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玉容嗬嗬而笑,“別想推卸責任了,現在這個毒就是你下的、就算你沒下毒但是這口黑鍋你也是背定了!懂了嗎?”


    “懂了...”張曦月緩緩點頭,心想最好你是弄死我別讓我出去,否則我張曦月發誓必報此仇!


    但是想如今朱高熾不相信自己,譚玉容等人再落井下石,自己又適逢此時得了病、想出去...怕是難啊!昨天見過方中愈她還懷著幾分希望,此時此刻連一分都沒有了。


    “人在高位須自危、得意之時要謹慎,這個道理你怕是還不懂啊!所以你才有昨日之榮耀今日之階囚。”譚玉容越說越得意,冷笑道:


    “做人做事靠的是實力和心計,你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有資本了?看看現在的你呀,比鬼還要醜...!”


    張曦月心下蔑視,你越是如此說越說明你自卑自己長得醜,呸!就算我臉上有疤痕也比你漂亮。


    “你以為會做幾道菜就能拉攏住皇子爺的心了?嗬嗬,你想的太簡單了吧!在親情麵前美食一文不值!


    這迴徹底老實了吧?不張狂了吧?還戴了金冠炫耀,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嗎?如夫人...一個如夫人有資格戴金冠嗎?怎麽樣,戴出事兒了吧!這就是報應,下次記住了不是你的東西就別碰...”


    狼心狗肺...心口不一...笑裏藏刀...口蜜腹劍...蛇蠍心腸...兩麵三刀...小人之心...張曦月把自己知道的詞語都暗暗罵了一遍。如此虛偽之人怎能做太子妃?怎麽能做母儀天下的皇後。


    譚玉容好一頓數落,忽然靈機一動說道:“按說...你就該死在這裏的,不過我看在你有病可憐的份上想幫你一把...告訴我你想出去嗎?”


    “呃...?”張曦月心想你要幹什麽呢?邊想邊撐著身子坐起來。


    “快迴答...”李燕姿上來對著她的後腰踢了一腳,“皇妃問你話呢!你聾了嗎?”


    惡婦!她比譚玉容更令人可恨可憎,張曦月抬頭望向譚玉容,“我想出...出去又怎樣?”


    “想出去好辦,”譚玉容笑著說:“我教給你一個辦法...你說下毒之事李嫣兒是同謀,隻要你拉她下水我就有辦法放你出去...”


    “呸!”實在是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張曦月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口吐沫啐了過去。


    她本想啐到譚玉容臉上去的,但是氣力不夠啐到了衣襟上。


    其實譚玉容的衣裙已經濕了不少,這一口隻是星星點點的吐沫根本不算什麽事兒,但是譚玉容哪裏能答應,“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囂張...?”


    話音未落李燕姿便衝上來劈裏啪啦一頓亂打,一邊打還一邊辱罵,張曦月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抱頭盡量護住頭臉。


    但是李燕姿發現她這個企圖後更是專往臉上打,打不到就先拉開她的手臂,“怕打臉是不...姑奶奶就專門打你臉...你不是長得漂亮嗎?我讓你漂亮...讓你好看...”


    啪啪啪的打了好一會兒,打得張曦月整個臉都腫了起來,已經失去了神誌譚玉容才叫停。


    張曦月整個身子都貼在濕冷的地上,是涼意讓她一點點恢複了意識,這是怎樣的境況啊?真是做噩夢都夢不到的,遭受這份屈辱還不如死了幹淨呢!


    如果能早死還挺好、免得受辱,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遭遇了如此屈辱就不能死了,我要活下去!要讓侮辱我的人付出十倍的代價!


    這世上的人大體分為兩種,一種人比較脆弱遭受艱難困苦便一蹶不振、甚至是死亡,這種人占了絕大多數。


    而另一種人卻要堅強的多,越是受到挫折越是頑強、痛苦和屈辱隻是鍛煉他們的工具,曆盡滄桑艱辛才會把他們打造成鋼鐵戰士。


    張曦月便是這後一種,雖然偶爾也有頹唐、彷徨,但是真正到了絕境反倒激發了她的鬥誌。


    恢複理智的張曦月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那兩個惡毒女人竟然沒有走,心中暗罵你們倆怎麽還不死走?


    “好了,別裝迷糊了。”譚玉容悠閑的說道:“敢做就得敢當,把你剛才吐的給我舔嘍!”


    張曦月看了她一會兒緩緩搖頭,“休想...啐你算是輕的...”


    話未說完李燕姿一個耳光甩過來,“還敢強嘴,舔不舔...不舔我打死你!”


    “哈哈...”張曦月的臉都被打麻木了,仰天笑道:“做夢...有種你就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啊...?”李燕姿還真不敢,她扯著張曦月的頭發拽到譚玉容身前、把她的臉按到衣裙上。


    張曦月被她打得腦臉是血,譚玉容的衣裙本來挺幹淨的這時卻蹭上了許多血,氣得她連忙推開去。


    “不是讓我舔嘛,怎麽又怕了...哈哈...”張曦月大笑起來。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張曦月此時置生死於度外打不怕罵不怕,跟不要命的滾刀肉差不多了。


    李燕姿的手都打疼了這時還真拿她沒轍,譚玉容跺跺腳悻悻的說道:“走了走了,跟個瘋子有什麽說的...?”兩個人開門揚長而去。


    張曦月耗盡了所以能量,別說起來這時連小手指都不想動一下,隻能靜靜的坐在那。


    門敞著,不時有風裹挾著雨點衝進來,打在桌子上劈啪的響。風雨中有人說話接著有腳步聲走進來,卻是提著食盒的雜役。


    張曦月被打得整張臉都腫了、像個發麵大饅頭,昨天晚上的抓傷也都繃開了、一道道血跡流到脖子上;眼眶也腫了,兩隻大眼睛變成了一道縫,鼻子和嘴巴都有血。


    雜役看到她嚇了一跳,隔了一忽才認出來,“張夫人...她們怎麽能...?”


    “麻煩...你幫我...上床...”張曦月費了半天勁才說出一句話,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雜役猶豫了一下,想去看看譚玉容她們走遠沒有,這時護衛頭兒也進來查看,見了張曦月的情形不由驚唿出來。


    “你怎麽還看著,快把夫人扶到床上去啊!”兩個人搭手把張曦月架到床上。


    護衛頭搖頭歎氣,沒說什麽轉身出去了。雜役打開食盒取出一碗米飯,說道:“夫人,本來是給你帶兩個菜的,可是都讓...讓人倒扔了。”


    張曦月知道那是譚玉容幹的,艱難的說道:“有吃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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