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我的右手自手掌一直到手肘的位置,竟然全是燒焦的皮肉,這些燒焦的皮肉在這幾日的恢複下已經長出了新肉,焦掉的皮膚裂開,裏麵全是膿液和血水的混合物,不時還能看到絲絲電弧在裂口之間跳躍,煞是嚇人。


    這是怎麽迴事?我的手怎麽會變成這樣?


    “老衲雖不知曉你此前經曆了什麽,但你手臂的傷必然是此種雷電所致。據老衲所知,若非天啟認可之人,那天啟劍便會重如山嶽,根本無法使用,你能使用天啟,說明天啟已經認可了你,但即便如此,老衲還是要勸你,在消除雷電之前,切莫再嚐試觸碰它,你手臂上的傷已經證明此種雷電不會因為你是天啟認可的人就不攻擊你,你沒有第五道友那樣深厚的真炁,倘若受到雷電攻擊,隻怕必死無疑。”


    圓通大師的一番話讓我心裏僅存的一絲僥幸也破滅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中一歎,巫女真是把我坑死了,但凡她能多給一些提示,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境地。


    這下可好了,道士不知所蹤,天啟又變成了這種狀態,最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迴去,難不成我還得再去一趟這個時代的神農架,再闖一遍葬穀?


    我本能的覺得這是不可行的,且不說憑我一人之力能否闖過危機四伏的神農架,就算我真的僥幸闖了過去,葬山是否在神農架內尚且兩說,當初洛柔可是說過,葬山的所在和三苗先寨有關,而這個時代的三苗先寨應該還沒有遷徙到神農架才對。


    圓通大師見我陷入了沉默,大概是知道了我已經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微微一笑道:“善哉,善哉,看來張小友已經知道該如何選擇了,老衲這裏有幾個問題欲請教小友,不知小友是否方便?”


    在知道無法拿迴天啟後,我的心情是有些失落的,不過圓通大師剛替我解了惑,幾個問題而已,我並不是特別在意,便對他說:“大師嚴重了,請教不敢當,大師請說。”


    見我答應,圓通大師點了點頭,目光一轉問道:“張小友,不是這裏的人吧?”


    聽到他的問題,我不由呆了呆,這個問題看似尋常,可對於我而言卻有兩種不同的意思,其一是說我不是本地人,其二則是暗示我不是這個世界或者說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兩種不同的意思,相距十萬八千裏,倘若圓通大師問的是後者,那他也實在太可怕了。


    我心裏有些吃不準,於是試探性的說道:“大師慧眼,我確實不是本地人。”


    “非也!”圓通大師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此並非老衲所問之意。”


    說話的同時,他還別有深意的又看了我一眼,見狀,我哪還不明白他話的意思,心中不由駭然,這老和尚果然厲害,竟真的看出了我的來曆,都說佛家隻有三尊佛,過去佛、現在佛與未來佛,莫非圓通大師修的是未來?


    我歎了口氣,既然圓通大師已經看穿了,我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說道:“大師神通驚人,一眼便看穿了,您說得不錯,我的確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


    我正想說我來自一百年後,突然,一圈幾乎能把人閃瞎的亮光突然從門窗外湧了進來,整個祖師堂亮得猶如白晝,不,應該比白晝還要亮數十倍,我隻覺眼睛一疼,忙閉上了眼睛。


    緊隨那離奇的白光之後,一道驚雷驟然炸響,那聲音大得簡直就好像是在我耳朵邊響起的一樣,我甚至能感覺到整個第五莊都抖動了一下。


    那驚雷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睜開眼睛後的幾秒內,眼前尚有之前白光映襯的幻影,我努力眨眼,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


    可入眼所見的畫麵卻讓我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祖師堂所有的門窗都被雷聲震開了,香案上的燈燭香爐等物全都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窗外隱隱還有火光,似乎是什麽地方著火了。


    我們探頭往外一看,原來是祖師堂邊上栽的一株大柳樹被雷劈中,整株樹都化成了焦炭,此時正在燃燒。


    我徹底呆住了,心裏發懵,這是我今天目睹的第二次雷擊了,而且從剛才白光和雷聲的聲勢來看,這一道雷比起亂葬崗的雷罰還要恐怖,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麽?


    第五道長臉色鐵青的看著那株尚在燃燒的大柳樹,圓通大師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看我,眼神裏竟有一絲驚懼之色。


    “大師,這到底是……”我心中震驚,剛想問這是怎麽迴事,卻被圓通大師打斷了。


    他衝我擺了擺手,聲音低沉的說了句:“天機不可泄露,今後萬萬不可再提你的來曆,就連和你相關的那個地方的任何一切,都不能再提。”


    話說到這份上,我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活該被雷劈死了,忙不迭的點頭。


    經過此番雷擊後,第五道長和圓通大師似有了忌憚,再也沒有問我任何問題。


    第二天早上,阿光醒了過來,龍精虎猛,簡直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或許是對昨天丟下我不管的事情心有愧疚,阿光剛醒沒多久,便找到我向我道歉。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我本就沒打算追究這件事,便拍了拍他,讓他不要在意,阿光對我的大度萬分感激,抓著我的手說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說著還要向我下拜。


    我忙攔住他,說你要是真想謝的話,應該謝你師父,他為了你可算得上操碎了心。


    說著,我又把第五道長這次放任阿光去亂葬崗的良苦用心和他說了,聽完之後,阿光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膽小而內疚,剛想寬慰他幾句,沒想到他突然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我,說:“記者大哥,我決定了,我再也不要做一個懦夫,我要替師傅找到那隻屍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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