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鄭長春心中警鈴大作,同樣迅速抽劍,嚴陣以待,雙方劍鋒交擊,火星四濺,鄭長春心中疑惑更甚,這小子的力量何以陡然間翻倍增長?


    明明他服用的隻是氣海丹,雖能提供充沛的靈氣,卻遠不及開脈丹那般能令凡胎脫胎換骨。


    難道,老祖暗中賜予了他真正的開脈丹?


    不,不可能,那狡猾的老祖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氣海丹作為日常修煉之用,雖可無限製服用,但開脈丹,那可是奪天地之造化,一生僅此一次的奇珍,其珍貴程度堪比化身丹。


    想不通便暫且放下,鄭長春全神貫注,應對眼前的挑戰。


    幾個迴合下來,鄭長春逐漸摸清了周郝的實力,雖較之常人強大許多,但在他眼中,仍相差甚遠,頂多算是凡人中的翹楚,遠遠未達練氣之境。


    圍觀者不明真相,隻見周郝怒發衝冠,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皆以為鄭長春此劫難逃。


    而大殿之內,老祖端坐不動,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出手幹預之意,這一幕,無疑讓人心生疑竇。


    “你我同為農家出身,天賦平平,僅憑自身頓悟,終其一生也難以有所成就。”


    周郝攻勢如潮,言語間亦是咄咄逼人,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企圖在肉體與心靈上雙重摧毀對手。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遇,我怎能輕易放棄?邀你同行,不正是因為你的弱小,便於我掌控嗎?”


    “你既然僥幸未死,就該安分守己,接受自己的命運,而非當眾拆穿,使我顏麵盡失。”


    “然而,結果又如何?得到開脈丹的是我,踏入煉氣之境的也是我,而你,仍舊是一隻微不足道螻螻蟻,螻蟻,螻蟻!”


    言至此處,周郝的憤怒愈發難以遏製,每一擊都狠辣異常。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漸漸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為何我遲遲無法製服這個姓廖的?我已步入煉氣之境,實力理應遠超凡人,為何此刻卻顯得如此吃力?


    難道是我太過急躁?或許,應當等到明日,待心境更為平和之時再行此殺戮之事?


    鄭長春聞此言,臉色微沉,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苦笑。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是修真界亙古不變的道理,三觀不合,強求融合隻會兩敗俱傷。周郝,這位自視甚高的對手,無論是在力量的渾厚、身法的靈動還是速度的迅疾上,皆與他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然而,鄭長春至今未痛下殺手,並非出於畏懼,而是心中存疑——徐景名,這位修為高深莫測的前輩,其意究竟何在?


    徐景名,煉氣九層的強者,距離築基僅一步之遙,其威能足以瞬間抹殺在場所有人的存在。鄭長春心中暗自思量,若我此刻取了周郝性命,萬一這位老前輩以此為由,對我施以嚴懲,豈非得不償失?在這微妙的權衡之下,冒險之舉斷不可行。


    念頭一閃,鄭長春忽而朗聲發問,聲音中帶著幾分挑釁與自信:“周郝,你既已踏入練氣之境,纏鬥多時,為何至今仍無法傷我分毫?”此言一出,直擊周郝心結,令其麵露惱色,憤然反駁:“那不過是因為我初入練氣,尚未完全適應修為,未能妥善調養罷了!”


    鄭長春聞言,笑聲朗朗,駁斥道:“非也,你所見甚淺。你可曾察覺,我的實力同樣在悄然間蛻變?”周郝嘴硬反駁,言辭間卻難掩心頭的驚慌:“蛻變?不過是垂死掙紮,自欺欺人罷了!”盡管嘴上強硬,但其眼神中的動搖卻難以掩飾。


    鄭長春笑聲更甚,豪邁宣言:“實話告訴你,我亦已踏入煉氣之境!”此言一出,四周觀戰之人無不震驚,麵麵相覷,難以置信。直至此刻,他們才恍然意識到,鄭長春能堅持至此,絕非偶然。


    大殿之中,那位閉目養神的老祖宗,身形未動,麵容古井無波。鄭長春以眼角餘光窺視,心中暗自揣摩,老前輩的平靜之下,是否隱藏著什麽深意?


    “不可能,絕無可能!”周郝強硬否認,內心卻如翻江倒海,恐懼之情愈發強烈。“你怎可能突破?難道,你真的食用了山中某種罕見的仙果?”此言一出,鄭長春敏銳地捕捉到,徐景名的眼神驟然淩厲,麵色微變,心中頓時一緊。


    “老前輩定然知曉千年鵝掌菜的功效,生食即可開脈。”鄭長春心中暗自盤算,“他會不會懷疑我服用了另一種靈草?”這念頭讓他不禁憂慮,萬一老前輩真有此疑,自己恐怕再難全身而退。


    在這黑霧山周邊,凡人鮮有機會接觸修真者,對於修真界的種種奧秘,以及珍貴藥材的神奇功效,更是知之甚少。他們對修真的認知,除了口耳相傳的零星知識,大多源自徐景名的教誨。徐景名在此地駐足十年,廣收門徒,目的隻為築基大業,絕不會容許本地的靈草資源被外人輕易糟蹋。


    在凡人眼中,一枚能夠開啟靈脈的開脈丹,價值遠超那些增益肉身的化身丹。但對於煉氣九層的高手而言,用化身丹的主藥來強行開脈,無疑是大逆不道的罪行。鄭長春深知,絕不能讓徐景名對自己產生這樣的誤解,為此,他早已準備好一套合理的解釋。


    “哼,真是可笑,難道沒有仙果,就注定無法踏入煉氣之境?南山書院的那些煉氣師兄,難道個個都是靠仙果成就的?”鄭長春反唇相譏,言語間滿是嘲諷。“你不信?那我何時突破,又與你何幹?”他接著說道,“我墜崖不死,心中積聚了無盡的憤怒與不甘,對自身的憐憫與悲憤交織,正是這份情感的極致,讓我在絕望中悟道。”


    周郝聞言,幾近瘋狂,劍光亂舞,口中不斷重複:“不可能,不可能,你撒謊……”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荒謬至極,按照鄭長春的說法,他的境界突破竟還要感謝自己?自己費盡心機,與人爭鬥,甚至背叛兄弟,才換來一顆寶貴的開脈丹,而鄭長春卻在自己謀害之後,因禍得福,自行悟道,這世間的公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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