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大哥,你迴去告訴嫂子,這趟是遠差說不上什麽時候能迴來呢...哎!”方中愈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這次得把他也帶上。


    “怎麽了,兄弟?”嶽江川納悶的問。


    “有一個叫周正的,還在撫司吧?”


    “在,”龐英記憶好,撫司所有人他都記得名字,“現在應該在梁世寬手下。”


    “在就好...”當年就是這個周正把方中愈在昆山縣的消息告訴了王天衛,才造成了齊楚嫣和肚子裏孩子的死。


    方中愈一直沒找到機會解決他,這一次必須帶上他,這件事情在心裏憋了幾年了,這個仇該報了!


    他悄悄告訴宋英傑,讓他把周正挑進來,吩咐眾人明天一早在南城門外會齊。這是慣例,出發前任務和地點都得保密,以防走漏消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方中愈早早起來,洗漱吃飯帶上一刀一劍、背上行囊騎馬來到約定地點。


    這次來的幾乎都是他的老部下,除了宋英傑、俞方舟兩個副千戶外還有王宏健、梁世寬和劉謙等人,這迴沒帶莫生穀那個大嘴吧。


    方中愈這才告訴眾人要去山東,但是做什麽還是不說,他讓梁世寬和劉謙各帶一個總旗人在後慢行,自己和嶽江川等人先行一步,約定好在濟南會齊...


    夏末秋初正是趕路的好節氣,方中愈一行五人經安徽從臨沂進入山東地界,又走三天來到濟南府。


    直到到了地頭,方中愈才告訴眾人此來的目的。


    “又是造反案呀!”王宏建咂嘴道:“這種事情最難搞證據了。”


    “因為不好查所以才讓我們來,不著急慢慢查,”方中愈說道:“無風不起浪,隻要他們想造反就肯定有蛛絲馬跡。”


    “我們查誰?”嶽江川說道:“駐軍指揮使司在濟南城外,靳榮家應該在這兒,而樂安州在濱州附近呢!”


    “不對吧?”宋英傑納悶道:“樂安不是濟南該管地方嗎?怎麽在濱州?”


    “雖然歸濟南管,但是卻離濱州很近,我老家就是山東的自然知道。”


    方中愈詫異,“大哥,你家不是河南嗎?”


    “我是在河南嵩山學藝,老家卻是山東的。”嶽江川說道:“樂安離這裏有一百多裏呢!”


    “這樣啊!”方中愈想了想,說:“咱們還是先就近查查靳榮吧!也等等劉謙他們,如果朱高熙有份他們之間肯定有聯係。”


    眾人點頭,吃過飯休息一會便分別行動,俞方舟和王宏建去找駐軍指揮使所在,方中愈三人則打聽靳榮的府邸在哪。


    漫步街頭嶽江川感慨頗多,說自己一別二十幾年沒迴來了,聽到鄉音既熟悉又陌生,欣喜的是大饅頭還是那個味兒。


    宋英傑笑道:“嶽兄真是懷念家鄉了,要不我請你吃饅頭,管夠!以解鄉愁。”


    嶽江川卻笑不出來,歎氣道:“聞味就好了,當年我也是聞味,那時家裏窮都沒有吃過白饅頭,否則也不用跑到少林寺去當和尚嘍...。”


    方中愈說道:“大哥,幸虧你當初吃不起饅頭,否則不到少林寺學藝今天也做不到千戶,這就是世事難料啊!”


    “你說的也是,不去學藝也許我今天還種地呢...!”


    濟南城內泉水眾多,據說有七十二名泉、被稱為“泉城”,信步走來路旁常有小河、湖泊相伴。


    初秋時節,柳綠枝長荷花綻放,真不愧:四麵荷花三麵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譽。方中愈不禁暗歎,住在這裏也算是一種幸福。


    膠東人性淳樸豪放知無不言,靳榮又是個大官,所以很容易便打聽到了他的府邸。


    三個人在府前轉了兩圈,見大門一直緊閉便轉迴客棧,晚些時候俞方舟和王宏建也迴來了,說駐軍指揮使司離城很近。


    眾人連日趕路也很疲憊,方中愈便沒有安排監視,吃過晚飯閑聊休息。


    第二天,梁世寬尋了來、下午劉謙也帶人趕過來,方中愈讓他們分開幾處住店,這才安排人手監視靳榮府和指揮使司。


    這種監視最難出成果,一連過了三天都沒有任何進展。


    方中愈和眾人商議了一下,讓嶽江川和俞方舟帶著二十個弟兄趕去樂安州,到那邊監視朱高熙。


    等待的時間似乎過得很慢,過去了又覺得過得很快,轉眼又過了三天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方中愈有點著急了,心想難道是張曦月的消息有誤?否則不能一點跡象都沒有啊!靳榮倒是天天出府去指揮使司,可也就是正常當值沒有任何異常。


    這天監視指揮使衙門的弟兄突然迴報,說靳榮很反常,到衙門沒有一個時辰就迴來了。


    可能有情況了,方中愈憋了好些天了,當即便出門奔靳榮府,王宏健和宋英傑也跟了來。


    等趕到靳榮府時,這邊監視的撫司弟兄說靳榮已經進府了,再早點時間曾經有兩撥人進府。


    方中愈問是什麽樣的人?那弟兄說前邊一撥是兩個中年人,後麵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看著有點麵熟離得遠認不清楚。


    這種情況很容易判斷成有人找,所以靳榮才提前迴來了。方中愈決定在這兒守著,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找靳榮。


    但是靳榮府前不遠便是一處泉眼,所以附近並沒有買賣店鋪,隻好繞過泉水到對麵那條街上找了家小飯館坐下。


    這裏離著靳榮府差不多一百多步,勉強能看到府門,條件不允許也隻能這樣了。


    三個人要了幾碟小菜、兩壺水酒,坐在那慢斟慢飲,三雙眼睛都盯著靳榮府門。倒是也有人進出,不是下人就是穿製服的軍士,都不是要等的人。


    三個人從巳時一直等到午時,又從午時等到未時,食客走了一撥又一撥也沒有等到來找靳榮的人。


    王宏健忍不住說道:“如果來人沒打算今天走,咱們可就白等了。”


    “哪有白等的事兒,”宋英傑笑著說:“這不吃著喝著呢嘛!你自己都喝兩壺酒了,還說白等?”


    “嘿嘿,喝酒不是目的啊!咱不是有正事嘛!”


    “是嗎?”方中愈笑著問:“我看你喝得挺高興,以為你就為喝酒來的呢!”


    “沒有沒有,我這是...”王宏健話沒說完忽然瞥見靳榮府門開了,“頭兒,出來了...這迴開的是大門而不是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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