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的好壞並不影響能力高低,錢斌的觀察能力並不弱。通過衣著打扮,錢斌能夠看出羅藝絕非官二代或富二代。


    “羅藝創業應該不會一開始就有大筆資金吧?”


    周小玲一哂。


    “他家小門小戶的,怎麽可能給他大筆資金創業?”


    錢斌又道:“所以羅藝也不會有很強的社會關係。”


    “他既沒錢,又沒有很強的社會關係,那麽在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裏,羅藝是通過什麽手段白手起家賺到一百多萬的呢?”


    周小玲有些茫然。


    周小玲自己出身富裕家庭,從小就嬌養長大。大學畢業不久後就嫁給了汪成林,而汪成林的財富比她娘家還要多。所以周小玲雖然知道一百萬不是小錢,但是對白手起家掙一百萬到底有多難,卻沒有個清晰的概念。


    見周小玲眨著眼睛一副不太明白的模樣,錢斌隻好說得更淺顯直白些。


    “錢生錢容易,但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裏白手起家賺一百多萬,十有捌玖和犯罪有關。”


    周小玲錢斌陰沉的表情被嚇了一跳。她現在沒辦法判斷錢斌說得對不對。但是見錢斌信心十足的模樣,周小玲覺得那種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周小玲心裏有些著慌。在周小玲的認知中,有什麽為難的事情,交給汪成林就好,他一準能夠處理得妥妥貼貼。


    這麽想著,周小玲便滿懷心事地匆忙和潘麗紅道別,然後往家裏趕。


    ……


    這個時候,羅藝正在和汪蔚據理力爭。說好的一起看電影,可是汪蔚卻把他拐進了咖啡廳,這明顯就是欺騙嘛。


    汪蔚毫不理會羅藝的抗議,給自己點了杯清水,給羅藝點了杯藍山,然後開啟了長談模式。


    汪蔚板著個臉。


    “說吧。”


    羅藝一臉無辜。


    “說什麽?”


    汪蔚生氣地拍打了一下羅藝的小臂。


    “老實交待錯誤!”


    羅藝挨打之後立即就老實了。


    “我錯了。”


    “哪裏錯了?”


    “哪裏都錯了。”


    如果不是擔心會破壞淑女形象,汪蔚簡直要抓狂了。


    “具體哪裏錯了?詳細地說,一件一件地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羅藝迷茫地問:“能不能提示一下?”


    汪蔚繼續板著臉。


    “不能!”


    羅藝悲憤交加。


    “你這是誘供,是違法操作!你就提示一下唄,有錯我就認。你不說,我哪知道自己什麽地方錯了?”


    汪蔚撲哧一笑,於是破功。她雖然馬上又重新板起臉,但威懾效果已經十不存一。


    “一個多月都不給我打電話,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這個還真難辯解。所以羅藝爽快地承認“我錯了”。


    乘勝追擊是所有女性天生就能熟練掌握的本能。


    “錯哪了?”


    “你那天說‘你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打拚,也不用還每天掛記著給我打電話,免得人累心也累’,後來我翻來覆去地思索、品味其中的含義,猜測你說的其實是氣話。這說明我對領導的意圖沒能正確理解。”


    汪蔚的臉色好了一些。不過旋即她想到今天又被羅藝冤枉了,於是重新板起了臉。


    “今天你一見麵就誣陷我相親,是不是你對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羅藝暗自叫苦。


    事後諸葛亮倒是可以分析得出正確結論,但當時電光石火的刹那,怎麽可能一下子想清楚?而且,承認因為時間太短所以才沒想清楚,又有損自己的英明形象。


    所以羅藝隻好走以情動人的路線。他握汪蔚的手,不顧她象征性的反抗,用拇指摩挲汪蔚的手背。


    “這個世界上我隻會誤解你,誣陷你……”


    見汪蔚色變,羅藝不急不緩地繼續說:“因為一看到你,我的唿吸就會急促,心跳就會加速,思維就會紊亂。隻有關於你的事情,我才無法冷靜地思考。”


    汪蔚不再試圖抽迴手,垂下眼瞼聽著羅藝的自辯。


    羅藝深情地凝視著汪蔚。


    “無欲則剛,關心則亂。原諒我,隻要是關於你的事情,我永遠都沒辦法冷靜,沒辦法理智。”


    汪蔚瞪他一眼,嗔道:“你還理直氣壯啦?”


    字麵意思聽起來像是不滿,但汪蔚裏眼裏蘊含的笑意卻怎麽也隱藏不住。


    羅藝也會得寸進尺。所以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是真沒辦法,誰叫我一看見你就神魂顛倒呢?這種刻入本能的自然反應,難道還能夠改變?”


    “那不行,”汪蔚撒嬌:“你不肯改,就是以後還想冤枉我。我不能老是被你欺負呀。”


    這次的事情,汪蔚事先根本就不知情。但“偶遇”潘麗紅和錢斌後,卻很容易猜出是怎麽一迴事。但汪蔚也沒辦法,總不能氣唿唿地扔下媽媽自己一個人跑迴家吧。


    對於這件事,汪蔚既理直氣壯又稍微有點心虛,所以就大度地不和羅藝計較了。


    而羅藝聽了汪蔚的那句話不由心中暗喜。所謂不能老是被自己欺負,正確的閱讀理解可以得出其中潛藏的含義:這次欺負她的事情就不計較了。


    於是羅藝開始反守為攻。


    “可是我看見那個錢斌老是向你獻殷勤,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跟你說,這些男人接近你是什麽意圖,我一清二楚。”


    汪蔚反駁:“什麽司馬昭之心啊,難聽死了。”


    語氣中隱約有著撒嬌的感覺。


    汪蔚想了想,又努力將話題拉迴到正軌上。


    “你以後不能再這樣誣陷我了,你應該無條件信任我。”


    這也太霸王條款了。


    其實羅藝當時誤解歸誤解,但也沒怎麽樣,不就是問一下嘛?汪蔚簡單地解釋一下,說不是相親不就好了。難道連問都不能問?


    對於類似的狀況羅藝也算輕車熟路——對於沒辦法答應的事,隻能想辦法轉移話題。


    於是羅藝捏捏汪蔚的小手,說道:“那行吧,我努力控製自己的本能,最終做到能夠以常態對待你。”


    如果羅藝將來思考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時,能夠徹底地理智中立客觀,這似乎並不是汪蔚所期待的呀。


    於是汪蔚擔心了。


    “你想怎麽改變?”


    羅藝微笑。


    “你知道特異性免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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