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舞輕影,崔澤的感情有些複雜,當然這個感情不是那種愛情之類的,他有些感激這位齊國公家的大小姐,曾經若不是舞輕影,或許崔澤依舊是一個軟骨頭,喜歡都不敢說,更何況是像現在一樣,直言說喜歡之類的。


    不過曾經也有些恨,恨舞輕影把他的血性給激出來了,讓原本想做一個躺在桃樹下無所事事的崔澤,走上了現在這條路。


    如果不是如今三十二州的對兵之道還處於華夏春秋那個時期的水平,那麽崔澤這種性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他那些拙劣的計策,別說破敵,在華夏古代那些將領看來,他那孩童戲耍一樣的把戲,根本上不了台麵。


    不過如今的崔澤不怪她,因為他覺得自己就適合這條路,很適合,先不說唐暖暖的原因,單單禮朝人的那種家國情懷,就值得崔澤博一把命。


    和舞輕影相對而坐,崔澤很是感慨,畢竟三年前看她自己還是以一屆書生的身份,可如今,已經是禮朝數一數二的人物,連曾經在崔澤麵前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如今也低了一等。


    崔澤感慨,舞輕影也是感慨頗多,他曾經認為崔澤這種人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那種狂傲又沒有本事的人,主要定州城中,那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在舞輕影看來,就是心氣高,又沒本事,隻能站在街道上叫囂。


    而如今,看著崔澤這張平平無奇的臉,舞輕影就覺得,他說的不是空話,他有這個本事,有這個能耐。


    “舞郡主,不知近些年,暖暖過得如何?”


    崔澤這就是沒話找話,太久沒見,曾經又不算和睦,如今坐在一起,確實有些尷尬,不知說些什麽,這樣問,一來也可以找個話題,二來崔澤也確實想知道,唐暖暖過得怎麽樣,之前唐暖暖的信封中,可是沒有提到這些,隻說了怎麽怎麽想他,並沒有提及自己的生活。


    舞輕影輕輕歎了一聲,輕輕端起茶壺,為崔澤斟滿茶水,又為自己斟滿,這才開口。


    “你突然迴青州後,暖暖像是失了魂一樣,每天沒精打采,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我數次進宮去看她,她都是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念叨你,不停地哼唱你之前唱過的奇怪歌曲。


    她可是公主,禮朝長公主,卻這般模樣,哎,真的是…………


    你知道嗎?暖暖為了找你,不停地求陛下派出諜報司的人馬,若不是陛下寵愛暖暖,就單單這一點,暖暖就沒有好日子了………”


    說著,舞輕影滿臉的惆悵,她覺得,一個皇帝再怎麽寵愛自己的妹妹,也不會太過分,畢竟都說天子家中無親情,皇門之中無感情。


    皇帝能容忍唐暖暖一時,可到了極限後,她這個長公主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崔澤聽得有些感動,他之前並不知道唐暖暖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可如今知道了,心裏暖暖的,他在心裏暗暗發誓,此生必娶唐暖暖,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哎,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崔澤一口飲盡杯中茶水。


    舞輕影輕輕搖搖頭:“這種事情,沒有誰對誰錯,你當初想必是知道了青州失陷的消息,才會不告而別吧,你的家在那裏,你迴去沒有錯,暖暖也沒錯,她記掛你,也就會這般,誰都沒錯。”


    崔澤有些驚訝,看起來他們並不知道鹿桓公坑自己的事,不過不知道也好,一群小姑娘,知道那麽多勾心鬥角幹什麽。


    “不過崔澤我警告你,暖暖對你用情至深,你以後可莫要負了她,我是女人,我了解女子,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後,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你敢負了她,即便打不過你,我也會提著劍去找你!”


    崔澤呆愣,有些尷尬,這說的什麽話,崔澤是那種人嗎?


    不過崔澤沒有說出來,就隻是看著手裏的茶杯,讓包廂中瞬間安靜下來。


    菜上來了,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著,吃完飯,舞輕影帶著崔澤下了相暉樓,直接上了馬車,要去參加一個什麽詩會。


    路上也很沉默,或許是崔澤和舞輕影都不想說話,或許隻是單純的尷尬,無話可說。


    總之,兩人在舞輕影的豪華馬車接送下,來到了一座青樓前。


    這讓崔澤很不解,被女人帶著來青樓,這是種什麽體驗?


    這讓崔澤感覺怪怪的,他不是不知道禮朝什麽詩會啊,什麽才子聚會啊,在青樓舉行,可一個女人帶著自己逛青樓,還是很奇怪。


    “青樓?”


    崔澤站在這座名為雀躍樓的門前,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


    “怎麽?你堂堂謫仙人,還怕逛青樓不成?”舞輕影迴眼,眼中帶有戲謔之意。


    “咳咳……”


    崔澤尷尬的捂嘴咳嗽兩聲,他確實有些害怕,主要已經就在碩集上過青樓,這三年沒去過,確實有點不適應。


    “行了行了,今天晚上被人包了,那些妓娘們品相差些的端茶倒水,像花魁這類有追求者的,也是嘉賓,沒有平常的齷齪勾當。”


    舞輕影朝著崔澤搖頭苦笑,而後轉身直接入了雀躍樓。


    崔澤跟在後麵,入門時還需要出示請柬,這讓崔澤很驚訝,不明白不就是個詩會嗎,哪來的這些規矩,難不成今夜的排場有碩集詩會那一場一樣大?


    “今夜舉辦這場詩會的,可是蘇王唐禮強,這請柬也正常。”


    舞輕影知道崔澤疑惑,故此解惑。


    “蘇王?那不是先帝胞弟逝後世襲罔替的那位嗎?怎麽會在京城?不應該在封地上嗎?”


    崔澤很疑惑,禮朝製度有些特殊,公侯也有封地,卻不能待在封地,封地上每年的稅收都會到各自封地主人的手裏,但是,公侯不能靠近封地,而王爵不一樣,王爵隻能待在封地,不得天子詔令,不得外出。


    這蘇王怎麽會在京城?


    舞輕影微微一笑:“這位蘇王可不一樣,他與天子從小交好,天子即位後,一直將蘇王留在京城,並沒有讓其到蘇州,聽聞現在蘇王在勤學苦練,以後要輔佐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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