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高大的建築群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這座遺跡給人的震撼是現代城市無法比擬的,這就好比見慣了鋼筋混凝土森林的人在目睹了金字塔後,仍會感覺到震撼的原因。


    整座城市的年代已經相當久遠了,我雖然不知道其具體存在的年代,但卻可以從下方建築的破敗程度窺得一二。


    先前以及提過,這座城市裏所有的建築都是一種土黃色條石構建而成,這種條石的體積十分龐大,至於具體的尺寸,可以參考胡夫金字塔的石塊。胡夫金字塔的石塊平均重三噸,體積在一立方米左右,而構成眼前這座城市的條石最小的也比胡夫金字塔的石塊大兩倍。


    這就是為什麽我會覺得這座遺跡的建築風格給人一種大刀闊斧感覺的原因,十米高的建築,就算用最小的石塊,也僅需五層便能壘起,而且這麽大的堆疊麵積也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粘合劑,單靠石塊間的重力,就比最好的粘合劑還要管用。


    如此厚重的城市,就算是密集的大口徑火炮輪番轟擊,也很難將之毀掉,可這座城市偏偏呈現出一種極其破敗的樣子,幾乎所有的建築都毀壞了,入眼所見,一派殘垣斷壁之象,到處都給人一種破敗的氣息。


    甚至就連作為建築基石殘存下來的巨型條石也被風化得麵目全非,好不荒涼。


    我和道士看得連連咋舌,同樣是埋藏地下的超級古城,鳳陽地下遺跡的建築既沒有眼下這座疑似神藏的建築氣勢磅礴,而且比起堅固程度來,十個鳳陽遺跡也比不上這一個神藏古城耐操。


    然而鳳陽遺跡裏的建築除了靠近地眼的被陰風侵蝕了,其餘的全部保存良好,反倒是這座看上去極其耐操的古城變得麵目全非,損壞嚴重。


    相對來說,這地下的環境肯定是要穩定一些的,在這種穩定的環境下,構成建築的巨岩還是被侵蝕得如此嚴重,隻能說明這座古城的年代極其久遠,遠到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我和道士一邊靠近遺跡,一邊感歎著這破敗古城的宏偉,可就在我們即將進入遺跡範圍時,遺跡上空突然浮現出一層乳白色的光膜,像是吹脹了的氣球,我們腳下的石塊撞入了光膜裏,但很快就被這層光膜彈了出來,要不是我命令針蠱拚力死頂,隻怕剛才的彈力已經將我們重新彈迴了高空。


    針蠱推著石塊,我們停在了剛才光膜浮現的地方,你光膜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將我們阻擋下來後,很快便消失不見了,一眼看去,下方仍是清晰可見的古城遺跡,一些保存的相對完好的高層建築的頂部離我們甚至不到一米,可當我伸出手想要往裏探時,空中便會浮現出光膜,將我的手阻攔在外。


    這一次我和道士看得真切,這層光膜像是蛋殼一樣,將整座古城遺跡覆蓋其中,不論從什麽位置,但凡是到了這個高度,就會被光膜阻攔,仿佛這層光膜就是古城的保護傘,將所有的外來威脅全部阻擋在外。


    我和道士互相看了看,都有些震驚,倒不是震驚這層光膜的厲害,而是鳳陽地下遺跡上空同樣有一道類似的屏障,可鳳陽遺跡的屏障是為了阻攔遺跡之外的那些怪鳥,莫非這裏的光膜,也是為了阻擋某種可能威脅到古城的東西?


    想到這,我突然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下意識四下看了看,可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心中不由有些納悶。


    道士看我東張西望,表情也有些不對勁,感覺奇怪,便問我怎麽了?


    我把自己想到的都和他說了,道士的臉色同樣一變,但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咱在這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要是真有東西,肯定也早就出來了,而且你想啊,這裏麵的建築都已經被侵蝕成了這樣,說明這座古城的曆史已經相當久遠了,不說幾千萬年,幾百萬年肯定有了吧?


