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孩子了嗎?懷孕速成寶典。


    未來媽媽—— 最容易懷孕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夫妻們的福音!最強造人手冊!


    ……


    阮晨用手托著下巴,一臉認真的盯著電腦螢幕。現代網路果然厲害,僅用「懷孕」這兩個關鍵字就能搜尋出這麽多東西。


    她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時而深思,時而抿唇發笑,引來一旁女同事的注意。


    女同事比阮晨年長幾歲,結婚兩年,還沒有孩子,看到螢幕上的資訊,深有體會,「小阮才新婚吧,婆婆就急著抱孫子了嗎?其實我家也是,每周都打電話來問,古方、偏方不要錢的往家裏送……」


    阮晨抬頭打斷了她的話,「不是,是我自己想快點有孩子。」


    女同事笑了,「你還年輕,不趁現在跟老公過過兩人世界,等以後真有了孩子,日夜操心就沒那麽輕鬆了。」


    搖了搖頭,阮晨把筆記本闔上,邊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忽地又開口,「老公和孩子同時落水,你會先救哪一個?」


    女同事愣住了,「蛤?」


    阮晨倒是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是孩子了,老公可以換,孩子可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沒再多說什麽,女同事開始同情起阮晨那個新婚丈夫。


    阮晨拎著包包出了辦公室,剛送走最後一個小朋友的實習老師小桂,正好捧著一本雜誌一臉粲笑地迎麵而來,見到她忙打招唿道:「阮姊,這是新一期的《時尚》,封麵人物可是?it?界最年輕的精英趙天景,今年才二十六歲,兩年前就已經成立了一家?it?公司呢。」


    小桂把雜誌往前一送,封麵上是一位西裝革履、臉上帶著自信微笑的年輕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前,給人一派從容的感覺。深褐色的眼睛略略眯起,薄薄的唇瓣抿成一線,看起來精明睿智,帶著難掩的光彩。


    隻看了一眼,阮晨很快就轉開了目光。


    小桂見她不感興趣,拿迴雜誌一臉遺憾的說:「可惜帥哥名草有主,這個月初結婚了,不知道是哪個富家小姐有幸嫁給這樣的好男人?偏偏這報導裏沒說,神秘得很。」


    看她的樣子,阮晨覺得好笑,但沒有加入評論。


    小桂在內心感歎著,好男人總是其他女人的……突然,她迴過神問:「阮姊也是這個月結婚的吧,雖說是公證,可也要帶給我們認識認識啊!說吧,什麽時候帶姊夫來給我們瞧瞧?」


    阮晨畢業後進入這間「佳佳幼稚園」已經快一年了,為人和善親切,對新來的實習老師和其他有資曆的老師一視同仁,所以小桂早把她看作自家姊姊了,有什麽事都願意跟她分享。


    阮晨摸摸鼻子,避重就輕的說:「會有機會的。」


    「我迴來了。」男人進家門後扯了扯領帶,將公事包隨手扔在沙發上。


    阮晨接過他的外套,難得站在原地盯著他。


    男人覺得有趣,挑了挑眉,「怎麽了,我今天有什麽不同嗎?」


    「幼稚園的實習老師買了本《時尚》,」她轉身將他的外套掛好,遲疑了一下才說:「看不出來你挺上相的。」


    趙天景笑了,「很高興除了我的身體,你對我的長相還滿意。」


    他這個新婚妻子除了在看到他的婚前體檢報告時表示過讚賞之外,這算是第一次誇他了。


    不過說到那份令人尷尬的體檢報告,他還真是想忘記都很難。


    二十六年來,勉強算是一帆風順的他要說能從哪個人身上得到接二連三的挫敗,那還真是非阮晨莫屬。


    因為,這個女人跟他結婚,看上的不是他的家世、長相、工作能力,當然更不是身材,純粹是因為體檢報告上證明他的生育能力沒問題。


    吃過飯,剛洗完澡的阮晨坐在梳妝台前擦保養品,趙天景張開雙臂從她身後親昵地環住她的腰身。


    他低下頭,鼻尖一嗅,妻子身上有著清爽的沐浴乳香味,跟他用的是同一個牌子。


    兩人擁有相同的體香,淺淺淡淡的,搔得趙天景不由情動。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側,大掌則靈活地從領口探入她的睡袍,手指在熟悉的敏感帶上遊移,他藉著手心感受柔嫩和溫熱的觸感,身體不禁漸漸發熱。


