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豬妖喊叫師中兩聲後,這師中才從以往的迴憶中迴過神,雙眼滿含著淚水看向豬妖說道:“小妖怪能為俺跳一隻舞嗎?”


    “你這老頭兒,”豬妖說著,伸出自己的前蹄子,為師中擦拭起眼淚出來,“怎麽說著說著就哭了,讓俺看了到是挺難受的,不就是跳一隻舞,這又能怎麽地?俺就為你跳一隻舞唄!”


    聽著豬妖的話,這師中笑了起來。直到豬妖將話說完,這豬妖便震動翅膀從師中的臂膀上飛了起來了。


    “老頭兒看好了。”豬妖說完這一段話後旋即就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出來後才又說,“俺這舞蹈可叫妖怪之舞,這舞蹈是俺在墓穴中寂寞之時自己編導的舞蹈,老頭兒,你可不要嫌棄。”


    豬妖話畢後,就開始為師中跳起了舞蹈,他一會兒扇動翅膀在天空中飛舞,一會兒又旋轉著身形在空中轉圈,一會兒又擠眉瞪眼的做出怪樣,一會兒又四肢胡亂的舞動起來。


    從遠處看,這豬妖的舞蹈有些不好看,他胡亂揮舞的四肢,像是在空中揮舞的榔頭,或者棍子一類的東西,有些叫人看了眼花繚亂的了,而豬妖在空中旋轉身體的動作在豬妖的本意中似乎有模仿天使的跳舞的模樣,可現實中的豬妖無論怎麽看,他這在空中旋轉身體的舞姿都顯得極其的笨拙,讓人覺得好笑。


    豬妖是一個想要模仿天使的小醜嗎?顯然不是。豬妖是妖,他並不醉心於什麽所謂的天使,對於現在的生活,他心裏已經是很滿足的呀!;豬妖在幹什麽?無論怎麽看他這舞姿都顯得異常的笨拙,都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自從被老君關押在墓穴中後,這一萬年來空空蕩蕩的墓穴中,隻有豬妖一個人存在的。寂寞了,豬妖隻能自己跟自己說一會兒的話;實在無聊了,他自己為自己跳舞;渴了累了餓了,是沒有人疼他的,他得忍著;以至於在一萬年過後他變得有些神經大條了,變得神經質了。


    每當豬妖的腦海中被清空了那一刻,他都會迴想起,他和他的主人龍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龍飛在天空中,而他像是一個小小的跳蚤一般在龍的身體上跳來跳去的,直到累了,這才蹦跳到龍的頭頂上,一雙前蹄子摟抱在龍的角上身體依靠在龍角上,和龍說一會兒話,他身旁的白雲像是一團團白色的柳絮一般從龍和他身體前劃過,天空中一輪明亮的太陽懸掛,烘烤得他們身體上暖洋洋的。


    那一刻可以這麽說,它是豬妖生命當中最好的時光,新鮮的富有氧離子的空氣中總是能嗅聞到甜甜的味道,龍和他暢所欲言,無所不談又讓龍和他兩者的心靈越來越近了。


    就在墓穴中,豬妖一閉上自己的眼睛,那龍和他在一起時自由自在的場景,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常常使得他露出難以形容的笑容出來。


    也許是這一萬年太久;也許在潛意識中,那一份割舍不下的感情在沉沉的積澱,甚至在他腦海中生根發芽了的緣故;也許是他這一顆心靈寂寞了太久太久,才使得他對以往的迴憶越加的深沉,致使自己無法自拔。他總想著要見自己主人一麵,想著對自己的主人說一聲對不起。


    豬妖被老君先打昏了,自己竟然沒能幫助主人到最後,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主人到底怎麽樣了。


    這感情在心底中沉澱的太久太久了,直到了萬年後,竟然沉澱成了一杯濃濃的酒水,聞之就讓人感覺到這感情沉澱的酒,濃鬱的芳香四溢,就別提品嚐一下這酒水中的滋味了,恐怕真要喝了,是要哭泣的。


    師中並不知道這時的豬妖心裏有多苦,隻知道在自己麵前的豬妖舞姿雖然笨拙,但是他在極力的跳舞,這對於師中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一個笨拙的舞者,先不談他的舞姿怎樣,先說一說,他這一副真誠表演的心態,光是尊重觀眾這一條,這就足夠天下人值得點讚的了。


    “哐”地一聲巨響後,師中和大蟲的上半截身體同時掉落到地麵之上,而師中卻說:“小妖怪來日方長啊!以後有機會,俺再請你跳舞或者你我共舞一曲,現在俺還得辦些事情。”


    一聽師中這麽一說,這豬妖表情顯得有些沮喪,在這萬年來都自己一人在跳舞,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觀眾了,這才跳了一會兒的舞蹈就被喊停了,他這心裏真不是個滋味呀!


    豬妖停止了跳舞,像是鬥敗了的公雞,耷拉著腦袋,緩慢地扇動翅膀飛在師中的身邊。


    “小妖怪,”師中目光凝視在豬妖臉上,伸出黑黢黢的手在豬妖豬鼻頭摸了一把,然後又說,“你別不高興,以後,有的事機會讓你跳舞的,暫且咱們還是要以正事為主的呀!”


    一個孤獨的舞者有了觀眾,這對於這個孤獨的舞者來說,比開天辟地還要好,豬妖聽到師中說以後還讓他跳舞,臉麵上立刻就笑了起來。


    師中沒說什麽,隻是含著微小對豬妖點了點頭,然後就向著大蟲的頭顱走去,而這豬妖則跟在師中身後飛。


    大蟲的頭顱由於重量很大,在砸落在地麵上的那一刻,又被反彈的力道彈起,甩了出去很遠,直到再次掉落在地麵上時,這顆頭顱已經被甩到距離樹根有五六米遠的距離了。


    師中邊走動,邊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著他抖動的身體,他身體竟然變迴到了原來的模樣,變成了身高隻有一米三四,身體為狒狒或者猴子的身體,而頭顱則依然花白頭發披肩,和原來的形狀差不多少。


    一走到大蟲頭顱前,師中就低頭看向大蟲頭顱。這時的大蟲兩半頭顱像是被開了瓢的西瓜一般分成兩半,隻有少許的皮肉連結在兩半頭顱的邊緣處,而另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大蟲的頭顱雖被開瓢了,可在這大蟲頭顱傷口的截麵上隻是有少許的黑糊糊的鮮血流出,並未見到類似腦漿一類的物質從他腦袋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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