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獄這個時候其實是滿懷心事的,他-媽-的,沒有想到攻城戰傷亡這麽的慘重,死了快一個團的人。這些兵可都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立足之根本呐。沒有了黑旗軍,他沈獄拿什麽去對抗諸國列強,不說列強了,沒有兵權即便是在國-內也都是寸步難行啊。


    抬眼一望,洋人的、華夏的各個參謀軍官都眼睛篤篤的盯著他,甚至袁世凱、伍起軍與他的幾個屬下都瞧著,個個眼睛栩栩一副柔情萬種的樣兒,似乎都希望沈大人能在這個時候,發表幾句感人肺腑的應景話語。


    沈獄咧嘴呲牙、瞪眉怒目的喝道:“都你-妹-的瞧啥子?你們該幹嘛的幹嘛去。這裏幹-完小日本,別忘記了平壤還有個混成旅團呢。……還有得忙,我話今個兒就撂在這兒了,這次傷亡如此的慘重,打另一個旅團再有這樣的傷亡,老子把你們參謀部的人樹起來狠狠的揍……”


    剩勝而來,幾句話罵得人人敗興而歸,個個兒垂頭喪氣,轟的一聲各自幹各自的活去了。沈獄猶自不解氣,罵罵咧咧嘟囔。


    袁世凱職位與沈獄相當,他走過來,“沈兄弟,真乃人中之龍鳳,今日一戰如若傳迴大清,封侯加爵咱不敢說,升官是肯定走不掉的了。”


    沈獄當然不好意思衝袁世凱發脾氣,嘴角抽搐了一下,便道:“封不封侯我倒無所謂,關鍵是來點實際的東西,能撥點銀兩什麽的最好不過,袁老哥可能不知道,如今我可是窮得叮當響呐。”


    袁世凱的嘴角也自不然的跟著抽了一下,伸出拇指,燦笑著說道:“沈提督果真高義……”


    一直不言語的參謀長卡恩整整衣衫緩緩的向這邊走來,嚴謹的德*人向袁世凱行過禮,然後對沈獄說:“傑深提督,這是一場漂亮的攻城殲滅戰。


    放眼世界,傑深提督的這支黑旗軍也可稱之為強軍了,日本在朝鮮的混成旅團,已經被你打掉一個。傑深提督為你的祖國,至少在漢城,至少在朝鮮已經贏得了彌足珍貴的的戰略主動權。”


    沈獄淡淡一笑,對德國人卡恩,他一直都很客氣。黑旗軍如此彪悍,這幫外國佬當真是功不可沒。第二混成旅團的覆滅,平壤那邊暫時還沒動靜,相對來說,沒有消息就算是最好的消息吧。


    自己屬下的黑旗軍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需要時間好好休整。反正漢城在手,主動權已經握在手中,接下來就應該起草一份漂亮且詞澡華麗的公告電文給天下知道了。


    “卡恩先生。我知道,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可是其他的事情還不好說呢,你還真不知道,咱們國家內部比較複雜,本來是件好事兒,但有些人卻能把事兒往壞的方麵去弄……”


    一旁的袁世凱聽到沈獄這樣說,臉色出奇的精彩,有那麽一瞬間,這個死-胖子差點要笑出聲音來。而說了這一句之後,沈獄閉口不再往下說了。


    他腦中似乎想到了點什麽,站在城牆上,不自覺的向大清的方向眺望。夜色低迷,一片漆黑,放眼望去能見到五百米內的事物卻已經很不錯了。


    我在這裏生死搏鬥,黑旗軍將士死傷慘重。而你們多少的也別拉我後腿吧。雖然你們越無能,越彰顯得老子出類拔素。但在感情上,還是希望你們也要稍微象點樣子?至少別在這個時候再提什麽議和諸如此類的話語了吧。


    ※※※


    光緒十三年,八月二十日至八月二十一日。黑旗軍粉碎日本-陸軍第二混成旅團於漢城之中,雙方激戰一個晚上。日軍第二混成旅團隻有小部分將領逃離開漢城。


    日軍出戰人數四千餘名,陣亡約三千多,包括陸軍少將大島義昌、中佐鬆井石南等數十名高級將官,全數死亡。理論上講,日本-陸軍第二混成旅團的編號將會在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


    而能從漢城逃出生天的卻隻有川上操六與頭山滿等眾個高級將官,攏共的人數不多,約有寥寥幾百吧。壯誌激昂的兩個日軍混成旅團在入朝數日,即被沈獄黑旗軍部幹淨利落的打掉了一個,用出師未捷身先死來詮釋也算合情合理喲。


    黑旗軍二旅四團精銳,幾乎盡數出戰。全旅將士七千九百八十八人,陣亡官兵一千七百零三人,受傷約兩千餘人。二旅一團將士戰死一千零二十一人。在沒有新人員加入的情況下,及除去受重傷的人,二旅一團的總人數已經降到了四個團裏最少。其中一團攻堅一營傷亡最為慘重,全營六百餘人,僅剩下營長李青山等十三名官兵。