    阮晨沒有魔鬼身材,沒有傲人的酥胸,也沒有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身高約是一百六出頭,不過她的皮膚白皙,瓜子臉、丹鳳眼,腰上有些贅肉,抱起來軟綿綿的帶點體香—— 趙天景就是喜歡。


    但真正讓他著迷的是妻子一雙修長又筆直的雙腿,還有一對白裏透紅的腳丫子。


    每次她情動時,雙腿便會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白嫩的腳丫子則會含羞地微微蜷縮,此情此景每每令他血脈賁張,想要將她狠狠揉進懷裏……


    舔過她小巧的耳垂,眼看著薄薄的粉色從頸側蔓延到她的臉頰,耳邊響起她隱忍的呻吟聲,他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們到床上去?」


    阮晨仰起頭輕輕喘息著,正要點頭,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連忙撥開他的手,起身離開他的懷抱,順手拿走床頭櫃上的記事本,蹲在地上研究起來。


    她翻了翻記事本,一本正經的說:「我們前天晚上才做過,書上說了,要限製次數才容易受孕,求質就不能求量。」


    感覺懷裏一空,自己被冷颼颼地晾在那,趙天景不禁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寫那本書的作者暴打一頓,讓那人以後不能求質也不能求量!


    是男人的話,誰能忍受在中途被硬生生打斷不能繼續?


    可他看著妻子,知道她固執得很,就算自己不止一次想要撕碎那本記事本,再丟到馬桶用水衝掉,現在也隻能無奈地順著她的意思問:「那書上說的次數是多少?」


    阮晨翻著記事本,板著臉,像是上台報告般,嚴肅地迴答:「書上說了,每周一到兩次。我們雖然還年輕,但最多也不能超過三次……前天是周一,那這個星期我們還有一次。」


    她話剛說完,就看著手裏的記事本被人拿走,在半空中畫下完美拋物線後掉在了角落。


    下一刻,阮晨驚唿著被趙天景打橫抱起,三兩下被扒掉了睡袍,光溜溜地讓人壓在了床上。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狠狠吻了一口,指尖輕輕地從她的鎖骨沿著曲線緩緩往下繞著圈,有些邪氣地眯起了眼,「還有一次?那今晚我們得好好利用,別浪費了。反正明天你休息,現在還早,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剩下的話阮晨已經迷迷糊糊地聽不清楚了,隻能任由趙天景那雙彷佛具有魔力的大掌撫過她全身,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戰栗、酥麻與灼熱,讓人抗拒不了……


    第二天,阮晨將近中午十二點才醒,隻覺喉嚨乾澀、手腳發軟無力。


    臥室的窗簾被人貼心拉上,擋去了外麵刺眼的陽光,床頭櫃放了一個不鏽鋼保溫杯,她爬起來喝了口水,終於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昨晚剛開始,她還能咬著下唇偶爾哼哼兩聲,到了最後,在情慾浮沉中,她便不能自己地隨著他的深入,張口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的呻吟聲……才會把嗓子喊乾了。


    阮晨扶著腰下床,昨晚被趙天景折騰狠了,好在這是這周最後一迴,她還能休息四天。


    當然啦,如果能一舉得子,她恨不得天天躺在床上,休足十個月。


    其實她時常想不明白,趙天景一個程式設計師,整天對著電腦做事,用腦費神,晚上怎麽還有這麽多用不完的精力,一整個如狼似虎?


