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可憐了朕新納的美人,今日起不梳妝不打扮,自言自語狀若瘋魔,精神受了刺激。朕雖不舍但是又無可奈何,隻好把她打入冷宮。此僅僅一事兒而已,遙想王美人在世時,朕甚是疼愛,日日歡愉,卻不知那萬年公主從誰口中得之王美人貌美如花。一天晚上,萬年公主裝扮成黑衣蒙麵男人,半夜竟潛入王美人宮中,對朕的美人動手動腳的,還欲親吻王美人。當時,王美人大聲唿喊,喚來侍衛。侍衛擒拿住蒙麵男人,摘去麵紗,竟是萬年公主。待王美人死後,朕甚是哀愁,便日日招來眾嬪妃在德陽殿中歡愉。朕卻又不知道萬年公主從那裏得來的消息。一日,朕在德陽殿中與眾嬪妃玩耍的正歡。萬年公主頭包方巾,一身黑衣,腳踏皮靴,手持銀鞭便衝了進來,見人揮鞭就打,“哎呦”就連朕也未幸免於難啊!萬年公主在宮中胡鬧也就算了,可是她在宮中玩得膩歪了,又跑到宮外去,好好在宮外遊玩到也罷了。可是,萬年公主偏偏去搶劫商鋪,打劫路人,惹得不少百姓告到衙門。朝廷屬官又向朕痛斥朕的不是。萬年公主讓朕頭疼得很呐!朕又舍不得砍了寶貝公主的腦袋,卻又不知道如何管教孩兒。嗨呀!”張讓“嘿嘿”一樂,然後說道:“無礙,老奴可為陛下解憂啊!”漢靈帝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驚訝地問道:“說來聽聽。”張讓把嘴附到漢靈帝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當夜,張讓手捧詔書乘天子攆,就到了悅來客棧,下了攆就帶著幾個太監和護衛,徑直走到劉菱屋裏。張讓打開詔書。


    劉菱一眾人跪地俯首聽命。


    張讓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日,今天下亂民四起,意圖不軌,朕心甚優,食不知味,夜寢難眠,皇室宗親昌邑王之後劉菱,英姿颯爽,賢德堪著,少年才俊,朕心甚愛,朕命劉菱為青州王。欽此。”


    劉菱等人大聲說道:“謝主隆恩。”張讓趕忙,收起詔書,用手一扶劉菱,並說道:“王爺請起吧!以後在朝中卻要多多照應啊!”劉菱站起身說道:“不敢!不敢!”張讓看見屋裏寒酸,卻也不願意多呆,命護衛抬走三大箱子金餅,用眼睛盯著剩下的箱子。劉菱自然是會意,急忙開箱取半箱金餅,用包裹包好,然後送與張讓。張讓假意推辭一二後,欣然收用,並對劉菱說道:“青州王洪福齊天,老奴還要奉承,改日到俺府邸喝酒吧!”劉菱欣然應諾。


    劉菱眾兄弟在客棧把酒言歡。


    皇宮中,女媧廟的屋頂上,一隻極大的、渾身都是黑色羽毛的、眼睛深深地陷入到眼眶中的、一雙粗而長的腿上張滿鱗片、一對爪子鋒利無比的鳥正在四處張望著,見漢靈帝緩緩向女媧廟走來。大鳥展翅向著空中飛去了,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漢靈帝到了女媧廟門口推開門,進入廟裏。廟內四角立有漢白玉柱子,四周牆壁盡用綢段遮擋,用翡翠雕刻而成的牡丹花鑲嵌在地上白石之間。屋內中央立有鏤空屏風,鏤空處盡用青紗遮擋。青紗上繡女媧補天圖案。屏風外放置一青銅香爐,香煙嫋嫋如夢如霧似幻。屏風裏有一少女撫琴。這少女長發及腰,頭戴花冠,麵目絕美,身披五彩霓裳,腰掛七巧靈瓏玉佩,足蹬俏皮圓頭靴,玉手輕輕撥弄琴台上的琴,歌聲沁澈人心。


    “一朝別後,二地相懸。


    隻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


    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


    九連環從中折斷,十裏長亭望眼欲穿。


    百思念,千係念,萬般無奈把妾怨


    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依欄杆。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圓人不圓。


    七月半,秉燭燒香問蒼天,六月三伏,人人搖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紅似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


    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


    匆匆匆,三月桃花隨心轉。


    飄飄零零,二月風箏斷了線。


    噫,仙女呀仙女,巴不得下一世,你為男來我為女。”


    琴聲和歌聲戛然而止。


    “仙姑”漢靈帝道。


    少女輕弄長發,抓一綹青絲在胸前,並細聲細語地說道“漢帝今日來此有何事兒啊?”漢靈帝說道“此次深夜造訪確有要事,昌邑王之後前來朝廷賄買官員,朕怕其誌不小,怕以後要生出事端。朕便來此請仙姑相助。”少女“咯咯”一笑,然後說道“你是我的弟子,弟子有了難處,師父又怎麽能不相助,況且我今日的錦衣玉食卻都是拜你所賜。”漢靈帝跪伏地上,並說道:“謝仙姑成全。”“咯咯。”


    第二天一大早,悅來客棧,劉菱被封了王,眾人心裏都很高興,昨夜把酒言歡未盡,紛紛說要去酒樓慶賀。於是,眾人經打聽,去了洛陽城最好的酒樓。


    小二兒高聲吆喝:“幾位客官樓上請。”眾人隨小兒上了二樓,找座做下,點完了酒菜。“客官稍等。”小二兒下樓了。


    “青燈黃絹苦讀書,寒窗陋室追夢人。


    洛陽令史小刀筆,姑臧鄉流大英雄。


    一壺濁酒二串錢,二行老淚訴苦腸。


    吾心縱有淩雲誌,何人度我上青天。”


    “哎呀!”一位頭裹黑色方巾,模樣雖不俊美卻也有幾分英氣,身著灰色長袍,腰掛幾枚銅錢裝飾,足蹬方頭靴的文人從菜碟裏夾了一顆花生米細細品嚐了起來。


    牛二棒子走到臨桌做下,然後開口說道:“窮酸,你會作詩?”文人翻了翻眼珠,然後開口說道:“俺胸中韜略萬千一首小詩又算得了啥?哼哼哼!”牛二棒子毫不客氣地抓起一把花生米,放到嘴裏幾顆嚼了起來,然後開口說道:“俺也想會作詩,能跟你學不?”文士用一隻手擋住眼前的花生米和酒壺,用另一隻手把盤中的花生米都抓在手裏,然後說道:“那來的混蛋,竟吃俺的吃食。作詩?詩也是你們渾人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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