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元希,夏閑笑容愈發深了些,也真誠許多。


    “這位是我朋友。”


    向來有禮貌的小姑娘,現在卻沒了反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河城主,輕輕抿著唇。


    也不知道一個兩個到底是怎麽長的眼睛。


    光有一個夏閑就夠了,這又有一個這麽盯著自己的,河城主臉上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住。


    “這位姑娘好……”他實在受不了了,話鋒一轉,“下官早已吩咐準備了茶水,公子和這位姑娘快進來吧。”


    夏閑點頭,視線從另一邊灰頭土臉的男人身上移開,隨河城主進了府衙。


    -


    上麵來人,必須得把宴席安排上!


    宴席過後,夏閑迴到房間,招手把小童叫過來。


    “去查查今天在府衙旁邊的那個男人。”


    平常經過府衙的人倒也不是沒有,夏閑注意的是,那個男人是守在府衙外侍衛勸迴去的。


    “是。”小童視線掃向四周,壓低聲音說:“公子看出來什麽了嗎?”


    夏閑無奈笑著搖頭,“一次宴席能看出什麽,陛下也不會讓我來了。”


    前幾個月,河城城主突然上報,自己生了大病要辭官。恰巧此時,皇上那邊也收到消息說河城城主與商勾結,貪汙受賄,河城百姓苦不堪言。


    皇上是明君,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可也不能大肆張揚的去查,於是這件事情就落到了夏閑身上。


    夏閑笑意微斂,臉色略微嚴肅:“隻要做過,總會有痕跡的。”


    “這是當然,公子出手一定能還河城百姓一個安居樂業。”小童盲吹一波,在夏閑無奈的視線下,拿了藥膏。


    那馬車是蹭著夏閑胳膊過去的,雖說沒有什麽大傷,也留下了淤血青紫。


    夏閑解開衣襟,露出胳膊上的淤青,把藥膏接過來。


    恰巧此時,敲門聲響起。


    兩人一個對視。


    剛從宴席上下來,應該不會是河城主,那現在敲門的要不是他派來的人,要不就是他們的人。


    夏閑沒有想到,外麵的人是元希。


    他雖把衣襟整理好了,那藥膏卻就在顯眼處放著,空氣中也飄著苦澀的藥膏味。


    小姑娘用力吸吸鼻子,皺皺小眉頭。


    聲音軟乎乎的:“有藥膏的味道,夏公子生病了嗎?”


    夏閑:“沒有。”


    元希視線挪到那藥膏上,想起了今天那馬車過去時,夏閑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看來是傷到了。


    小姑娘微微抿著唇,有些內疚。


    如果不是她,夏閑不會受傷的。


    她軟乎乎的聲音悶悶的:“夏公子是今天被馬車蹭傷的嗎?我看看。”


    夏閑一怔,“不必了……”


    “不行的。”小姑娘大大的眸子盯著他,認真道:“夏公子是因為我才受傷的。”


    她臉頰微鼓,轉著腦袋想辦法說服夏閑:“我,我可以幫你擦藥膏。”


    夏閑一頓,眸子微暗。


    一息過後,吩咐小童出去。


    小童是萬般不想出去,誰知道自己出去,這兩人會幹些什麽?!


    可是第一他不敢違抗命令,第二……兩人的關係已經這樣了,他一個奴才說了也不算……隻好出去,順便還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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