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說那個賈汝怎麽就一下封了昭容?難道皇帝的腦子崩壞了?”


    暫時將柳媚兒的事情放在一邊,白筱悠忽的又想起皇帝對賈汝那個出格的晉封,不禁轉頭問了一句。


    略一思索道:“賈汝的父親是卞儀大學士,本來就位高權重,入宮為妃本也不會封的太低。這次破格封了昭容,估計是和她的另一層關係。”


    “另一層關係?什麽意思?”聞言,白筱悠不禁停住了腳步,疑惑地問道。


    “賈汝的母親就是皇後父親,大將軍賀征雲的親妹妹。換而言之,賈汝其實就是皇後的而親表妹,是皇後那一派的。賈、賀兩家本就親厚,此番晉封想必皇帝也是想進一步拉攏賈、賀兩家。”


    “皇後的表妹?那我豈不是給皇後找了盟友,給自己添了堵?早知道就把她踢掉得了,免得現在煩惱,還讓柳姐姐不開心了。”白筱悠氣憤地跺了一下腳。


    “也不能這麽說,賈汝進宮是遲早的事,就算你找了由頭把她替了下去,指不定她還要到皇後那裏去參你一本,那時候你更麻煩。再說,即便她們是表姐妹,你就能確定她們一直能串通一氣?正所謂世事無常,這世上卻難測的就是女人的心思。後宮之中親姐妹尚且反目成仇,更何況是表姐妹?那賈汝一看就不是個安於平凡的女子,一個選秀就能狠心扭了自己的腳搏個異類的出場,她和皇後遲早還是不相容的。”


    “也是,那賈汝對自己就夠狠心的,雖然隻是蹩了腳,但要是換了我還是不會幹的,腳疼不說,還會紅腫不能走路。嘖嘖,要不以後我試試在她們有分歧的時候添些柴火?嘿嘿!”


    “嗬嗬,隨你吧。隻要別把你自己繞進去就行了,省的到時候還要我費腦筋怎麽救你!”伸展了一下雙臂,笑道。


    “切!我才不會傻愣愣的把自己折騰進去。好吃好喝坐山觀虎鬥,然後坐收漁翁之利,才是大好人生啊!”


    “但願如此……”很是惆悵的點了點頭,就先白筱悠一步繼續想禦花園方向走去。


    “……”白筱悠瞪圓了眼睛盯著的背影,心裏直想抓狂,簡直想拿兩把暴雨梨花針刺上去泄憤。


    瞪了許久,見走得有些遠了還沒有停下等她的意思,白筱悠隻好一跺腳自己跟了上去。這麽一路不說話的跟著,直到前麵的停下腳步,白筱悠才抬眼望去,這才發現原來竟是已經到了禦花園的入口處。


    這下白筱悠也不管了,哼了他一聲,就率先信步走了進去。


    雖說現下還是三月初,天氣尚微寒,但是禦花園裏春季的花草早早就長成盛開。雖沒有夏季花紅柳綠般的豔麗彩色,但那青黃白的花色,配著園中的常春藤和四季青木,卻也顯得格外清新淡雅,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踩著細軟的新草地,白筱悠輕步走入一水榭閣台,靠著鄰花的一麵坐下,看著那些嬌秀的花朵,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著白筱悠閑適的模樣,微微一笑,也跟著走了進去,坐在了白筱悠對麵。卉嬤嬤和芳蓮守規矩的隻停步在了水榭閣台的兩邊。


    “你倒是越來越有閑情逸致了,我記得你剛來時還很是浮躁呢,才大半年就能這麽靜心,真是難得!”


    “那還要多謝你半年來的悉-心-教-導!”白筱悠想起在宮外苦逼的半年就恨得咬牙,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受益頗豐,但是又當奴婢又當被訓練對象,她表示真的很苦逼啊!想當初她也是隻是不沾陽春水的小白領,到了這古代居然成了燒火做飯的老媽子,這落差實在太大了……


    “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最重要的還是你智力尚好,沒有崩壞,所以也算學有所成,師傅甚是欣慰。”


    著還端起了師傅的架子,眯著眼不住的點頭以示讚賞。那樣子看得白筱悠更加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還有別人在,她一定就這麽撲上去咬他一塊肉下來!


    被白筱悠這麽盯著,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剛想說什麽,就見眼角突然出現一個藍色的身影。抬眼看去卻是一個著藍色衣裙的女子,梳著女兒家的發式,麵容姣好,正婀娜行走在花叢間。


    麵對著的白筱悠自然看不到身後的情景,此時見盯著自己身後看,才好奇的轉頭看去,卻見身後不遠處正是一個秀麗的藍衣女子。那女子白筱悠一點不陌生,正是腿折傷的周文蘭!


    看到周文蘭的一瞬間,白筱悠愣怔了一下,然後就是漫天的憤怒!這女人不是前天才斷腿了嗎?怎麽今天就能行走自如了,還這麽悠閑的來逛禦花園?!


    這一刻,白筱悠覺得自己被深深的欺騙了,還有柳姐姐也同樣被欺騙了!麻蛋她們一幫人就被這女人給耍了!居然還開口讓她們去追查兇手?!你妹,你好的不能再好了,還要找毛線兇手啊!