    一見鏡子裏的女人麵色蒼白,還掛著兩圈黑眼圈,阮晨不禁歎了口氣,翻出化妝品替自己化了點淡妝。


    今天她因為要去幫園長辦點事,所以園長讓她休了一天,但這也表示她不能不出門。


    站在衣櫃前挑了半天,她選了一件米色高領洋裝,正好遮住脖子上丈夫留下的紅印子—— 顯然他昨晚被打斷了一次,心生不悅,才會惡作劇似的在這麽明顯的地方留下痕跡,頗有種「到此一遊」的頑劣心態。


    打扮妥當後,她在廚房發現電鍋裏有肉粥和兩碟小菜保溫著,不由得感歎趙天景還算有良心,快速吃了幾口就收拾好出門了。


    「小晨,現在就出門啊?難得今天休息,該多睡一會的。」


    阮晨剛出門,就碰見她的婆婆吳韻。


    她連忙上前招唿,「媽,怎麽要上來不告訴我一聲?我就晚點出門。」


    當初趙天景買房的時候,看中了這棟大樓一層兩戶的設計,一口氣買了上下兩層樓,還將同層的兩戶打通,空間足又保有隱私。


    他們結婚後就住在十六樓,趙天景的父母則住在十五樓。


    原本阮晨有些擔心趙天景是獨子,兩人必須和他父母同住,婆媳關係再好,時間長了難免有摩擦或鬧矛盾,再說,隔牆有耳,晚上他們夫妻要做什麽也不太方便。


    沒想到趙天景在婚前就已經都計畫好了,這樣既保留了他們婚後的私人空間,也方便就近照顧父母,一舉兩得。


    吳韻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天景臨時有早會,今早匆匆忙忙地叫我上來看一下,那會兒我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了。這會午飯剛做好,想叫你下去吃呢,但你要出門就趕緊,別耽誤了。」


    阮晨一聽,臉上紅透了,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吳韻早上去看過她,一看到臥室裏一片淩亂,肯定知道他們昨晚的荒唐了。


    「新婚夫妻都是這樣,有什麽好害臊的。」猜到媳婦想到了什麽,吳韻笑咪咪地看著她,「就是天景太著急了,其實這事順其自然就好,我跟你爸還年輕,沒想這麽快抱孫子的。」


    阮晨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紅暈從臉上蔓延到脖子,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五分鍾後,被瞧得渾身發毛的她才好不容易出了大樓,摸摸還發燙的臉頰,深吸了口氣。


    不過她覺得自己已經頗幸運,已婚的同事經常抱怨家裏的婆婆對她們十分苛刻,喜歡使喚她們做家務,一點小事就要嘮叨幾天,還三天兩頭地催她們生孩子。


    反觀吳韻,不但體貼她、包容她,還怕兒子照顧不周或者欺負她,幾乎不管什麽事都是向著她這個媳婦。


    思及此,阮晨很感激,隻是婆婆太熱情,偶爾會讓她有些招架不住。說到底,那是因為她的父母都是情感較淡薄的人,她才會有些不習慣。


    替園長辦事,中間出了點小問題,等都解決好了,已經將近下午五點。


    她和趙天景是輪流買菜的,誰先下班誰就去買,不過因為她在幼稚園上班,下班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五點,基本上家裏的菜都是由她包辦。


    這會兒,她慢悠悠走在街上,正琢磨著待會要買什麽菜,就接到丈夫的電話。


    「喂?嗯……我在哪裏啊……」她朝四周看了看,這才報上位址,很快地,趙天景的車子就停在她麵前。


    「今天提早下班?」她問。


    趙天景點頭,「媽讓我們早點迴去,上她那一起吃晚飯。」


    吳韻擁有一手非常出色的廚藝,每隔幾天就會叫上他們夫妻倆一起吃飯,阮晨已經見怪不怪。


    趙天景傾身替她扣上安全帶,飛快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媽煲了一鍋藥膳湯,說要替你好好補身子。」


    聞言,阮晨覺得有些發窘。婆婆還說不著急,早上兩人才打過照麵,晚上就燉了一大鍋湯要替她補身。


    等他們迴到家、坐上餐桌,阮晨都有些傻眼了。


    那還真的是一大鍋湯!


