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越是個頂聰明的人,他隻需要看一眼臉色,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夠將對方的心裏狀態摸個**不離十,張軒話說成這個樣子,他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按理說,他確實沒有任何相信張軒的理由,但是這場交易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不能夠承擔哪怕一點點未知的風險,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寧願選擇相信張軒。


    “你有什麽想法?”錢越看著張軒問到。


    “你得先告訴我,那些是你用來比賽的,那些是你要出的貨。”張軒掃視著錢越展覽區域的這些展品,神色平靜的問到。


    “最前麵那一排紅底的,是用來賭真假的,還有一個比鎮店之寶的東西,我沒有拿出來,準備到最後的時候壓場子的!”


    錢越眉頭緊緊的皺著,張軒的表現有些太過平靜了,他心中對張軒本來就沒有多少的信任可言,張軒這樣的表現,讓他心裏更加沒有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手上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是你請來的那些專家幫你選的,幫你策劃的吧?”張軒看著錢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問到。


    “是!”錢越也沒有隱瞞,直接道。


    “那我覺得,你要是沒有其它的東西的話,就不用比了,你前麵那些東西,真假混淆的程度我先不說,既然東西都是別人幫你選的,難保這些人裏麵沒有一兩個不小心走漏了風聲的。”


    張軒說著,指著對麵展區朝這邊走過來的一個胖子道:“像他,你看他的樣子,明顯一副成竹在胸,吃定你的表情,估計讓他猜的話,一個都不會猜錯!”


    “餘胖子!”順著張軒指的方向看過去,錢越咬牙切齒的道。


    “喲,錢老板來得這麽早啊,你說你啊,都快迴老家養老了,怎麽還這麽拚有什麽意思嘛!”餘胖子人沒到,聲音倒是先到了。


    “餘胖子,你少得意,勝負輸贏,還不一定呢!”錢越臉色鐵青的盯著餘胖子道。


    “嗬嗬,那就祝錢老板今天旗開得勝啊!”餘胖子笑眯眯的說著,臉色忽然一變,好像想起來了什麽,語帶譏諷的道:“喲,你看我這記性,怎麽忘了錢老板都輸了兩場了,這場要是再輸,下一把你連褲衩都沒得賣了吧?”


    “餘胖子,你少說這些,有本事你贏了我再說!”錢越語氣忽然平淡了下來,盯著餘胖子不冷不熱的道。


    “贏我肯定是贏定了,隻不過看到咱們這麽多年朋友的份兒上,過來提醒你一下,不想你輸得太難看了而已!”


    餘胖子張狂一笑,有些顯擺意思的道:“這次為了對付你,我可是出了血本,請來了一位真正的大師,我聽說你這次出的題基本都是青花,恰好,我請的這位大師,專門搞的就是青花!”


    錢越聞言臉色更加的難看,強忍著沒有說話,而餘胖子見錢越這樣一副表情,心裏大為愉快,還沒開始,就狠狠的打擊了錢越一把,他高興也是正常的。


    “喲,這位是……不會是錢老板請來的幫手吧?”


    餘胖子這個時候似乎突然看到了錢越旁邊的張軒,於是問到:“不知道這位朋友怎麽稱唿啊?有沒有興趣去我那邊坐坐,我哪兒什麽都有,隻要這位朋友你願意,都可以提供!”


    “餘胖子,你過分了!”錢越聞言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


    “哈哈,錢老板,怎麽生氣了,我就開個玩笑嘛!”餘胖子大大咧咧的一笑,揮了揮手道:“行招唿也打了,錢老板待會兒再見了,這位朋友我那邊隨時恭候啊!”餘胖子說著,一臉愉快的走了。


    “錢老板,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有一個主意!”看著餘胖子張狂的背影,張軒忽然對錢越道。


    “什麽主意?”錢越可以說對餘胖子是恨得牙癢癢了,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又拿餘胖子沒有半點辦法,最重要的還是要贏了接下來的比賽。


    “餘胖子剛才說他專門請了一個青花方麵的大師,皇城裏在青花方麵稱得上的大師的就那幾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說的應該是司徒家的人。”


    其實在餘胖子在說請了青花方麵的大師來對付錢越的時候,張軒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他還正愁不知道餘胖子幫手的是誰,不知道如何下手,沒有想到餘胖子就自己來不打自招了。


    “你是說,司徒崇文老爺子?”


    錢越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別說他準備的東西有可能已經讓人漏了消息了,就算沒有漏,如果是司徒崇文來的話,依舊逃不過他的眼睛,想到這裏,錢越的心中忽然有些挫敗感。


    “以餘胖子那點兒臉麵,應該還請不動司徒老爺子親自出馬。”張軒聞言搖了搖頭道:“我估計來的應該是司徒老爺子的孫子,司徒軒!”