    也許當初古城還在的時候,外麵確實有東西作祟,但幾百萬年過去了,那些作祟的東西早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至於鳳陽遺跡,你看它的建築保存得那麽完好,而且還有極其發達的科技水平,說明鳳陽遺跡所在的年代距我們更近,所以那些怪鳥才沒死絕。”


    我聽了道士的說法,不由點了點頭,道士說的還真有可能。


    我曾經懷疑過史前神族的來曆,並且根據我自身的經曆做過一些推測。我懷疑所謂的史前神族其實就是現代文明之前的一個文明,也就是前紀元文明。


    和本紀元文明一樣,他們也有自己的社會結構和發展曆程,但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在原始階段便掌握了一種神秘的力量,這種力量使得他們成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同樣的,他們的社會也是在發展的。


    從原始階段步入奴隸社會,再到封建時代,最後是科技時代,這並非我的臆測,而是有事實依據的。


    他們的原始時期,可參考地獄樹心石柱上的浮雕,浮雕上所記錄的內容顯示出那個階段的神族以地獄樹為信仰,崇拜神秘力量。因為對地眼的無知,他們將地眼看成了毀滅一切的惡魔,認為隻有地獄樹才能克製邪惡的地眼,於是長久的祭拜與供奉地獄樹,甚至不惜以族人喂養魔樹。


    其後的奴隸時期,我暫時沒有舉證的依據,但封建時代和科技時代卻是有足夠的事實證明的。


    首先是封建時期,我可以肯定它是存在的,因為我曾在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妖鬼穀下那尊史前神王的一段記憶碎片,他帶著無數神族從天坑衝出,最後遷徙到了羅崗村附近的妖鬼穀地下,因遷徙族人有功,他被推舉成為神王。


    這說明那一時期的史前神族已經有了君主,而我們最先發現的鳳陽遺跡則證實了史前神族的科技時代。


    由於所掌握的特殊力量,史前神族的文明一直都很強大,這一點從他們有能力建造出如此宏偉龐大的地下城市便能窺得一二。


    史前神族的壽命有多長我不得而知,但從他們在不同地方留下的遺跡來看,這個文明存在的時間必然極其悠久,這也說明了我和道士的猜測確實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我的心也放了下來,說實話,由於之前那幾次的經曆,我對這種有史前神族痕跡的地方已經形成了本能的恐懼,因為但凡是他們出沒的地方,絕對都是大兇之地,鳳陽如此,耶嶺如此,娑冥鎮、妖鬼穀、鎖妖湖亦是如此。


    不過這次的情況貌似有些不同,以往去這些地方,從來都隻是我們幾個人,上次去鎖妖湖是個例外,雖然有三叔的大部隊,但一路上基本也還是我們幾個,人少就容易害怕,可這次就不同了。


    除了我和道士外,正邪兩道高手雲集,再加上之前沒有去往祭壇中心會合家夥,現在遺跡上方至少有五六十號人,有這麽多的高手陪著,即便不是自己人,我心裏還是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六十號人聽上去很多,但相對於這座巨大的城市而言,就根本算不得什麽了,先前在高空還好,大家都是從九層祭台下來的,相隔都不算遠,可現在所有人都在想法設法往下沉,很快便分散了,此時身處最下方的我們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


    我皺了皺眉,問道士現在怎麽辦?遺跡進不去,我們也無法迴到地麵,現在又和巫女分散了,這可如何是好?


    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大家麵臨的局麵是相同的,怎麽出去或是怎麽進遺跡,那些高手大拿自然會想辦法,這不是我們現在該操心的,倒不如趁現在去找那洋鬼子討要解咒之法。


    我一聽也是,要是在平時,即便我有變異的針蠱和線蛇蠱,隻怕也無法奈何湯瑪仕,可現在大家都身處這個奇異的空間,針蠱便是我的優勢,反觀湯瑪仕,在如此劇烈的變動中,我就不信他還跟毒王在一起。


    隻要毒王不在他身邊,借助針蠱的優勢,我就不信憑我們兩個人的本事,還弄不過他一個洋鬼子?


