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十分,這兩個遊動在海水中的巨人才遊到了有燈塔的島礁岸邊。兩個巨人從海水中站立起來,一雙巨大的手抓住陡峭的懸崖壁上,腳丫子蹬在懸崖上,很快就上了島礁岸邊上。


    蚩言一家三口從兩個巨人樹幹凹槽中飛了出來,在拍打懸崖上的水花中飛向了懸崖頂上,看著正往懸崖上攀爬的兩個巨人。


    滾滾而來的海浪拍打在兩個巨人身體上,頓時就四處飛濺開,散落在峭壁下,而兩個巨人雙手同時一用力支撐著身體攀爬到懸崖的頂上。


    蚩言一家三口誰也沒說話,隻是看著兩個巨人從攀爬到懸崖的頂上來,兩個巨人經曆了昨夜和今天一上午的遊水,身體體能早就已經透支,一攀爬到懸崖頂上後,他們就坐在懸崖頂上光禿禿的岩石之上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劇烈唿吸著。


    蚩言瞅了在自己身邊飛的蚩嬌一眼,蚩嬌餘光中看到蚩言在瞅她也看向蚩言,蚩言沒說話,隻是對蚩嬌微笑,這讓蚩嬌覺得她不懷好意,她白了蚩言一眼,然後就扭頭不看蚩言,目光落定在兩個巨人麵孔上。


    蚩言心裏是激動的,又是極其溫馨的,無論天涯海角,這一家三口在一起他們這個小家就是溫馨和甜蜜的,是吃糠咽菜也好,是苦痛折磨也罷了,有了這個家,蚩言覺得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他的精神也有了寄托。


    從蚩言接下來的表現,蚩嬌還是誤會了蚩言,蚩言在看到蚩嬌不瞅他後,目光也落定在兩個巨人的身上,閉上眼睛,口中默默念叨咒語出來。


    遠處的海麵上,碧藍的海水像是一道波動的水幕在海中起起伏伏著,而近處的海麵上雖然沒有一朵的浪花翻湧而出,卻有一波又一波海水向著島礁上拍擊而來,直到撞擊到島礁的峭壁和懸崖上才擊打出水花出來。


    這擊打在懸崖上的水花翻湧而出,拍打在兩個巨人的背脊上,飛濺在懸崖頂上的空中,直把剛剛從蚩言口中飛射而出的仿佛音符一般的咒語隱沒在水花當中,而那因海浪帶起的海風,帶著一股子鹹腥味兒飄散在懸崖上方有限的空間之中了。


    海浪拍出的水花散去,這仿佛音符一般的咒語才漸漸地顯露出原型來,它們從蚩言的口中一飛出來後,就圍繞在兩個巨人的身體四周繞飛了起來,而那兩個巨人因急促的唿吸而劇烈抖動的胸脯,在這時竟然舒緩了許多,讓人看了還以為是這些咒語發揮了消除疲勞的作用了。


    可下一秒一切又變了,巨人樹幹一般的身體中,快速飛出來許多的仿佛音符一般的咒語,加入到在巨人身體四周飛舞的咒語當中,而後又隨著快速飛舞的咒語,環繞在巨人身體四周。


    與此同時,這兩個巨人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他們本來像是樹幹一樣的身體竟然在這時漸漸恢複到原樣,這讓他們在看到這一幕時都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出來,卻忘記了身體的疲勞。


    隻是眨眼間,這兩個巨人身體中的咒語便都飛了出來,加入到環繞在巨人身體四周的咒語當中,然後這些咒語僅僅在兩個巨人身體繞飛了一圈後,就向著蚩言飛了過去了。


    蚩嬌看到兩個巨人的身體恢複如初,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當她扭頭看向蚩言時,她才看到蚩言表情如常,就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蚩嬌目光又看向蚩影,見蚩影正在看她,她眉頭向著自己身邊飛的蚩言挑動了一下,然後撇著嘴呲牙咧嘴一下,之後她就麵色如常了沒了變化。


    可這蚩影卻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一聲後,剛要開口說話,一股浪花卻拍打在他消瘦的臉上,幾滴水花進入到他的喉嚨中,使得他的喉嚨瘙癢難耐,然後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蚩言睜開眼睛,想要看一下蚩影,但是首先映入到他眼簾的,竟然是密密麻麻在他麵前繞飛的黑色咒語,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像是撫摸自己孩子的頭一樣,動作極其溫柔地撫摸在這些咒語上,而後那些咒語,就像是受到刺激一樣圍繞在他手指之間,很快就進入到手指中去了。


    蚩言視線明朗了,至少在他麵前的海浪拍打而飛濺起來的浪花並不是太多,也不足以遮擋住他的視線,他看的很清楚,蚩影這孩子就在咳嗽。


    看著蚩影消瘦的麵容,張開的小嘴發出一聲聲咳咳地聲音,這蚩言的心裏猶如懸掛了一把的鋼刀一樣,隻要他心髒跳動一下,他的心就會被刀紮了一下,讓他感覺到疼痛。


    “寶貝兒子,你昨夜著涼了,受了傷感?”


    看著蚩影在劇烈的咳嗽,蚩影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他的雙手繼續在前胸揮舞著,吸收著快速圍繞著他手指飛舞的咒語,但是他的目光中卻充滿了關切,即使在說話之時,依然掩飾不了他眼中的憂鬱之色。


    蚩影還在咳嗽,沒馬上迴答蚩言的問話,可在這邊上的蚩嬌卻冷“哼”了一聲後,扭頭看著蚩言髒汙的臉狠狠瞪了一眼,然後她一震動翅膀,伸展開雙臂,向著蚩影摟抱過去。


    蚩嬌比自己還猴急的樣子,讓蚩言心裏安生不少,自己的寶貝兒子總是有人疼,有人愛的,自己的這一份擔心就顯得有些多餘,蚩言沒在多說,而是在原地繼續揮舞雙手收斂在他手間飛舞的仿佛音符一般咒語。


    蚩嬌一把摟住劇烈咳嗽的蚩影後,目光中充斥著憐惜地看著蚩影說道:“昨夜著涼了,今天就得了傷感?”


    蚩嬌說話之時猶自不放心,伸出一隻手去在蚩影的額頭上摸了一把,卻感覺到著蚩影的腦門上一點也不燙,根本不像是受了風寒的症狀。


    蚩嬌有些摸不準,蚩影這孩子到底怎麽了,緊皺著眉頭,目光凝視在遠方,在自己腦海中搜索著以往的經驗,卻在腦海一無所獲,沒的辦法。


    蚩影一伸手就將蚩嬌摸在他腦門上的手拿下來,然後他才說:“老娘,俺沒事兒,隻是有點水花飛濺到喉嚨中去了,讓俺的喉嚨很癢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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