然而,並不是所有女子都會心甘情願地接受命運,相反的,大部分女子都會去學習魔法,哪怕在成年之後力量會如水泄一般飛速流逝。


    怎麽說呢……


    這就是個人的選擇吧。


    於是便有了這樣的一種藥,隻要是服下這樣的藥,女子的身體年齡便會永遠保持在未成年狀態,相應的,這種藥會有十分嚴重的副作用,保持身體年輕的代價,便是縮短壽命,天才的女魔法師也沒有活過30歲的。


    “這麽說來,我也想起了一個人,江敏阿姨……”


    “林江敏是我爸最小的妹妹,早年便修習魔法,背著家裏人服用了那種藥物,等到我爸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阻止她了。”


    提起故人,林木雅倒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傷感,畢竟隻是一個很不熟悉的阿姨,隻見過兩三麵罷了。


    “江敏阿姨現在在哪?”


    “她應該是在離這裏不遠的市中療養院,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爸隻是提過兩句,具體的我也沒問。我和她沒什麽感情,隻知道這女人很古板,說話做事都不留餘地,人緣非常差。”


    “那她……”


    “她不會知道太多的。”林木雅說得很果斷,“就算是知道得多,她現在也是瘋子了,你還妄想從瘋子那裏打探情報嗎?”


    遲雪被說得一愣,搖了搖頭。


    日記還剩下最後一頁,他們倆不約而同地將手摁在了那一頁之上。


    這一頁是不祥的一頁。


    最終還是遲雪先鬆了手:“木雅哥,如果它能夠讓我知道父母的生死就好了。所有人都說他們已經死了,但我其實不信,我沒有見過他們的屍體,也沒有得到過他們的托夢,我寧願信他們還活著。”


    林木雅也鬆了手,神情複雜。他知道遲雪的脾氣,這是個時常沒有存在感的小女生,也沒有實力去尋找真相,擋在她麵前的東西太多了,有複雜的社會,還有複雜的人心。


    他不想去做什麽救世主,也沒這個實力去做,隻是此刻的遲雪讓他心裏難受,他無法坐視不管。


    就算是真的有什麽不祥的事情在等著他們,他也一定會出手幫助遲雪,兩個人之間的情侶關係雖不牢靠,但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這份友誼還是真的。


    日記的最後一頁,終究還是被翻開了。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到底是為什麽活到了現在?


    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迴,我們已經鑄下大錯。現在,隻能讓我用這條不足為道的賤命,去彌補這一切的過錯了。


    那不是希望的大門,那是地獄的大門!……如果我的這本日記最終迴到了這個世界,那麽,我隻有這樣一個願望,撿到這本日記的人,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將它燒毀……”


    “遲叔在說什麽?這字跡也未免太嚇人了吧。”林木雅被這些血紅色的字跡嚇得不輕,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哥是從哪裏找到的這本日記?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這麽迴事啊。”


    遲雪也顯然是沒有料到,最後一頁上會寫了這樣的訊息,書寫者的絕望,簡直可以穿透紙張,直透他們二人的心扉。


    父母從未提起過這件事情,哥哥也沒有提起過,直到現在,遲雪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明明是一家人,但隻有她被排除在外。


    她以為至少她能夠為哥哥做些什麽,但現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她不僅不能做什麽,還是一家人的拖累。


    這樣真的好嗎?


    為什麽……


    為什麽隻有她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所以他們才什麽都不告訴我。”遲雪黯然道,“也是了,我是個女孩子,最沒用的那種廢物。”


    林木雅勸道:“你別這麽想,他們不告訴你這些,肯定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也怕你擔心。”


    遲叔叔的日記到這裏就算是結束了。


    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某項實驗的筆記,從字跡來看,越往後的筆記越潦草,言辭也越來越激烈,越來越主觀,作為旁觀者的他們,甚至可以從主人歇斯底裏的文字表述中,讀到他當時的絕望。


    筆記上大片的汙漬,沒有任何規律可循,而時紅時黑時藍的字跡,亂七八糟地夾雜於其中,給閱讀的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不適。


    日記本的尾頁上,有一大片紅色的墨跡,而在已經幹涸的紅墨水痕跡下,有這樣的幾句話:“就算是隻有一絲的希望,我也要逆轉這個世界,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我決定要去那裏……”


    “這幾句話,應該不是遲叔寫的吧?”林木雅敏銳地察覺出了字跡上的差別,“這更像是你哥的手筆。看來,他已經讀過這本日記了,若是真如他所寫的那樣,那他恐怕已經去到一個十分恐怖的地方了。”


    在父母離開之後,遲玉的性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這種變化,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他變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對世事漠不關心,甚至有了自暴自棄的傾向,在麵對不公正的待遇時,他連反抗的意圖都沒有了。


    林木雅很清楚他的這一變化,所以,在聽說他把趙誠打成重傷的消息之後,甚至還有些高興。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不是遲玉開始好轉的征兆,而是他滑下下一步深淵的象征。


    “遲雪,你應該還記得你哥掉下河的事情吧?我總覺得,從那天開始,他就不再是他了,他好像變成了某個我更陌生的人。


    遲玉這小子,以前連殺雞都不敢看的,現在可是見人就想打,我還聽說他在校外修理了不少的混混。


    最讓我懷疑的,莫過於他突然暴漲的魔力和戰鬥意識。


    就算是有高人指點,也不可能突然就有了數百倍的魔力,更不可能有那麽強的走位意識了。


    我看過他和趙誠的對決,趙誠幾乎是被他碾壓著打了一頓,姓趙的小子召喚了亡靈,都沒能把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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