    她朝身邊的丈夫拋去一枚求救的眼神,收到求救訊號的趙天景隨即想要舀幾杓到自己碗裏,卻被吳韻一手拍掉。


    「這是特地給小晨煲的湯,你不準偷喝。」


    趙青也在一邊涼涼地附和,「你媽專門去市場買的新鮮甲魚,下午用文火煲了兩個多小時,你好意思跟你媳婦搶食?」


    趙天景摸摸鼻子,向妻子投去一枚「愛莫能助」的眼神。


    見狀,阮晨隻好視死如歸地將一整鍋味道古怪的甲魚湯喝個精光,還在吳韻的熱情催促下將那近一斤重的甲魚也吃了,到最後,桌上其他香噴噴的飯菜,她隻能看,再也吃不下了。


    阮晨帶著一肚子湯水和趙天景迴家,撐得幾乎走不動的她,一進屋就倒在沙發上「挺屍」去了。


    趙天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從臥室拿出一張毛毯蓋在她的腿上,這才進書房修改公司新出軟體的幾個bug。


    等他敲完最後一個鍵,抬頭從書房的門縫看見客廳的電視還是關著時,不由覺得奇怪了。


    阮晨喜歡看晚上八點播的一個兒童節目,每天準時等在電視前,雷都打不動。


    現在接近八點半了,她竟然還沒開電視?


    想著,他有些擔心,把修正後的檔案儲存,便推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阮晨躺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隻覺得全身漸漸熱了起來。


    她扯了扯洋裝的領子,還是覺得口乾舌燥,爬起來灌了一大杯涼水後,身上的燥熱稍微退下一點,但很快又更兇猛地反撲,教她覺得更熱了。


    她索性解開領口的三顆扣子,一腳把毛毯踢到地板上,在高級的皮質沙發上難耐地磨蹭。


    趙天景從書房出來時,看見的便是沙發上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妻子穿的洋裝是高領的,原本將扣子全扣上,整齊又端莊之外,還給人一種禁慾的味道,現在她把扣子解開了,不僅領口敞開,還露出頸子上昨夜留下的曖昧緋色印記,黑色蕾絲內衣也露出一小截,更是別有風情。


    過膝的裙擺因為剛才的磨蹭,已經掀到她大腿根部,一雙白皙修長的雙腿露出來,皮膚還泛著淺淺的粉色,一截黑色內褲則在裙子裏若隱若現。


    本來盤起的長發已披散在沙發和肩頭,幾絲烏發則貼在臉頰上,襯得微微張開的雙唇更顯誘人紅潤。


    她一手揪著胸口的領子,臉頰染上一層緋色,在看見呆愣住的趙天景時,不禁低喃,「好熱……」


    這呢喃就像是邀請函,趙天景終於明白了老媽那鍋湯的用意。他將自己長袖襯衫胸前的扣子解開,彎腰將她抱入臥室。


    趙天景貼上來的胸膛有點涼,正好舒緩了阮晨體內的燥熱,她舒服地呻吟一聲,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的涼意,雙臂隨即環上他的脖子,兩腿本能地緊緊環住他的腰身。


    她這突如其來的主動,差點害趙天景把持不住。


    他一麵感歎果然薑是老的辣,一麵在腦海中琢磨著要用哪些姿勢「幫忙」妻子去火—— 誰讓阮晨在清醒時,常因為羞澀而不肯依他呢。


    第二天早上,趙天景依舊神清氣爽,阮晨則是欲哭無淚。


    她沒想到那鍋百合甲魚湯的功效這麽顯著,喝下去渾身冒煙,而她還渾然不知地抓著趙天景滅火。


    於是,又被他吃乾抹淨不留渣。


    阮晨爬起身,從抽屜裏翻出記事本,咬著筆頭想了很久。


    「怎麽了?」趙天景張開雙臂從她身後環住她,輕輕在她的耳廓上落下一吻。


    她轉過頭,支支吾吾地說:「前天晚上應該是這周的最後一次了,昨晚的,不如算到下周去?」想來想去,隻有這個解決辦法了。


    一個晚上春風得意、滿臉饜足的趙天景,臉色立刻黑了。


    除了阮晨,估計沒人會將這件事算得這麽清楚!


