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竟然還有別的準備,這令我十分驚異,不過仔細想來,這也很符合張雪的行事風格。


    陳力推開我,我退後一步,陳力走到我的前麵,他冷冷地看著宋強。


    現在的宋強已經看不出哪裏還像是一個人,他已經沒有了人的樣子。他就像是一癱爛泥,上麵雖然還可以辨識出五官,隻是身上的皮膚卻在不斷化為濃水,向下滴落著。


    宋強憤怒地看著陳力,怒吼道:“去死吧!”


    陳力大吼一聲,他猛地自嘴裏吐出了什麽東西,那東西很小,足以藏在陳力的口中,他握在手中,那東西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宋強不由得向後一退,他猙獰的五官上流『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他看著陳力,怒喝道:“這是什麽東西?”


    陳力歎道:“你不用管這是什麽東西,你隻需要知道這東西可以讓你魂飛魄散就好了。”說到這裏,陳力的臉上流『露』出悲傷的神情,“我本來並沒有打算用這件東西,可是現在卻不得不為之。不錯,我確實殺死了你的弟弟,可是你的弟弟卻也害死了我的女朋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又怎麽可能想要報仇呢!”


    說完了這句話,陳力猛地將那個東西舉到了自己的頭頂,他一步一步地向著宋強走去。


    宋強驚恐地想要後退,可是他現在的身體動起來實在是太慢了。他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樣移動,陳力幾乎是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宋強想要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神劍幹將,可是因為他中了我的*,他已經沒有力氣握那柄劍了。


    陳力走到他的身前,然後將手裏的那件東西印在了宋強的胸口上,當然,如果那個部位還能稱之為胸的話。


    宋強發出了淒厲的嚎叫,他的身體開始汽化,一道濃密的白霧自宋強的身體上散發而出,宋強憤怒地吼道:“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定殺死你全家!”


    這是宋強最後的話語,他就這樣走向了灰飛煙滅。


    而我還處在極大的震驚之中,那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有這樣的力量,可以使宋強這麽強大的厲鬼,在一瞬間就魂飛魄散。


    宋強消失以後,那件東西並沒有跟著消失,刺目的光芒仍舊懸浮在半空中,陳力將它抓到手裏,歎道:“不要怪我!”


    張雪這個時候喃喃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死了,就應該安份守己,這樣的話或許來生還有希望。可惜,執『迷』於仇恨之中,最後連來生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們還處在震驚中之中,而就在這個時候,韓諾卻喊道:“快把神劍幹將拿起來!”


    他的話隻說到一半的時候,朱厚熜就已經開始動了,他的身形一閃,轉瞬間已經來到了陳力的身旁。


    幾乎是同一時間,陳力彎下腰,想要撿起掉在地上的神劍幹將,可是朱厚熜卻是一拳打在了陳力的胸口上,陳力悶哼一聲,一下子倒在了一旁。


    晚了!


    陳力倒在地上的一瞬間,朱厚熜已經撿起了神劍幹將,他得意地大笑起來,他冷冷掃視四方,而後說道:“你們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與我作對?現在,我要你們死!”


    話音一落,他的人已竄到了韓諾身前。我想,韓諾應該是他最恨的人了,我想要去幫韓諾,但我知道以我現在與他們之間的距離,我是來不及的。


    朱厚熜手裏的劍一下子洞穿了韓諾的胸口,但奇怪的是韓諾的表情並沒有變化,按照道理,朱厚熜這一劍除非是刺在假人的身上,不然的話,韓諾怎麽著也得該有個反應才是。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就在我的腦子裏產生這個想法的瞬間,我看到原本站在朱厚熜身前的韓諾猶如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土人?”朱厚熜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這也驚到了我,在座的所有人中,除了張雪之外,無不例外地流『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情。


    而這個時候,在朱厚熜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猛地抓住了朱厚熜的胳膊,看樣子竟是想要搶奪朱厚熜手裏的寶劍。


    這個人影正是韓諾,作為徐福的徒弟,顯然我們一直對他的能力抱有誤解。韓諾雖然一直表現得並不是很出眾,但他必定掌握著我們所不知道的道法。也隻有這樣,徐福才會將監視朱厚熜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我的師兄很快就會來到這裏,如果不想死得很難看的話,束手就擒吧!”


    韓諾的聲音出奇鎮靜,看樣子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朱厚熜冷笑一聲,道:“你休想!”