    一封氣吞山河,壯懷激烈的電文在光緒十七年八月二十一日早晨八點,從朝鮮首府漢城電報房發出。電文內容一經發出,隨即席卷天下,震動八荒,大清及諸國列強無不給震得淩亂無言。


    最先反應過來的光緒帝第一時間向漢城水電機房發來電報,察問詳情。黑旗軍的電報官無須添油加醋,如實稟報,本身這場戰鬥就打得壯烈,對於黑旗軍中的人,任何多餘的言語都不能表達出心中所要表達的意思來,多言語一分或對死者的不敬。


    隨後陸陸續續李鴻章、張之洞、葉赫那拉氏慈禧、國內的各個總督巡撫也都紛紛發來賀電,而諸國列強也先後發電文來詢問詳細情況。而,此時此刻今日的日本,伊藤博文-內閣卻集體噤聲,顯得比往日要平靜許多。


    在黑旗軍參謀部的計劃當中,定鼎漢城之後,整個朝鮮戰局已經在掌握之中,如今就坐等平壤的野律道貫第一混成旅團的到來了。


    一夜下來,野律道貫中將眼睛都熬得通紅,他手中握著幾封國內發來的電文一言不發,臉色鐵青得可怕,下麵的參謀軍官織田應樹中佐渾身顫抖,他拿著國內發來的最新電報正在匯報詳細情況。


    讀完電報,織田應樹低聲說道:“閣下。陸軍總部希望我部從平壤撤軍,海軍的人已在來的……”


    野律道貫揮手打斷了織田應樹的話語,嘴角擠出一句。“我第一混成旅團主力猶在,仗還沒有打,輸贏仍在未知之數,怎麽可以就這樣離開朝鮮?”


    中將大人這樣說話,織田應樹往後的話就不敢繼續說下去了。黑旗軍一個晚上殲滅掉大島義昌的整個混成旅團,這可是加強的混成旅團呐,整整的七千多人,都快一個師團的編製了。


    這般強大的對手,在平壤的織田應樹都感覺到了對方恐怖。他認識大島義昌,作為陸軍中新崛起的少將,其實他率領的第二混成旅團戰鬥力並不比野律道貫率領的第一混成旅團要差。他知道大島少將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這樣輸,難道自己也要去給清軍送死嗎?


    野律道貫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不戰而言退,這不是我部的風格,也不是我野律道貫的風格。……立刻擬文給總部,說我野律道貫及第一混成旅團上下官兵死戰不退,希望總部能理解!”


    織田應樹訝異的看著野律將軍,而野律道貫淡淡地解釋給他聽:“我沒有與黑旗軍交過手,但是他在漢城殲滅了大島部。正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相信他們已然是強弩之末,我部轉兵過去,勢必能一舉將其殲滅。……即便是他們戰鬥力猶在,難道我們第一混成旅團會差嗎,難道織田君對自己沒有信心,對我沒有信心?”


    “係。”織田應樹立正行了一個軍禮,說道:“我大-日-本-帝*士,死戰不退……”雖然織田應樹口中是這樣說,但心中一直在想著有什麽辦法能說服野律道貫,總部讓撤軍,這仗打下去輸贏不論,迴到國內必定得上軍事-法庭的。


    野律道貫一副疲倦的樣子,勉強的擠了一個笑容出來說道:“我就知道織田君不會讓我失望。……放心吧,主意是我定的,總部歸罪下來,由我頂著呢。參謀部已經擬好的作戰計劃,就按原來的計劃不變了,今晚便進發漢城……”


    “係。”織田應樹猶自不甘心,“我們全團出發嗎,還是留下……”


    “不留。”野律道貫打斷他的話,“我們此戰就是要破釜沉舟,不能給自己留下後路,帝國的國運就交在我們的手上,我們誓死也要拿下黑旗軍,這樣才對得起天-皇-陛下……”


    野律道貫話音落下,織田應樹的臉色已轉為蒼白,手抖得厲害,他喃喃的說道:“……可是總部的命令,這樣……”


    “八嘎呀路。”野律道貫立馬站起來,抽出他的東-洋寶刀,直指織田應樹。“這是賭國運。不冒風險怎麽能行?想想大清號稱東亞第一強軍的北洋淮軍,被我們從仁川追殺到這裏。……你織田應樹如果不敢作戰的話,其實我可以讓你離去的。”


    “係,誓死追隨將軍,一切聽從將軍吩咐。”織田應樹哪敢說半個不字啊,瞧野律道貫的架勢,那裏肯放他走,大有一言不合,東-洋刀伺候的意思。


    “嗯。”野律道貫插迴寶刀,“下去準備吧,今日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等織田應樹走後,野律道貫一屁股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清楚的知道,這次如果灰溜溜的離開朝鮮,他的整個家族將麵臨著什麽。這次他的整個家族已經與帝國綁在一起,勝利才是他唯一的出路,沒有第二條路給他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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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了很多次,都被係統屏蔽,也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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