    看他沒說話,阮晨有些緊張,沒想到——


    趙天景忽然笑開了,笑得頗含深意,「好,聽你的,就算到下周去。」


    趙天景一大早那燦爛的笑容讓阮晨渾身發寒,她難得早早起床煮好早餐,跟他打了聲招唿,便像後麵有老虎追著的兔子一樣,一溜煙跑出家門。


    這迴沒碰見吳韻,她大大鬆了口氣,猜想昨晚婆婆肯定是預謀的。


    阮晨站在幼稚園門口,笑咪咪地向進園的小朋友和家長打招唿,等迴到辦公室時,連忙打開電腦一查——


    百合枸杞甲魚湯—— 補勞傷,壯陽氣,大補陰之不足……


    阮晨看得滿臉黑線。壯陽加補陰,昨晚她喝了一大鍋,難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虛火燎原,差點被燒乾了……當然,最後是被趙天景榨乾的。


    園長正好經過,看到電腦螢幕上的資訊笑了。「小阮結婚才幾天,就準備替老公補身子了?」她聽說阮晨的丈夫不過年長三歲,今年也才二十六歲,難道就「不行」了?


    阮晨趕緊把網頁最小化,一臉尷尬又不好告訴園長,其實昨晚喝了這湯的是她,不是她老公,就怕園長懷疑她性冷感,需要借助外力才能滾得動床單—— 那真是丟臉死了!


    園長看她憋紅了臉,一聲不吭,不好繼續戳別人痛處,自然而然地轉開話題,提起昨天讓阮晨辦的事。


    阮晨是幼兒教育本科畢業,園長很看好她,所以她一進幼稚園沒多久就升做園長秘書,幫忙處理園內大小事務,不用像其他老師得帶班。


    偏偏阮晨當初挑了這個幼教科係,就是因為喜歡小孩子,作夢都想著畢業後要跟這些白白胖胖又可愛的娃娃們玩遊戲、認真地照顧他們,每天聽他們用軟嫩又含糊的童音叫「老師」。


    沒想到出了校園,好不容易應聘上一間規模不小的幼稚園老師職位,誰知道卻被園長升職成專做行政的秘書。


    想到那些白嫩的小手就這樣離她而去,阮晨默默在心裏流淚了。


    於是,她每天早上都會跟著其他老師站在幼稚園門口迎接幼童、眼睛看著孩子們純真可愛的笑容,耳邊聽著他們稚嫩的聲音解解饞。


    園長和其他老師對阮晨認真的工作態度讚不絕口,殊不知她隻是想跟小孩子多相處一會。


    跟園長聊完,阮晨剛走出辦公室就接到趙天景的電話。他很少在工作時間打來,若是打了肯定有急事。


    果然——


    「我剛到機場,臨時要出差,明晚才迴來。我剛跟媽說了,這兩天你到樓下吃。」


    一想到那鍋百合甲魚湯,阮晨就鬱悶,再說,這會兒老公不在,到時候她去哪裏找「滅火器」?


    「不了,就一個晚上而已,我和其他老師出去吃。」


    趙天景聽見她假裝鎮定的聲音,就知道昨晚她被老媽那鍋湯嚇到了。


    他嘴角微彎,語調裏帶著笑意,「我明天晚飯前迴來,餓了先吃,不用等我。」又叮囑了幾句,登機前他才匆忙掛斷電話。


    身邊有女老師羨慕他們的恩愛,調侃道:「早上才分開,老公就打電話來了?」


    「他臨時要出差,告訴我一聲。」老實說,連續被折騰了兩個晚上,今天能一個人占大床睡好覺,她心裏覺得挺好的。


    女老師取笑她,「出差而已,一兩句就完了,說這麽久,還不是他舍不得你。」


    說起男人,辦公室裏的人都有了興趣,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


    「你們兩個怎麽認識的?」


    「半年前相親認識的。」


    話落,辦公室裏某個相親次數不下三位數的大齡老師暗暗握拳,果然,mr. right?是下一次才會出現的!