    朱厚熜舉起沒有握劍的那隻手,而後向著韓諾的腦門拍去,韓諾不得己,隻好向後退開。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看到韓諾的臉下竟然開始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原本平整的地麵在這一瞬間變得凹凸不平起來。韓諾一個站立不穩,竟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朱厚熜的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他說道:“並非是隻有人鍺會五行之術中的土術。”


    韓諾並不答話,他冷靜地觀察著四周,看樣子似乎在打著什麽主意。


    張雪和我對視一眼,我已經了解了她的心意。此時此刻,我們與韓中諾無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是韓諾出了事的話,我們也活不了。


    所以,在這一瞬間,我和張雪已經同時向著朱厚熜衝去。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救下韓諾。


    “你們找死!”


    朱厚熜的臉因為極度憤怒,已經開始扭曲變形。他揮起手中的神劍幹將,直接向著我刺來。


    我隻好側身避向一旁,但沒想到,朱厚熜這一擊竟是一個虛招。就在我閃開的一瞬間,他原本揮出的劍路已改變了方向,筆直地向著我所閃避的方向刺來。


    我麵『色』一變,如果被一劍刺到,隻怕就算是有長生『藥』護體,我也活不過今晚。


    就在這危機關頭,張雪衝了過來,她舉起那柄銀『色』的小刀,橫在了我的身前。


    神劍幹將與那柄銀『色』的小刀碰撞在一起,擦出了肉眼可見的火花。我一直都覺得,這柄銀『色』的小刀並不普通,此刻它竟然能與神劍幹將碰撞個旗鼓相當,這著實出乎我的預料。


    朱厚熜也『露』出吃驚的神『色』,他怔怔看著張雪,問道:“這是什麽?”


    張雪冷聲道:“你管不著。”


    “好,待我殺了你,再好好研究一下這東西。”朱厚熜自信滿滿。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韓諾笑道:“還想殺我們。你先管好自己吧!”


    朱厚熜怒氣衝衝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沒好果子吃!”


    韓諾道:“隻怕你要失望了。我師兄就快要到了,你若是想留住『性』命,我看你還是逃走得好。不然的話,到時候隻怕你非但保不住身上的長生『藥』之力,就連『性』命也會丟在這裏。”


    “除非徐福親自來這裏,不然就憑他的那些臭徒弟,休想奈何於我!”朱厚熜冷聲道。


    韓諾歎道:“你又錯了。師傅曾經說過,在吃下了長生『藥』的人當中,他隻忌憚秦始皇一個人。至於你,我的三個師兄足可以應付。”


    朱厚熜的臉上流『露』出惱怒的神情,顯然徐福對他的評價如此之低,這讓他自心底產生了一絲怒意。


    韓諾道:“怎麽,被我道破實情,所以惱羞成怒了,是嗎?”


    對於韓諾的冷嘲熱諷,朱厚熜顯然被氣得夠嗆,他看著韓諾道:“本想把你留到最後,但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他話音一落,已舍了張雪,朝著韓諾而雲。


    韓諾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從眼神卻可以看出他的認真,他見朱厚熜向著他衝來,他也不反抗,而是直接選擇了逃走。但他並不離開這裏,隻是東竄一下,西躲一樣,那樣子就像是在與對方玩躲貓貓一般。


    張雪看了我一眼,道:“你發現什麽沒有?”


    我搖了搖頭。


    張雪道:“這個韓諾一邊刺激朱厚熜,又一邊逃走。目的顯然不是為了與他決戰。”


    “什麽意思?”我『迷』『惑』不解。


    張雪道:“他是在拖延時間。看來他說得沒錯,他的師兄弟們要來了。”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張雪的判斷沒錯,在這種情況下,得出這樣的結論,很合理。


    張雪道:“我想,我們最好是離開這裏。”


    我疑『惑』地看著她。


    張雪伏在我耳邊解釋道:“他的師兄弟們來到這裏,若是與朱厚熜有一場惡戰還好,怕隻怕朱厚熜完全不是對手。到時候,若是他們對付完了朱厚熜,接著就該輪到我們了。”


    “可是,並不見得他的師兄弟可以對付朱厚熜啊!”我想了想,說。


    張雪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也吃過長生『藥』,你覺得你可以對付得了徐福的徒弟嗎?”


    我搖了搖頭。


    張雪道:“那就是了。同樣吃下了長生『藥』,你對付不了徐福的徒弟,你覺得朱厚熜行嗎?況且,韓諾說過,他師傅隻忌憚趙政。現在趙政已死,隻怕徐福是再也沒有敵手了。”


    我這才明白張雪的意思。我想,反正現在大家都沒事,若是此時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我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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