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士說有人,我馬上緊張起來,問是不是鎮長那幫人,他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知道,但裝設的警報器被觸發了,等他和楊夢清趕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影子鑽進了另一個洞口岔道,由於擔心冒然追下去可能會出意外,他們便折返迴來商量對策。


    篝火這時候已經被踩滅了,但仍有煙霧,我看那煙霧飄散的方向正是道士他們返迴的方向,便對他們說:“這裏的溶洞四通八達,有不少都連通著外麵,你們看這煙的方向,肯定是篝火的煙被風沿著岩洞吹到了那些人在的位置,他們這才順著煙霧找了過來,我們現在肯定暴露了,得趕緊走!”


    道士對我的話表示認同,然後所有人開始收拾東西,進入了與煙霧方向相反的另一個洞穴。


    因為我身體的突然好轉,之前定下的計劃也就作廢了,我們邊走邊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林巧兒說既然我沒事了,那我們就陪楊夢清去找她父母,我們一致讚成,道士有些不樂意,但他之前已經答應過和我們共進退,現在我的身體又恢複了,他找不出借口反悔,便也隻能哼哼著同意了。


    原以為一切都能按計劃進行,可沒想到我們卻在這時候迷路了。我們一直都是由林巧兒帶路,因為榆樹溝的這片溶洞群太過繁雜,洞穴數量眾多,四通八達,隻有林巧兒能記住我們走過的路線。但她也隻是能記住走過的路線,而剛才經曆馗屍危機時,一時慌不擇路,沒有選來時的洞口,所以之後的路線都是從未走過的,誰也不知道會通向什麽地方。


    原以為多繞一下,總能繞出去,可事實證明我們還是低估了這片溶洞群的複雜程度,我們動身時剛好十二點,現在已經兩點多了,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可我們眼前還是無休止的溶洞岔道。


    林巧兒臉色難看,說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現在要麽原路返迴,要麽繼續漫無方向的走下去。


    原路返迴自然是不可能的,誰知道那馗屍有沒有離開了,它要是還守在來時的路上,我們原路返迴可就是自投羅網,可繼續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們的體力有限,要是一直找不到出口,遲早會餓死在裏麵。


    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了道士看到的人影,心中一動,對他們說道:“我有個提議,剛才你們不是看到有人影鑽進了一個洞口嗎?我們迴到那裏,然後利用煙霧走向找下去,隻要能找到人,肯定就能出去。”


    話音剛落,道士馬上反駁道:“你怎麽知道那些是什麽人,萬一那狗日的鎮長和他那破治安隊都在那裏,我們五個餓得半死的人怎麽跟人家鬥,去給他們送祭品嗎?”


    “唉,沒事,我們一路小心些,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隻要別被發現,他們總有出去的時候,到時候跟在他們後麵就能出去了。”


    我說服了道士,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我們便折返迴去。剛才我們花了兩個多小時探路,其實一直都在附近的溶洞徘徊,離我們之前的位置並不遠,走了二十分鍾不到,我們已經迴到了篝火的位置。


    篝火已經熄滅了,而且並沒有人找上來,又或者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人來過。


    我撿了一根燒了半截的木柴,然後道士帶著我們鑽進了他看到人影的那個洞口,沒走多遠便遇上了岔路,我點著木柴燒過那一段的碳屑,煙頓時升了起來。


    在煙霧的帶領下,我們又走了十幾分鍾,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和其它溶洞差別甚大的洞口,四四方方,剛好一人多高,頂部及四周都有橫木支撐,一看就知道是人為開鑿出的礦洞。


    煙霧正好飄向洞裏,說明風是往裏吹的,出風口肯定也在這個方向。我朝所有人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示意道士關掉手電,然後拿出攝像機打開夜視功能,當先鑽了進去。


    沒有了手電,四周一片漆黑,其餘人沒有攝像機,什麽都看不見。我讓他們跟緊我,不要單獨落下,然後慢慢朝礦道裏走去。


    礦道很潮濕,有的地方還有很深的積水,我一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一邊提醒他們注意腳下。前行了大約五十多米,在轉過一個拐角後,礦道盡頭隱隱有火光照了進來。


