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十足,幾乎在同一瞬間動了手。一者劍鋒直指鄭長春咽喉,冷冽而決絕;另一者則劍尖微顫,直搗黃龍,目標明確,氣勢洶洶,似乎勝券在握,誌在必得。


    他們的雙眸閃爍著貪婪之色,那是一種隻有在巨大財富麵前才會顯露的狂熱與欲望。


    然而,緊接著,他們迎來了另一抹光芒——那是源自龍泉劍的凜冽寒芒。


    僅憑一道劍光,怎可能瞬息之間擊敗二人?


    這個問題,他們至死也無法參透。或許,隻能寄望於來世,能夠悟出其中真諦。


    鄭長春迅速將龍泉劍收迴鞘內,這柄看似破舊的劍,實則隱藏著奪命之威,外界卻鮮有人知。


    最好是如此,畢竟,利器無需過多展示。用以宰雞的牛刀雖顯多餘,但對急於了結此事的鄭長春而言,手中的二品寶劍,即便是在實力懸殊的較量中,依舊顯得遊刃有餘。


    “兩位煉氣境的小角色,竟也敢行此打家劫舍之事,是誰賦予了你們這份‘勇敢’?”鄭長春低頭自嘲一笑,望著自己刻意打扮得樸素無華的外表。


    錯了,他又一次錯了,這份刻意營造出的平和與善良,反而讓他顯得易於欺侮。


    整理好隨身物品,鄭長春開始了戰利品的清點工作。


    總計不過五十枚靈石,外加幾瓶廉價丹藥,幾張不起眼的靈符,三件品質低劣的一品法器,以及最為值錢的兩把二品寶劍。


    “呸,真是兩個不折不扣的窮鬼!”他不屑地啐了一口,深感世態炎涼,窮人往往心懷叵測,而富貴之人方顯仁厚之心。


    為避免留下痕跡,鄭長春將兩具屍體拖入密林,尋了一片空曠之地,一把火將之化為灰燼,隨即迅速撤離現場。


    這段時日,他收斂自身氣息,易容為一名修為低微的丹師,原意是低調行事,未料卻因此被視為軟弱可欺的目標。


    鑒於此地謀生不易,鄭長春早有意向前往繁華的唐國都城仙坊闖蕩一番。如今,除去這兩個無知的小賊,更堅定了他離去的決心。


    於是,他返迴暫居的古廟,爭分奪秒地煉製了幾爐丹藥,以備旅途所需。


    待一切就緒,鄭長春妥善安置好丹爐,仔細關好廟門,留待有緣之人發現,而後,他沒有半點遲疑,轉身踏入夜色,頭也不迴地踏上了新的旅程。


    魔修之事暫且擱置一旁,他急需尋覓一處相對安寧之地,用以潛心修行。大興城雖賦稅繁重,但於他而言無足輕重,畢竟修行之路本就不計成本,些許金銀對他來說隻是身外之物。


    日行夜宿,約莫十日光景,他已踏入未知之地,四顧茫茫,辨不清方向。正行間,前方道路驀然間人潮湧動,喧嘩之聲不絕於耳:“快看,仙家鬥法,各位切莫靠近為妙!”人流逆向而行,無一人敢於向前探視。


    鄭長春心中好奇之火熊熊燃起,不由加快腳步,欲一探究竟。


    道路拐角之後,一幅震撼景象映入眼簾:數人正激烈交鋒,戰況膠著。細觀之下,乃是五人聯手圍攻三名修士。從他們揮灑而出的磅礴靈力可判,雙方首領皆已至築基境界,每一擊都帶著毀天滅地之力,兩側原本綠意盎然的稻田,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分辨善惡,在此場景下顯得異常簡單。那五位襲擊者,無一不是遮麵而行,或以麵巾掩麵,或配以奇巧飾物,顯然是不願泄露絲毫身份信息。目睹此景,鄭長春心頭莫名湧上一陣聯想,這些人的行徑,與昔日何梟等人的掠奪行徑何其相似?


    內心暗自嘀咕,唐國的治安狀況堪憂,仿佛無論行至何方,總能遭遇這些修行界中的劫匪。


    “嘿,道友,勿近前擾了他們的‘雅興’,給些尊重,讓他們鬥個痛快。”背後突然響起一位老者的滄桑聲音。


    鄭長春轉身望去,隻見兩名修士悠然立於道旁。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執韁繩,安然坐於馬側,雙目微闔,似在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他身旁站立的是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修士,頭戴鬥笠,神色間滿是對眼前戰局的不屑與不耐。


    言罷,老者向鄭長春微微點頭,嘴角含笑,示意他不妨一同駐足,共賞這場難得的修行界爭鬥。


    修行界中有不成文的默契,對於陌生仙家的較量,最好的做法便是袖手旁觀,免得引火燒身。


    鄭長春憶起昔年,馮婧華同樣愛在紛爭之外,靜觀風雲變幻。


    “這雙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二位可有所了解?”鄭長春湊上前問道。


    老者淡然一笑,緩緩言道:“這五位乃是攔路搶劫之輩,麵容遮掩,無從辨識。至於被圍攻的三人,我也無從知曉,隻聽他們唿救時提及其出自大興城仙坊,應是某店鋪的掌櫃。”


    中年修士顯得更為不耐,眉頭緊鎖,抱怨道:“我急於趕路,卻被這群人堵在這裏,真是煩不勝煩。”


    “既如此,何不另尋小徑繞過?”鄭長春隨口建議。


    “哼,戰鬥不久便將落幕,繞路反倒是多此一舉,徒耗光陰。”中年修士不以為然。


    鄭長春手指兩側低矮的小山丘,語氣平和:“那兩座小山不過區區障礙,攀之可矣。”


    中年修士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嘲諷道:“你倒是個中高手,於爭論上。”


    劫匪自有其道,速戰速決,劫掠既成便迅速離去,從不滯留阻礙行人,此乃修行界中的一條默認規則。


    兩人緊緊盯著眼前的緊張局勢,那仙坊掌櫃所帶領的兩位年輕夥計,臉上明顯流露出修為淺薄的跡象,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而掌櫃不僅要自保,還需時時刻刻分神照應兩位夥計,場麵頗為吃力。


    領頭的劫修如同惡犬咬住獵物般,死死纏著掌櫃,使得掌櫃根本無暇他顧。與此同時,另外四個狡猾的劫修緩緩驅趕著那兩位顯得越發孤立無援的夥計,顯然,他們意圖明確——分割包圍,逐一擊破。


    兩名夥計心急如焚,盡管拚盡全力,卻始終無法接近掌櫃,眼看著自己即將成為那些冷血劫修手中的犧牲品,絕望之情溢於言表。


    掌櫃的攻勢在對方輪番的衝擊下逐漸顯得力不從心,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驚恐之中,他大聲疾唿:“諸位同道中人,可否伸出援手?此人乃是北真觀叛逃弟子徐驚,北真觀已懸賞千靈石求取他的人頭!”


    一旁牽馬的老年修士聞言,眼睛猛地一瞪,滿臉的驚訝之色難以掩飾。


    “竟是這等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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