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好勸過她了,讓她好好愛惜自己,沒想到,她居然,怎麽會這樣?”薛琪靠在程睿的肩上,淚流不止。


    “你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現她的什麽異常?”時琛問道。


    薛琪突然止住了嗚咽聲,像是經過了痛苦漫長的心靈掙紮,帶著鼻音說道,“其實,這根本就不是意外。”


    隻是薛琪話音剛落,一個措手不及,程睿就一個巴掌把薛琪扇了一巴掌,“你說什麽呢?”


    這一巴掌把季燃都看懵了,微微攥住了時琛的衣袖。


    “我再也不想再瞞下去了,我受不了這種煎熬。你就讓我說吧!”薛琪捂住自己被打腫的側臉,抽噎吼叫似的說。“時老師,我,都是我們的錯。”


    聽到這裏,季燃懵了,她這是準備認罪了嗎?


    “一年以前,程睿和薇薇本來是在一起的,但是後來程睿劈腿,和我在一起,被薇薇發現,兩人不歡而散。


    後來,薇薇說她未婚先孕,我問過她,是誰做的,可是她死活都不說。我一直以為是她在外麵認識有家室的男人做的,不願意接受這個孩子。


    我沒有辦法,隻好勸她把孩子給打掉。沒想到在醫院裏碰到了熟人,她未婚先孕的消息就立刻傳開了,本來薇薇就十分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語言暴力越來越嚴重。


    她一度陷入了抑鬱,我想要開解她,卻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可是沒想到,她就自殺了,我要是多關心她一點,她可能就不會死了。”薛琪掩麵哭泣道。


    “我剛才說她的孩子是外麵的人的,其實我說謊了,她的孩子,其實,其實是,”她遲遲不說話,像是在隱瞞什麽。


    “是我的。”程睿平淡地說,“孩子是我的。也是我讓她把孩子打掉,這都是醉酒以後的荒唐事。這個表子,居然想要用孩子壓住我,還想要我對她負責,這個賤人,被這麽多男人睡過,還想讓我當接盤俠。”


    程睿的語氣越來越輕蔑和不屑,話裏話外都是對段薇的貶低和輕視。


    “我沒想到她會自殺,真的沒有想到,如果我早一點發現的話,薇薇是不是就不會自殺了。嗚嗚嗚,她這麽愛漂亮的一個人,居然用這種死法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很痛心,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想到我知道這一切的那一天,居然就是薇薇出事的那天,我和程睿大吵了一架之後,就接到了薇薇出事的消息,我害怕,我根本就不敢去看她,我隻想默默地為她祈禱,希望她可以快點好起來,是我們虧欠了她,隻要她能夠好起來,當牛做馬我也願意。隻是沒想到,她還是死了。”


    薛琪倒在程睿的懷裏,泣不成聲。


    **


    夜晚。


    “這算是破了案嗎?”季燃躺在床上,問道。


    “嗯。”時琛點點頭,“別想了,快睡吧!”隨即在季燃光潔白淨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等季燃閉上了眼,他一個人走到了陽台。


    滿天無星,深秋漸入冬,夜風瑟瑟。時琛一邊抽著煙,一邊低頭沉思,一隻胳膊曲著靠在陽台上,暗暗思索著什麽,煙雲越飄越遠。


    摸後頸和摸鼻子的動作,的確能表示對方撒了謊,隻是當時薛琪的表情道顯得極其刻意和不自在,就像是故意表現給他看的一樣。


    段薇在早前就有不好的性醜聞,為什麽僅僅對於未婚先孕的醜聞而產生自殺想法呢?背後還有隱情嗎?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倒是將那個故事娓娓道來,叫人不得不信。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個人都對段薇的死情感起伏並不劇烈。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隻是想讓人相信他們想讓別人相信的,但是核心就是想要讓他相信,那個孩子是程睿的。


    在程睿說到,段薇的孩子是他的,眼睛看著他,而手卻指向另一個方向。如果一個人說的是事實,他的手指的方向和眼神應該是一致的。


    不管怎樣,他都不想讓然然再參與到其中。那些事情,就由他去查吧。


    **


    睡了一個好覺的季燃伸了伸懶腰,摸了摸身旁,空的。


    “小懶蟲,快起來吃早飯了。”


    “好啊,你怎麽又不聽我的話,我不是說了以後都由我來做飯嗎?”聽到廚房裏時琛的聲音,季燃皺起了眉頭,光著腳跑下床,兇狠狠的奪過了時琛手裏的鍋鏟。


    “好了,都聽老婆的。”


    哼,她聽這話都聽了這麽多遍了,哪裏聽過她的?季燃把頭歪向一邊,叉起腰,“嗬,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什麽時候聽過我的?得到以後就不珍惜了。”


    時琛哭笑不得,他哪裏得到了?他到現在連肉都沒有吃上,看到了季燃鎖骨下若隱若現的白皙晶瑩的肌膚,像是在勾引挑逗。


    似乎意識到了時琛惡狼一樣的眼神,季燃一把捂住的自己的胸前,“流氓!你往哪裏看呢?”


    “老婆,你不讓我吃肉,讓我看一下都不行嗎?”


    季燃的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酡紅。他,他在說什麽呀?真是,不害臊!一大清早的就開黃腔,太過分了!!


    看到季燃被他撩的麵紅耳赤,他覺得心情大好,一直以來隻能看不能吃的委屈也算填補了,惡劣的心思一下就被勾起來,在季燃不經意間靠近她的耳畔,輕聲道,“老婆,你也太敏感了吧?”


    季燃突然感覺到耳畔唿出的一口口熱氣,弄得她癢癢的,她條件反射似的縮起了脖子,低低地罵了一句,“色坯!”


    沒想到這一句話“激怒”了時琛,季燃猝不及防間被時琛一把抱起,她忍不住驚唿一聲,“啊!”


    “你說什麽?”時琛薄唇輕啟,警告地問道。


    “我,我什麽也沒說。”季燃像隻鴕鳥似的將頭死死地埋下去,不敢看他。


    “瞧瞧你,這麽冷的天,怎麽還不穿鞋?”時琛把季燃抱到床邊,彎下身,用手拍了拍她腳下的灰塵,給她穿好了拖鞋。


    季燃的腳底被摸的癢癢的,忍不住笑出了聲,“啊,好癢,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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