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的腳步聲。每每他下班迴家的時候,她聽到這熟悉的腳步聲,都會裝作睡著,然後他摸身上床。


    那時候她覺得那一聲聲踏在了她的心弦上,如同美妙的銀鈴一般,可是現在聽來,就如同一聲聲的詛咒,刻在她的靈魂深處,如撒旦魔鬼一般降臨。


    她拚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緊閉著雙眼抽泣不已,她不想聽到任何聲音,不想看到任何人。


    “相思,相思。”她被熟悉的懷抱簇擁著,氣息還是那樣的清冽,但是她卻忍不住的哆嗦和顫抖,“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男人的安慰聲盡量顯得輕柔體貼。


    孩子,孩子,他居然還敢說孩子,方相思像是突然有了力氣,拚命掙脫著他,她的眼底血絲泛濫,眸子盈滿了淚水,緊咬著牙,一字一句都用盡全身的力氣,“你殺了我的孩子!是你!”


    她一說到那個無辜的生命,眼裏的淚就不要命的掉落,她的心都要被撕碎了,她從來沒有這麽硬氣地麵對過他,從來沒有。


    喬懷瑾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相思,瘋狂,憤懣。他放下身段去哄她,她居然還不領情,該死的!“你不要恃寵而驕!”


    喬懷瑾曇花一現的溫柔不複存在,有的隻是一貫的兇狠陰鷙。


    “哈哈哈!”方相思蒼白而絕望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喬少!你的寵,我可承受不起!”


    “你就這麽在乎你懷的那個野種嗎?”


    野種?野種?他說什麽?方相思錯愕又震驚,麵無血色,不可置信地問道“喬懷瑾,你在說什麽?那是你的孩子啊!”她的聲音高了幾度,病房外聽得一清二楚。


    唐夢此時不禁得意地笑了,剛才看懷瑾猶豫的神色,她隻不過隨口說了幾句,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他就真的相信了,看來你們的感情也沒有那麽無堅不摧嘛!哼!你敢跟我鬥,還嫩了點!喬太太的位置遲早是我的!


    她撇了一眼身旁的季燃,這個蠢女人,不知道裝什麽好人,難道以為這樣做就可以挽迴男人的心了嗎?真是愚蠢!


    “嗬,”喬懷瑾發出輕蔑的一笑,“你不是失憶了嗎?三個半月之前,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我的?”


    哈哈哈,他居然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就算她不記得,可是,難道在他眼裏,她就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人嗎?


    方相思不禁苦笑,嘴角咧出難看的弧度,“喬懷瑾,你好狠!”


    “你沒話說了吧?如果真的是我的孩子,你又怎麽會瞞著我這麽久?”


    方相思覺得自己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的,絕望地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就像迴到了整日忍受白眼和謾罵的日子,她多想把自己縮成球,永遠活在一個密閉空間裏。


    “你好好休息!”喬懷瑾無奈,就出了病房。


    “懷瑾,你別生氣,她呀,就是仗著你的寵愛就肆意妄為,本來她懷了野種你不追究就已經大仁大義了,沒想到她還敢這麽對你。”唐夢陰陽怪氣地煽風點火,恨不得火燒的再旺一些。


    “閉嘴!”兀然的一聲震得唐夢心跳漏了半拍,訕訕的閉了嘴。


    “你真的覺得她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嗎?”季燃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仿佛在一字一句地拷問著他,尖利的目光讓他極度不適,該死的,他還從來沒有畏懼過誰的目光。這一個個的,都敢對他不敬!!


    “你想說什麽?”喬懷瑾直麵著她澄澈透明的眼睛。


    “你要是想要知道真相,驗一下dna應該不難吧!”


    “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不敢知道真相,害怕知道害死自己孩子的真相?”


    季燃的一字字都擊打在他的心上,讓他多年來冷漠的心有了顫動,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會害怕?他喬懷瑾的字典裏就沒有害怕這兩個字!“閉嘴!”


    “心虛了吧!”季燃嘲諷似的一笑,眼光裏早已沒有了癡情和迷戀,就像在看一個過客,喬懷瑾突然覺得他失去了什麽,應該說在車禍之後就已經失去了,隻不過他根本沒有察覺。


    他感覺自從車禍之後,什麽事情冥冥之中發生了些許改變,這種改變太過於微妙,如今才如同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


    **


    方相思眼睛紅腫,精神萎靡,失去焦距,像個傀儡一般。


    季燃麵對著她,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悲,相對無言。


    “你滾!”突然的一聲怒吼,打破了病房的平靜,窗外暫停在電線的鳥雀,也各自飛散。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他根本就不會覺得是我害他暈倒!”她的眼中又噙滿了淚,“我也不會流產!!”


    季燃不知怎麽迴答,隻是一字不應,出了病房。


    “宿主,你別聽她的,她有病!這是什麽強盜邏輯,把事情怪到你身上算怎麽迴事!!”二哈頓時一聽就不樂意了,咋咋唿唿的。


    算了,她現在情緒不好,沒必要和她爭論。


    “宿主,我看,明明就是她自己活該,她自己非要留下,憑什麽怪你啊!”二哈忿忿不平,恨不得化出實體跳出來和這個女人爭論一番。


    她不是聖母,解救不了別人,她為了任務而來,幫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以後她也幫不了她了。


    如果說是她季燃的出現改變了喬懷瑾對她的愛,那麽隻能說這份愛太過廉價,經不起驚濤駭浪的侵襲。或者她應該問,喬懷瑾,真的,愛她嗎?


    愛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難測了。她的變幻多端,詭異莫測,比任何一片未知海域還要洶湧。


    她沒有體驗過愛情,也不想嚐試。


    二哈暗暗聽著季燃的腹誹,頓時提起了精神,這可不行,他被創造出來不僅僅是幫助她收集靈魂碎片,還有一個是為了讓她獲得愛情啊!要知道他的主人可是和那位大人是舊相識,要是不能順利完成任務,那主人豈不是不會推薦他參加優秀係統評選了?不行不行!!


    “那個,宿主啊!”二哈開始了姨母笑,“這個,愛情啊,也不是苦澀的,你要是嚐過了愛情的滋味,就會發現他的美妙之處了!”


    “怎麽,難道你一個係統也談過戀愛?”季燃八卦地問道。


    “嘿嘿誒,”他一個係統哪裏談過戀愛呀,隻不過是看肥皂劇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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