    我心裏一跳,知道我們找對了地方,忙低聲和其餘人打了聲招唿,然後盡量放輕腳步往光源的地方靠去。


    離那光源越來越近,火光使得夜視失去了作用,我便收起了攝像機,借著前麵照進來的火光繼續前行。眼看就要到礦道盡頭了,礦道外也傳來了聲響。我屏息凝神靜聽,發現那是水流的聲音,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水流聲太響,我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能從那些聲音中判斷外麵的人不會太多。


    道士拍了拍我,讓我給他挪位置,他則擠了上來,貓著腰極為靈巧的貼到了礦道的石壁上,慢慢的爬到了礦道口朝外麵打量。


    我們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隻能焦急的等待。片刻後,他爬了迴來,說外麵有三個人,都在烤火,外麵好像是個采礦場,邊上還有河流經過。


    聽道士說到礦場與河流,我瞬間便想到了冶煉黃金的那個洞窟,心裏哎呀一聲,興奮起來,忙壓低聲音對他們說我們可能找到了金礦。


    道士一聽到金礦,馬上張大了嘴巴:“唉呀,無量他奶奶的天尊,祖師爺顯靈啊,這是要讓道爺大發一筆的節奏啊?”


    我知道他想幹什麽,忙踢了他一腳,說:“你可別亂來啊,我們現在的目標是趕緊離開溶洞,而且金礦石你拿了也沒用,沒經過冶煉提純的礦石,你拿個幾百公斤估計也就值個萬把塊,再說了,就你這兩隻手,你能拿多少?”


    道士一聽金礦石這麽不值錢,頓時泄了氣,嘴裏嘀咕著等他出去了一定得找開發商把這些金礦都給挖咯。我聽了心裏好笑,也懶得理他,一行人商量起離開的辦法。


    楊夢清說礦道外的河流肯定就是流經榆樹溝溶洞群的鳳清河,她小時候聽老人說過,鳳清河的源頭是在榆樹溝深處,我們隻要沿著河流一直往上,肯定能離開溶洞群進入峽穀。


    我們商量了一下,道士說隻是三個人而已,他一個人就能擺平,見他把握十足,我們便決定正麵硬剛,殺出去。


    剛做好決定,道士當先鑽出溶洞,我們也從礦道裏撿了些木棒作武器,可還沒等我們趕到那邊,道士已經利索的把三個人全都放倒,其中兩個被打暈了,剩下一個個子小一些的想去拿邊上的槍,被道士揍了一頓,跟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


    我朝道士豎了豎大拇指,然後環顧了一遍四周,發現這裏像是個被流水衝刷而成的侵蝕溶洞,麵積很大,四周都是大塊光滑的裸岩疊壓而成的岩牆。在溶洞靠邊的地方是那條貫穿整個溶洞區的鳳清河,大約有五米多寬,由於光線不足,深度無法估計,徑直在溶洞兩頭衝刷出一條很大的縫隙,流入下方的溶洞群。


    溶洞的正中位置是一片足球場大小的平坦灘塗,上麵堆積著許多座小山一樣的礦石。我看到在河床邊有許多冶金洞裏存放的小木船,便知道自己此前的猜測不錯,鎮民們就是從通過河流把金礦石運到冶金洞的。


    不過道士剛才說得不對,這個洞窟隻是堆放開采好礦石的地方,真正的礦脈,應該是在礦堆附近的那幾個點著火把的礦洞裏麵。


    道士留了個沒暈的,正在折磨那可憐的家夥,我湊了過去,剛想問他一些問題,沒想到礦堆附近的礦洞裏突然傳出了驚恐的叫喊聲,同時有人在往外跑。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裏原來不止這幾個人,剛想叫道士撤,馬上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先跑出來的幾個人臉色驚恐,聲音裏更是透出了絕望,他們跑出來後竟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徑直衝進了我們來時的石道。


    而之後跑出來的幾個,剛出洞口便抽搐著倒了下去,發出痛苦的哀嚎,很快就沒了動靜。


    這詭異的一幕讓我們感覺不對勁,道士把他提著那人扔了出去,招唿我們往河流上方的裂穀跑,也就在這時,礦洞裏陡然噴射出一陣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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