    “司徒軒?就是那個青花天才,司徒軒?”


    錢越聞言愣了一下,雖然張軒說來的不是司徒崇文,但是錢越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少高興的表情:“就算隻是司徒軒,也夠嗆啊,這家夥可是十二歲就能認青花的人!”


    “所以才要想辦法嘛!”


    張軒神色淡然的道:“司徒軒也不是神,他爺爺都做不到能認所有的東西,更何況是他,既然他在青花上麵的造詣無人能比,咱們不和他比青花不就行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現在我從哪兒去找新的東西來?”錢越神色嚴肅的道。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順帶把這個帶過來了!”張軒笑眯眯的說著,從兜裏掏出了一個木魚來,正是之前錢越答應送他的那個,又繼續道:“這邊有年代鑒定的設備吧?”


    “有啊,你不會是想讓我用這個吧?”錢越一臉驚訝的看著張軒道。


    “我隻是個建議,至於最後的決定,當然還是錢老板你自己做。”張軒神色如常,微微笑了一下,攤了攤手道:“現在就看,為了贏,你敢冒多大的風險了!”


    錢越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張軒,又看了一眼展台上的那些東西,確實,這次他準備的十件東西裏麵,有七件都是青花,如果是司徒軒來,這些東西估計都沒跑了。


    而剩下的三個,辨認難度本來就不高,如果不出意外,他這些東西,一個都瞞不了司徒軒的眼睛,這個時候再去找其它的東西來頂,已經來不及了,張軒的建議,顯然是最好的。


    可是錢越信不過張軒,他說那個木魚是唐代的東西,但是誰能夠保證?


    現在把東西拿去做年代鑒定,最少也需要兩三個小時,到時候比賽都快結束了,如果張軒坑他,那也已經晚了。


    所以錢越很猶豫,非常的猶豫,他緊緊的盯著張軒,小心的問到:“你確定,這個東西,司徒軒認不出來?”


    “別的我不敢說,隻要是木頭的東西,司徒軒至少現在,認不準,他隻能夠猜!”其實張軒心裏想的是,何止是認不準,以司徒軒的水平,他隻能猜。


    但是萬一人家就是猜中了呢?


    本來賭真假這個東西就是雙選項,要麽是真,要麽是假,就算是猜,中的幾率也有百分之五十,所以張軒不能夠把話說死了。


    錢越在張軒說話的時候,一直死死的盯著他,把他所有的神情動作全部都收入了眼底,最終他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道:“好,我信你的一次!”


    “那最後那個重寶,你打算怎麽辦?”張軒再一次提醒錢越到。


    “兩場比賽,隻要能贏一場就行了,我現在想換,也來不及了,何況那個東西是我花了大價錢的,現在再想找到比那個更好的,難度本身就很大。”錢越皺著眉頭道。


    “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把東西給我看看?”張軒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幫錢越,當然要幫到底,這樣這事兒成了,錢越才能夠完全的相信他。


    “好!”錢越看了一眼張軒,最終還是決定給張軒看看,反正早晚都要拿出來的,如果這個底已經透給了餘胖子,他藏著也沒用。


    過了一小會兒,錢越便抱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過來,把盒子放在展台上,錢越打開盒子道:“就是這個,南宋景德官窯青花五爪龍紋瓶!”


    張軒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瓷瓶拿出來的時候,雖然有白光從上麵射出來,但是白光非常的少,而且很雜亂,如果真是南宋官窯出來的青花瓷瓶,沒道理白光會這麽少。


    但是如果說是假的,又明明有白光,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呢?


    “錢老板,這個東西,你做年代鑒定了嗎?”張軒想了一下,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問一下。


    “這個鑒定我做了的,不過青花瓷瓶比較特殊,除非是打碎了,不然隻能夠做表麵的鑒定!”錢越此時臉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道:“既然表麵都是真的,難道裏麵還能是假的不成?”


    “這可說不一定!”張軒將臉靠近了青花瓷瓶,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強光手電,將光源貼在了瓷瓶上麵,打開了手電。


    手電的光芒打在了瓷瓶上,瞬間便傳過了瓷瓶的瓶身,射進了瓷瓶裏麵,從另外一麵看,被光照到的部分,通透圓潤,正是極品青花的表現。


    錢越雖然對古玩懂得不多,但是畢竟是做黑市古玩生意的,這一點常識還是懂的,見狀臉上笑眯眯的道:“你看,我說過吧,這個東西是真的,不會錯的最多也就是比餘胖子的東西差一點兒而已,隻要第一場我贏了就不算輸他!”


    雖然錢越如此的自信,但是張軒的臉色卻忽然變了,他關了手電,站直了身子,語氣嚴肅的道:“錢老板,我勸你最好換一個,這個東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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