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你怎麽折磨吧,是我欠你的。”


    “算你態度不錯,我可以考慮下手輕點.......


    喂!


    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一諾咖啡廳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一次?”


    陳宇迴想起跟劉琪去過的地方,他不知道是否要留下那些記憶。


    此刻,不如打碎這些記憶,不留下純粹。


    陳宇本不願任何人侵染他與劉琪的記憶,如今,不如將記憶放下,留一顆平常心。


    一諾咖啡廳。


    兩人來到咖啡廳,天空烏蒙。


    杭城的天,要不不下雨,一下雨,那就是連續的多日糟糕天氣。


    陳宇點了一杯卡布丁。


    “遠處的輪船,你說為什麽會冒著黑煙?要是它能冒著七彩的煙,甚至能將煙拋到空中,落下彩虹糖的話,一定能吸引很多人。”


    “你該不會是童話故事看多了吧?


    黑煙是因為燒的柴油,不充分燃燒才冒出黑煙的。”


    “我當然知道!


    但是你說,能不能將柴油改成糖啊?


    像是做一樣的方法,將它做成,不是很美味嗎?


    這世界不是需要甜蜜的味道嗎?”


    “你不去當個科學家,那真是屈才了。”


    “我倒是想當科學家,不過.......”


    王可可黯淡眼神,似是想起了不甘的過往,“喂,陳宇,你才本科畢業吧?”


    “對啊,怎麽了?”


    “你知道我研究生學的是什麽嗎?”


    “研究如何讓發動機吐出糖果?”


    “我跟你說正經的!


    其實我學的是管理專業,但說實話,我就是去混個文憑的。


    我並不需要靠研究生的學曆去找工作,也不需要有什麽清晰的打算。


    事實上,就算我不讀書,隻要不去創業,不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家裏的錢足夠我花一百輩子的。


    光是吃利息都夠了。”


    “看得出來,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其實我也很 無助,我並不喜歡邦富地產,也不喜歡旅遊,也沒什麽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對嗎?”


    “等一下,等一下,你的轉彎太急了,我還有點吃不消,說實話,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麽。”


    “做我男朋友吧?


    我不介意你離婚的。”


    “不行。”


    陳宇果斷拒絕,但他又覺得自己的話似乎重了點,“不過......”


    “哈哈哈,我隻是跟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這也信!


    你個狗男人,當初在酒吧都沒保護我,要不是柳林,興許我都被你的破事給害了。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想跟你在一起吧?


    我沒報警讓警察抓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感謝你的放過。


    其實你條件挺不錯的,追你的人一定很多。


    當初安排你前男友進公司,說實話,我是故意惡心你的,因為你總是跟我作對,我這個人比較小氣,吃不了虧。”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你作對,因為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欺負我,誰都不能欺負我,你也一樣。


    但是........”


    王可可看著遠方的雲,風大了些,“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該在你的房子裏裝監控,說實話,陳宇 ,感謝你沒有把我送進去。


    事後我也想了很多,我欠你一個道歉。


    我本來不是這麽惡毒的人,也從來沒想過害你,我就是想報複一下你而已,沒想那麽多。”


    “算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在這杯咖啡裏了,好嗎?”


    陳宇舉起咖啡,示意跟王可可對杯。


    王可可欣慰碰杯,在甜與苦的交織下,兩人似乎忘卻了以往的水火不容,“其實你這個人,還是挺好相處的。


    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至少你這混蛋不負責任會明說,不像其他的渣男,甜言蜜語哄騙小姑娘上床,完事之後才露出真實麵目,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最可恨。”


    “人嘛,沒有好壞對錯,或許身份使然,一個好端端的人也會做壞事,一個壞人也會做好事。


    每個人都是社會中難以割舍的一部分,都是悲情的演員罷了。”


    陳宇不自覺想起劉琪,如果沒有身份地位的囚困,或許也不用那麽痛苦。


    可惜,沒有如果。


    “你會結婚嗎?”


    “啥?”


    “我是說,陳宇,你想過結婚嗎?


    別誤會,我就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才會想到結婚。


    年輕人是有多想不開,才想著結婚。”


    “你難道不想結婚嗎?”


    陳宇聽著王可可的話,似乎有萬千不願。


    “並不想,像我這樣的人,該結婚嗎?


    我連自己是誰,想要做什麽,要過什麽樣的生活都不知道。


    說實話,你別看我研究生畢業,同齡的人已經結婚生子,可我連男朋友都沒混到。


    其實我並不稀罕,我不想跟別人一樣,不明不白就被生活鎖住了咽喉。


    想必我的話,一定會很讓你吃驚吧?


    可現實是,這種想法越來越熱烈,唯一不足的,興許就是在深夜,我會不自覺地想起你,想要你能給我一個擁抱。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想不通為什麽會想到你。”


    “孤獨患者吧,我想你的感受應該是這個滋味,白天能沒心沒肺地笑,一到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才覺得自己的生活有多孤寂。


    其實,每個人都會選擇一個不適合自己的生活,直到冷靜下來才後悔。


    可,後悔又有什麽用?


    你可以後悔,可以憤怒,可以將這份不滿宣泄,將它拋給社會,但苦還是自己吃了啊!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陳宇的心更加熱烈,他難得跟王可可共鳴,他的心,大抵在大雨夜已經死了,剩下的這副軀體,任由社會打磨,也已經不痛不癢,他對婚姻並沒有那麽多的祈盼。


    “我想,我對婚姻並,沒有太多的憧憬,當然,我跟你不一樣,我是一個爛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不一樣,你爸媽給了你很多,希望你能穩穩當當地幸福。


    我隻不過是一個浮萍,生死都不會有人在乎,你好歹是研究生,好歹投入了這麽多,如果你選擇不婚,遺憾的將是你的父母。”


    “可是,人活下來,不是為了結婚,不是為了生子,而是為了尋找真正的人生,難道不是嗎?


    為什麽一定要用界線去界定成功失敗,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呢?


    想做的事情就是該做的,不想的事情就是不該作的,難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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