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珊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地方,像畫展,一條路很長很長,兩邊是白牆,都僅與她隻隔一米半的距離。


    白牆上掛著無數的畫,比如嬰兒的男人,嬰兒的頭已經塞進嘴裏;雨中紅衣女人伸著皮包骨的手,指甲又長又尖似乎要伸向畫外一般;隻有半張臉有五官的小男孩在哭泣;呐喊的西裝男人扭曲著雙腿如同炸失敗的麻花;浴缸裏自殺的新娘子朝著正前方用白珠子看著……


    一幅又一幅畫,在楊珊的左右兩邊牆上掛著,忽然間,那些畫全都變了模樣,都是她的臉,並且流著血淚,所有畫中人都在她耳邊發出時而刺耳時而低沉嘶啞的聲音,所有畫中人的手都朝著她伸出去試圖要抓住她。


    在她麵前時不時會掉落著還會跳動幾下的心髒,頭頂白色天花板也會時不時滴落幾滴血液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有時落在同樣是白色的地板上,有時候落在她的白裙上,偶爾滴落在她臉上。


    “掐死你掐死你……死了就不痛苦了!”


    耳邊傳來她小時候的聲音,緊接著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人緊緊掐住一般難以唿吸,但又在快要昏過去前恢複正常,如此反複著,想跑又跑不掉!


    在經曆過十次這樣的情況之後,終於沒有了這樣的痛苦感受,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種感覺讓她懷疑自己不是被惡作劇了,她發現這裏根本沒有攝像頭,就連單麵鏡都沒有的地方,攝像師哪裏有地方可待著。


    可是這又是哪裏呢?


    楊珊有點不安,前麵的盡頭似乎像是一個點,她跑過去,可是那個點卻在不斷延伸著,很長很長,怎麽跑也跑不到盡頭。


    她憤怒地尖叫大喊,透著無奈和怒意,那些畫依舊存在,畫中人的手伸出來,他們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頂著那張她的臉看著她,血淚滴落著,匯聚在地板上流成薄薄的一層血河流向她的腳邊。


    而她的臉頰開始有陣陣的癢和刺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撓,要是有鏡子她一定會照一下,別人的臉可以毀,自己的臉容不得一點毀壞。


    又刺痛又癢又不能撓,惹得她直跺腳,地上的血液隨著她的動作而濺起,一雙白色的鞋子上血液四濺沾染得不成樣子。


    與此同時,另外一條是黑色的通道依舊是走不完,兩邊都是鏡子,鏡子裏有光,裏麵全都是宋一川自己。


    宋一川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隻是裏麵的自己個個穿著過去沒錢又沒名氣的日子裏的地攤貨,還有幾個是穿著初戀女友給自己買的衣服,是一座小商場裏買的,他記得那是女朋友兼職賺的錢。


    這些人朝著他伸去雙手,手越伸越長,他們唿喊著,發出嘶啞的聲音。


    “把你的命給我……”


    “把你的身份給我……”


    突然,鏡子裏所有不同時段屬於自己的那張臉都變了,眼睛瞪大,仿佛要掉出來一樣,黑色的霧氣從心髒位置不斷冒出,那些霧氣聚齊一起變成一隻大手掐住他的腰,把他從地上脫離起,他懸在空中,那隻手在上下左右搖動,無比快速,讓他感到頭暈目眩,同時好像有人打了他幾巴掌似的,臉上有些腫,漸漸地起了痛感。


    大約過了幾分鍾,那隻手瞬間消失,他從空中掉落在地上,忍不住幹嘔,卻又吐不出什麽,胃裏仿佛有東西正上上下下起伏著,他暈得看不見前方的路,跌跌撞撞摸索前進,鏡子裏的光隻能照到鏡子裏的那張張臉僅此而已。


    …


    王今安發現自己身處一條街道,天空無月也無星星,燈光泛黃,卻被大樹遮住許多光線,並不是很好看清前麵有什麽。


    忽然,耳邊傳來車子的轟鳴聲,由遠到近,一瞬間,王今安感覺自己被撞飛下一秒又感覺身體一整個被碾壓過去,痛的讓他發不出聲音,過了一會他發現身上沒有流血,疼痛感消失,根本沒有任何車子經過的痕跡,隻是那個聲音漸漸地遠去直到消失。


    正當徹底不痛的時候他想要起來,那聲音又開始由遠至近,他再次被撞飛,再次被碾壓,讓他害怕的是這樣的情況重複了好幾次。


    …


    姚瑤發現自己身處一個舞台,身邊的人都在跳著舞唱著歌,唯獨她自己根本不會跳不會唱,台下一堆觀眾正望著她,嘰嘰喳喳說著話,他們的臉上是嫌棄的目光,他們把手裏為她加油打氣的橫幅以及各種帶著色彩閃爍的燈牌。


    “養小鬼的不要臉!”


    “垃圾!”


    “浪費別人的出道位!”


    姚瑤望著這些人,觀眾席後麵的牆上是一熒幕,所有燈光熄滅,熒幕上出現畫麵。是她此時此刻所在的舞台,身邊的那些女生全都不見了,在跳舞的其實是她養的鬼,正以一種怪異的笑容對著她伸出手。


    “不夠,不夠,不夠……我還需要你的命……呷呷呷……嘶……”


    她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身體同時有什麽在抽離,她想要留住,但越來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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