    說幹就幹,我繼續給針蠱傳達了我的念頭,我們腳下的巨石馬上又加速飄去。


    古城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足足半個小時過去,我們僅僅碰到了四個人,其中兩個是五毒教的,還有兩個是玄門正道的。


    他們也在推動腳下的石塊往下墜落,但他們都是以真氣催動掌勁轟擊反方向的空間,從而推動空氣前行的,這與噴氣式飛機的飛行原理相似,但不同的是他們用的是真氣,而飛機用的是燃料。


    這個方法十分笨拙,因為催動掌勁是非常耗費真氣的,而且掌勁激發到空氣中後立即從四麵八方潰散,獲得的反推力並不大,除非是像孟婆那樣的高手。


    當然了,在這種地方,能用這樣的辦法加速,也算是不錯了,隻是和我們的速度比起來,那可真是龜兔賽跑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並未靠近他們,相隔很遠便改變了方向,繼續尋找,終於,在漫無目的的飄了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發現了湯瑪仕,然而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原因無法,除了湯瑪仕外,正邪雙方的高手也都在,甚至連巫女也在場。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這些巨頭大佬都聚集到了一個地方?


    我心中萬分疑惑,便和道士靠了過去,想看看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幹嘛。


    由於擔心暴露自己的底牌,我收起了針蠱,趴在石頭上和道士一起用手撲騰,用比烏龜還要慢三分的速度靠了過去,樣子十分滑稽,等我們進入人群中時,還引來了不少的嘲笑聲。


    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和道士一起把石頭穩在了距離湯瑪仕不到二十丈的地方。


    此時巫女的竹笠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下落的過程中自己飄走了,但她麵上裹著黑巾,之露出了眼睛以上的地方。


    見我和道士沒有向她靠攏,巫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卻也沒有跟我們打招唿,為了方便待會辦事,我特地選了一個周圍都沒人的地方。


    並沒有人懷疑我們的動機,因為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下方的遺跡內。


    這應該是整個古城遺跡內地勢最高的地方了,它是一座山峰的峰頂,之前忘說了,遺跡內除了殘破的建築外,還有許多山峰,這些地下山脈並不宏偉,也不高大,最高的也不過百米,也就是我們下方的這座。


    這座山峰之上密密麻麻全是石碑,像極了公墓,而且山峰的高度與隔絕遺跡的光膜非常接近,我估摸這些人應該是想從這裏下手尋找進入遺跡的辦法。


    我對遺跡的興趣不大,所以對此並不是特別在意,趁著所有人都在研究如何進入遺跡,我悄悄觀察了湯瑪仕周圍的情況,發現這洋鬼子雖然和邪教的人在一起,但毒王還有九蓮神教的頂級高手距離他都有些距離。


    這一發現讓我心中暗喜,我朝道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咱們有機會下手。我們在過來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我這邊負責下蠱偷襲,道士則全力防備可能出現的反擊,不論我這邊得手與否,搞完就跑,全力向巫女靠攏。


    道士收到了我的信號,做了個ok的手勢,我當即收斂精神,溝通了早已蓄勢待發的線蛇蠱與針蠱,針蠱可以收斂行跡和氣息,由它打頭,隻要針蠱得手,湯瑪仕必然會察覺,第一時間肯定是驚恐萬分,然後馬上探查體內狀況,到時候線蛇蠱再出擊,成功率將會更高。


    在我的意念控製下,針蠱和線蛇蠱悄然鑽了出來,緩慢的融入到了周圍的空氣中,針蠱毫無蹤跡,線蛇蠱近看雖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但不仔細看依舊無法察覺。


    為防意外,我還特地讓兩道蠱繞了個大圈,一直繞到了湯瑪仕背後,伺機動手。


    恰在此時,幾方人馬似乎達成了某種協定,竟一齊動手攻擊山頂的光膜。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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