    「那小阮的老公是做什麽的?」


    「玩電腦的。」在阮晨的腦袋裏,it?=?玩電腦。


    這話說得女老師們一頭問號,這是沉迷網路還是做電腦產業的?或者……是駭客?


    這迴,小桂舉手搶著發問:「阮姊的老公長得怎麽樣,帥嗎?」


    「還行。」阮晨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身材挺好。」


    趙天景看起來不胖,不過因為經常鍛鏈、有健身習慣,所以體格不錯,雖然比不上健美先生,但還是有胸肌、腹肌的。


    聞言,幾個女老師臉紅了,看阮晨年紀小、一臉單純,沒想到說話會這麽大膽。


    揮開腦海裏兒童不宜的畫麵,小桂臉紅紅地接著問:「那阮姊會偷偷查老公手機裏的訊息和通話紀錄嗎?」


    阮晨淡定地睇了她一眼,「你電視劇看多了。」


    她的手機買迴來兩年,除了打電話、發訊息和調鬧鍾之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其他功能,要她去查趙天景那支智慧型手機,對3c白癡的她而言,難度實在太高了。


    小桂還不死心,繼續問:「入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


    基本上隻要趙天景在家,都是他做飯;她的薪資會直接存為私房錢,家裏的開支不用她出半毛。


    於是,阮晨點頭,「會煮飯,會出家用。」


    一聽,女老師們不禁心裏感歎。相親男要嘛長相慘不忍睹,要嘛摳門到約會各付各的,還精算到小數點後兩位,要嘛有各種隱疾……肯賺錢、疼老婆,還有性福,阮晨怎麽就這麽好命能從大海裏撈出這樣的好男人


    有人不服氣的問:「那什麽時候帶你老公過來給我們看看?」這樣的男人要真像阮晨說得那麽好,用得著相親嗎?


    有人附和,「正好過兩天是梁老師的生日,晚上吃飯的時候帶上你家那位來。」


    阮晨心裏萬分不情願。趙天景又不是猴子,還帶出去溜達溜達給別人參觀?


    後來不管其他老師被她吊起了胃口如何紛紛讚同,還是小桂起哄得多厲害,她始終沒鬆口。


    晚上,跟小桂吃完飯,阮晨磨蹭到快十點才迴到家。


    打開門,一室黑暗冷清,讓她很不習慣。


    明明不到一個月前,她還是一個人住,每次下班迴來,推開門都是這樣黑漆漆的畫麵,沒想到現在她居然開始不習慣了。


    阮晨摟著抱枕坐在沙發上,受不了屋裏的安靜而打開電視。主持人激動的說話聲、台下觀眾的掌聲傳來,客廳才算有了點人氣。


    她將下巴擱在抱枕上,心不在焉地盯著螢幕,發起呆來。


    趙天景明明是上班族,但都會盡量跟她差不多時間到家,兩人吃過晚飯後,她會等著看八點的兒童節目,他大多會坐在沙發上,有時陪她一起看,有時翻翻雜誌,有時把筆電拿出來,偶爾才會進書房加點班。


    以前她不覺得這有什麽,有些時候,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也不見得會說話,但現在身邊忽然少了個人,她才發現有差異,頓時覺得房子裏有些冷。


    關了電視,她站起來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隨即鑽入被窩,想說睡了就不會亂想。


    不料雙人床少了一個人,跟自己想像中一樣寬敞,她卻滾了兩圈,一樣瞪大眼,一點睡意都沒有,哪裏有自己以為的好睡?


    她咬著被角納悶,難不成自己有受虐體質,沒讓趙天景折騰一迴就睡不著了?