    白筱悠氣憤地轉迴頭來,剛想和這女人裝斷腿的破事,就發現居然還在盯著那女人看,頓時火大,直接在石桌底下踹了他一腳。


    “看看看!這種頭腦不正常的女人有什麽好看的!”


    “唏,我就是隨便看了兩眼,你也不用踢這麽重吧?嘖嘖,這女子看著舉止溫婉,怎麽說她腦子不正常?莫不是你看我看著人家,吃醋了吧?”被白筱悠踢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收了眼神揉著被踢的腿說道,說到最後還故意衝白筱悠眨了眨眼。


    “鬼才吃醋!”白筱悠聞言,又踢了一腳過去,這下卻是讓給躲過了。舉止雖然是暴行,可臉上還是隱隱約約帶了一絲紅暈。


    收迴腳,定了定身形,白筱悠才又接著道:“這女人本來是我們最先挑中的在‘和舞’中領舞的秀女,結果前天都快選秀了居然出意外斷了腿,沒辦法隻好換了今天的李婉儀。當初她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害的,要我們給她找出兇手!可是你現在看她,哪裏有斷腿的樣子,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她絕對是裝的墜樓斷腿!真是氣死我了!”


    “她自己設計自己放棄的選秀,你生什麽氣?”聞言不禁笑出聲來,顯然是覺得白筱悠這氣生的沒道理。


    “當然氣,我最恨別人騙我!她不想選秀那就別進宮啊,就是被逼無奈進宮,也可以推了排練領舞啊,可是她悶著不說,還自己跑去裝斷腿!這麽自私的行為害的我和柳姐姐辛辛苦苦排了很久的舞差點夭折,真是太可恨了!”


    “好吧,這卻是挺氣人的。”聽了白筱悠的話,總算是理解了。


    白筱悠瞪了一眼,才又轉過身去想繼續怒視一下那周文蘭,卻恰和對方的看過來的眼神相撞在了一起。白筱悠倒是一點不尷尬,眼神犀利的繼續看著她。那邊的周文蘭卻是臉色一白,怔了好一會兒,才提著七上八下的心,挪著步子向水榭這邊走來。


    白筱悠和在水榭了等了半天才等到周文蘭走到了閣台外麵,卻遲遲不敢進來。


    白筱悠冷哼一聲道:“周秀女兩天未見,你的腿倒是好的真快,都能下床走這麽遠到禦花園來了!本宮剛還看你輕快的賞花弄草呢,怎麽這會兒就走不動了?!”


    聞言,外頭的周文蘭不禁身子一抖,然後才低著頭走進了水榭,到了白筱悠跟前就一下跪在了地上。


    “周文蘭叩見宛昭儀娘娘!臣女……臣女有罪!臣女假冒摔樓斷腿,實在是因為不願意進宮為妃,臣女懇請娘娘開恩!求娘娘開恩!”


    白筱悠看著周文蘭連連磕頭的樣子,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這種自己作死的姑娘就該讓她吃點苦頭。


    這廂白筱悠沒說話,那邊的卉嬤嬤聽罷卻是不依了。


    “大膽秀女!我家娘娘現在已經是宛妃娘娘,小心你的措辭,不得再用娘娘之前的位分辱沒了娘娘!”


    “娘娘恕罪!臣女不知娘娘已經晉封為妃,請娘娘恕罪!”周文蘭聽了卉嬤嬤的話,頓時急的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忙又磕頭請罪。


    “行了,停下!”白筱悠看得厭煩了,這才開口道。然後又嚴肅的看著她問道:“本宮今日剛封的宛妃,你不知也在情理。現在本宮隻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到底是真被人害的‘斷腿’,還是更本就是你自己自導自演裝出來的?說實話!本宮最恨別人騙我!”


    地上的周文蘭聞聲哆嗦了一下,才戰戰兢兢的說道,話中明顯帶著哽咽:“是……是臣女……自己假裝的墜樓斷腿……請……請娘娘恕罪!”


    “你自己裝的還要本宮給你找什麽兇手!你若不想選秀大可以和本宮說一聲,找一個由頭讓別人替了你下去就行,現在你弄得整個皇宮都知道你周文蘭被人陷害斷腿,你還敢出來亂晃,你是自己想死不成,還想拖累你的家人?”


    “臣女當時沒想這麽多……臣女不想連累家人,請娘娘救命!”被白筱悠這麽一說,周文蘭也嚇得不行,又忙磕頭求饒。


    見周文蘭已滿臉悔意,白筱悠也不再難為她,這才歎了氣道:“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什麽後果都不想就那麽冒冒失失地做了。本宮隻是氣你欺騙於我和舞媚嬪,也不是真要你的性命。也罷,橫豎你現在也不能再迴禦秀宮那邊了,等會兒本宮就著人送你出宮迴家,記得你是迴家養斷腿的傷的,不到傷好不得隨意出門!至於兇手一說,本宮就隻當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是!臣女一定謹記娘娘的教誨!多謝娘娘恩典!”周文蘭感激的一邊哭著,一邊再次磕了頭謝恩。


    看著她後悔不跌又痛哭流涕的樣子,白筱悠默默不語,隻輕搖了一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更新晚了,,但至少我更新了,別打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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