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扯了王貞慶一把自己率先坐下來,王貞慶也不是怕事兒的主兒,高高興興的坐下大聲喊道:“夥計...收拾桌子!”


    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圍觀眾看著有趣更笑了起來。朱桓在楊仲昆的攙扶下才站起來,抬頭看到座位沒了氣得頭頂冒火。


    楊仲昆看得明白是方中愈摔倒了朱桓,這時正好趁機拱朱桓的火,“朱兄,那個歲數小的好像很厲害,咱們打不過人家還是走吧...唉,賠了夫人又折兵呀!”


    朱桓白了他一眼,“楊老弟不是北鎮撫司集訓營出來的嗎?就算本事沒學到,怎麽連膽氣都沒有了...?”


    他說罷便氣唿唿的走迴到桌前,抹了把鼻血瞪向方中愈問道:“都是你小子在暗中搗鬼,是不是?”


    方中愈故意裝作詫異的望著他,“這位老兄,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


    “少特麽廢話,立刻把座位讓出來!”


    “憑什麽呀?你們走了還不許別人坐嗎?再說了,你剛才也說過的、誰坐了就是誰的嘛!我們坐了,這就是我們的座位啊!”


    “混蛋!老子還沒有走呢...”朱桓大叫,“你竟敢就搶我的座位?”


    方中愈微笑搖頭,“大家夥兒可都看著呢!是你們自己走開的,可沒有人搶你們的座位。”


    “臭小子,你竟然敢耍老子?給我讓開...!”朱桓隨身挎著一把金柄的腰刀,這時抽了出來,“否則老子宰了你!”


    方中愈收起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已經觸犯了大明律,知道嗎?再不收起刀子我隨時可以抓你!”


    “混蛋!”此時的朱桓已經失去了一半理智,隻想奪迴自己的座位爭迴麵子、全沒有想其他的,舉起腰刀吼道:“你抓一個試試,不敢抓老子就剁了你...!”


    方中愈剛要出手猛聽有人喝道:“住手...這是幹什麽呢?”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很具威嚴。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見兩個青年人從樓梯口處走過來,走在前麵的卻是王貞慶的兄長王貞亮。


    沒等王貞慶說話朱桓先開口了,“喲!王大人,這麽巧啊?”


    楊仲昆也立刻過來施禮問候,“王大人,好久不見啊!”


    王貞亮看了他兩眼才認出來,“這不是楊兄弟嘛!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去哪發財了怎麽跟朱兄湊到了一起?”


    楊仲昆笑著說:“小弟現在錦衣衛北鎮撫司,這不在集訓營憋了三年嘛!剛迴來就趕上了百花會,便邀了朱兄來湊個熱鬧。”


    “哦...這是怎麽迴事兒呀?怎麽看百花會還動起了刀子?”


    朱桓氣惱道:“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兩個小混蛋,竟然敢耍我,我能饒了他們嗎?”


    “張嘴就是汙言穢語、強搶別人座位、還要動刀子殺人,大哥,他是哪裏的軍官?”王貞慶問道:“我明天就找禦史查他!”


    一聽這話楊仲昆和朱桓都有點發懵,王貞亮擺了擺手,“算了,朱兄是我朋友、二弟就給我個麵子吧!”


    “什麽...?”朱桓驚訝萬分,“王大人,他是...是你兄弟?”


    “是啊!”王貞亮笑著說:“他就是我親弟弟人稱金粟公子的王貞慶,難道朱兄不認識他嗎?”


    “哎喲...這...這是怎麽話說的?”朱桓急忙收起刀子,衝著王貞慶連連拱手,“對不住二公子,請恕在下眼拙多有冒犯,對不住對不住。”


    王貞慶氣猶未消,搶白道:“朱大人剛剛不是還要殺人嗎?怎麽看到我哥哥就變了一副嘴臉,你這就是欺軟怕硬吧?”


    一句話說得朱桓張口結舌無法迴答,那份尷尬就甭提了。王貞亮假意嗬斥,“二弟,你這麽說話可就有失君子風度了,你不是常說做人要厚道嗎?”


    王貞慶扁了扁嘴,小聲嘟囔道:“那得看對什麽人。”


    王貞亮便說道:“朱兄莫怪,我二弟就是一副文生的酸脾氣,家父都拿他沒有辦法。這樣,我在上麵訂了位置,不如大家一起上去坐。”


    朱桓終於找到了台階下連忙拱手感謝,楊仲昆也陪笑說了幾句客套話。


    王貞亮衝著方中愈拱手,“袁公子,你和二弟盡管點菜,讓掌櫃的記我賬上就是了、千萬別跟我客氣。”方中愈迴禮稱謝。


    見架也打不起來了圍觀眾人漸漸散去,他們四個人也往樓上走。沒走幾步王貞亮忽然問道:“楊兄弟,你剛才說...你一直在北鎮撫司集訓營?”


    楊仲昆點頭答道:“是的,王大人。”


    “哦,那你不認識袁中愈嗎?...跟我二弟一起的那個青年,他也是北鎮撫司的呀!今天在太子府皇上還特意召見他了呢!”


    “認...倒是認識...”楊仲昆露出幾分尷尬神色,“隻是不...不很熟。”


    朱桓聽了很是看了他幾眼,心想你特麽什麽意思?連皇上都召見那小子,肯定不是普通人物啊!你既然認識還鼓動我跟他打架,你個王八蛋有些居心不良啊...


    “典型的勢力小人...”王貞慶冷冷的罵了一句收迴目光,笑了笑說:“本來想開開心心的看花會,沒想到碰到這麽兩個...對不住了袁兄。”


    “哪裏,這又怪不得你。”方中愈好奇的問道:“令兄在哪裏供職?”


    “府軍前衛歸他管,整天跟著我四舅屁股後邊轉。”


    “哦...。”方中愈心想怪不得的,府軍前衛是皇上的貼身護衛,府軍前衛的指揮使還了得嗎?那是朱棣的絕對心腹啊!莫說是一個都督,就算兵部尚書也不敢得罪啊!


    說話間夥計撤去殘席招唿兩個人點菜,王貞慶好喝酒卻不在乎什麽菜,告訴夥計挑些清淡口味的就行;方中愈見夥計跟他頗為熟悉便也不插言,扭頭望向窗外。


    望江樓、顧名思義酒樓就建在河邊,窗下就是悠悠流淌的秦淮河。


    十裏秦淮碧波蕩漾、水麵上薄霧冥冥、兩岸楊柳青青倒垂水麵,這時夕陽西下將近黃昏,遠處炊煙嫋嫋樹影掩映、近處波光粼粼岸芷町藍,好一番詩情畫意。


    今日的夕陽格外的紅、如血般燦爛,日光灑在水麵上映出一河的紅暈,風吹波起又折射出萬千個小夕陽。


    便在這金光粼粼之中一條船從上遊漂下來,王貞慶見了欣喜異常,“袁兄快看,百花會要開始了!”


    方中愈聽了很是納悶,探著頭左看右看,“哪呢...我怎麽什麽都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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