    在雙人床輾轉反側到快天亮,腰酸背痛的阮晨才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早餐和午飯,可以直接吃下午茶了。


    她抱著被子,扳著手指算。趙天景說晚飯前迴來,最快要七點,現在才兩點多,還有五個小時……


    思及此,一個晚上沒睡好的阮晨怨念很深。


    手機一響,她立刻跳起來撲上去抓住,接起,「喂,天景?」


    彼端的人笑了,「小晨,下來一起包餃子吧。」


    阮晨臉紅了,原來是她婆婆啊。看來自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丈夫迴家的舉動,肯定要被婆婆取笑了。


    剛放下手機,音樂鈴聲又響了,她立即接起,隻是這次不敢大唿小叫,規規矩矩地問:「哪位?」


    彼端靜默了一下,才有聲音響起,「……想我了嗎?」是趙天景的聲音。


    阮晨愣了一下,有些故意的說:「你還沒迴來嗎?」這話一聽就酸溜溜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鼻子。


    他沒有迴答,倒是問:「我聽媽說,要你下樓包餃子不是?」


    她邊說邊往門口走,「嗯,我這就要下樓了,你什麽時候迴……」一打開門,當她看見門外拿著手機朝自己微笑的趙天景時,驚訝極了。她上前摟著他的胳膊,表情變成了驚喜,「怎麽提前迴來也不跟我說?」


    「因為,我想你了……」


    聞言,她覺得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整個人暈陶陶地,接著就被他摟著進屋了。等她迴過神時,上衣的扣子已經全讓人解開。


    她連忙推了推埋首在她胸前的人,「等、等一下,這周已經超過一次了,我們不能……」


    趙天景把人抱上床,眨眼間就脫掉了她的長褲和自己的襯衫,「沒關係,這次也算下周的。」


    聽到這,兩隻手還捂著自己粉紅色小內褲的阮晨憤怒了!不該這麽欺負人的,竟然還敢賒帳


    他一挑眉,雙眼含笑,「穿著……也挺有意思的,原來你喜歡這樣?」


    這下,她隻能做垂死掙紮了,「我答應媽到樓下包餃子。」


    「來得及吃晚飯就行,媽不會介意的。」他輕輕鬆鬆就把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扔到床下,笑咪咪地琢磨著要從哪裏開始下手。


    此時,阮晨渾身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不敢想不久前她還伸指頭數他啥時迴來,現在,她應該數數晚上什麽時候吃飯了。


    ……糟,婆婆好像都七點半才開飯……


    結果,阮晨根本沒趕上開飯,因為某人的「性」致勃勃,最後她累癱在床上,還是趙天景悄悄下樓把餃子拿上來的。


    隔天周日,她再次睡過頭,看著鬧鍾指向下午一點,她已經淡定了。


    她抱著被子,表情苦哈哈的,還想趙天景怎麽那麽爽快地答應可以限製每周的次數,原來他早就打定主意賴帳、賒帳。


    這樣下去,自己不就被吃定了?


    盯著天花板,她彷佛看到自家孩子那隻白嫩嫩的小手離她越來越遠……或許,她明天向園長要求出差一周,避一避好了?


    趙天景煮好午飯,把阮晨從被窩裏挖出來。


    她打著哈欠,瞥見桌上一盤餃子,頓時臉色又白又紅。這是昨晚沒有煮完的,想起昨晚……婆婆和公公不用想也明白他們兩夫妻在樓上幹了什麽才不下來吧。


    想到這,阮晨悲憤地用頭磕桌子,這趙天景實在欺人太甚!


    看她又羞又惱的樣子,臉紅紅的十分可愛,趙天景忍不住靠過來抱著她,親上她的額頭。


    「放心,小別勝新婚,媽不會介意你沒下樓幫忙包餃子的。」他出言安慰。


    一聽,她更鬱悶了,婆婆不介意,介意的是她好嗎!


    吃了半飽,她才忽然想起。「明天幼稚園的梁老師生日,晚上有聚餐,你到媽那裏吃吧。」


    「正好有個朋友從國外迴來,我晚上約了他見麵。」他順口問:「在哪間餐廳吃飯?結束後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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