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比預想的提前了兩日抵達邊境。


    這段時間以來,宋修文一直黑著一張臉,因為不管他如何努力,白緋和尉遲冥總是跑在他前麵。


    這其中雖然有照雪和照夜的原因,但也足夠讓他顏麵盡失了。(白馬照雪,黑馬照夜)


    尤其是他之前預想的,給白緋安上驕奢好逸、不顧大局的名聲,更是成了泡影。


    現在全軍上下對白緋和尉遲冥都佩服不已,尤其是白緋,更是直言他不愧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不但騎術了得,為人也很謙和,完全沒有大皇子的架子。


    白緋的威望在軍中節節攀升。


    隻有幾個心腹為宋修文打抱不平:“不就是仗著那兩匹馬,有什麽好得意的,等迴頭上了戰場,看他不被嚇破膽。”


    宋修文的目光掃過那兩匹馬,陰沉的可怕。


    這一路上他幾次想下手都沒有找到機會,那兩匹馬似乎很有靈性,不等他或他的人靠近就會嘶鳴起來,而對於其他人卻又特別的溫順,所以總有士兵喜歡圍著它們。


    定遠侯尉遲敬已經醒來,但是仍行動不便躺在榻上,軍中一切事情由副將崔明亮負責。


    崔明亮對白緋客氣有餘,恭敬不足,對尉遲冥更是不屑一顧,對宋修文卻十分親厚,一見麵就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宋將軍,可算把你盼來了!我這正犯愁,如果羌無部落再次來襲該怎麽辦,你到的可太及時了!”


    “崔將軍說的哪裏話,戰事耽誤不得,我可不得快馬加鞭的趕來。”


    ……


    兩人幾番客套後,宋修文問道:“尉遲將軍怎麽樣了?”


    崔明亮笑容微斂:“昨天早上醒了,現在在帳中休息,估計還要休養一段時間。”


    “那要辛苦崔將軍了。”宋修文拍拍崔明亮的肩膀,“走,看看他去。”


    幾人進了營帳,尉遲敬剛睡著,旁邊守著一個老軍醫。


    見幾人進來,老軍醫起身道:“將軍,您迴來了,大將軍剛喝了藥睡著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暫時不便打擾。”


    “那真是不巧了!”宋修文本就聲如洪鍾,還故意提高了幾分,“我還想來看看他呢,既然他睡了,那我晚點再來!\"


    崔明亮的聲音倒是收斂了幾分:“宋將軍一路


    奔波辛苦了,也先去歇著吧,等會喊你一起用膳。”


    “也好,我先去收拾下,我們一會用過膳再聊。”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了營帳,等到聲音遠去,床上的尉遲敬才緩緩睜開了眼。


    “侯爺。”老軍醫上前將尉遲敬扶起,在他背後墊了個軟枕,“您也別太操勞了,還是應該多休息。”


    尉遲敬擺擺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我與他們說說話。”


    老軍醫離開後,尉遲冥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父親。”


    尉遲敬的目光從尉遲冥身上輕輕掃過,落在了白緋身上:“見過大殿下,請恕我不能給你行禮了。”


    “將軍說的什麽話?這是在軍中,我不過一個小小的雲麾將軍,怎麽能受你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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