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雪迴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開始黑了。


    紀梅正坐在客廳裏,焦急地等待著。


    當我們推門而入的那一刹那,紀梅激動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你們終於迴來了。”在看到我們的一刻,紀梅激動地說道。


    我朝著她笑了笑。


    而張雪則走到了紀梅的身前,她輕輕地托起紀梅的臉,道:“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紀梅歎道:“我擔心你們呀!”


    “我們有什麽好擔心的,”張雪翻了翻白眼,“倒是你,總是不能令人放心。”


    我看著親密的一人一鬼,感覺自己多餘得像個外人。


    “你昨天晚上沒迴來,而袁寶一大早就被他哥帶走了,隻留我一個人在這兒,你說我能不擔心嘛!有他哥在身邊,我又不能跟著他……”紀梅有些難過地說道。


    “傻孩子,我們這不是迴來了嗎?”張雪輕聲安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張雪這麽溫柔,乍一聽來,竟有些別扭。“再說了,袁宏怎麽說也是袁寶的大哥,他能對袁寶怎麽樣?”


    我忍不住望向了窗外。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我對著電話說道。


    “是我,”電話裏傳來大哥的聲音。


    “大哥啊!有什麽事嗎?”


    “你忘了今天答應我的事了。”


    我這才想起答應要和他迴家看看——有父母的家。


    “哦。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大哥說出他現在的位置,就在我迴家的路上。


    我掛斷電話,對張雪和紀梅道:“你們今天自己在這兒,沒問題吧!”


    “有你我才覺得不安全。”這是張雪說的。


    我詫異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使我想起了自己初遇她時,那時候,我們一起去小吃街,一起在路邊媳戲。那一切,都好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你去吧,沒事的。”紀梅迴應道。


    我點了點頭,但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迴過頭來,說道:“張雪,你要小心了。”


    “我小心什麽?”


    “小心『毛』懷勇半夜來敲門?”說完了這句話,我哈哈地笑著打開了房門。


    “『毛』懷勇是誰?”紀梅問道。


    “她的愛慕者。”說完這句話,我已經關上了房門。


    我來到小區的外麵,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目的地,無所事事地看起車窗外的風景來。


    司機師傅話不多,這正好給了我思考的時間。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從與張雪結識開始,一件接著一件,簡直令人目不暇接。我想,一個人一輩子大概也就發生這麽多事吧!可是我最近竟然經曆了這麽多,


    隨著出租車的移動,很快就到了大哥所在的位置,我讓司機師傅開得慢點兒,然後將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了車窗外的道邊上。


    大哥正站在路邊,他抽著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大哥,我急忙讓師傅停車。然後把頭探出車窗,叫了聲“大哥”,然後招了招手。


    大哥看到我後,立刻快步地走過來。他上了車,出租車立刻發動。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什麽話聊。現在,仍舊如此。因此,我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獨自望著車窗外。


    “你還記得我有多少年沒迴家了嗎?”大哥突然開口道。


    我算了算,答道:“有三年了。”


    “三年了……真是不短的時間。”大哥的心中似有無限感概。


    “我還記得媽做的紅燒肉,咬一口,油噴得滿嘴都是,那叫一個香。”這麽多年沒有迴家,大哥一定很想念家中的一切。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也許有人會覺得我機靈,但有的時候,我卻很木納。


    “邦哥還在查陳力的事嗎?”我想到了陳力,他的麻煩看來不小。


    “嗯。”大哥淡淡地迴應,他或許對陳力的事情不感興趣吧!


    “可是……”我的話被一個急刹車打斷了。


    司機師傅搖下車窗的玻璃,罵道:“你沒長眼啊,站中間,小心軋死你。”


    我這才看到,在路的中間,正站著一個男人,因為夜晚的燈光不是很亮,所以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看來麻煩找上門來了。”大哥皺了皺眉,“師傅,麻煩等我一下。”大哥說完便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有些不放心,也想跟著出去看看,可是大哥卻道:“在這兒等著!”


    有時候,我還真挺怕我大哥的。所以,我隻有坐在出租車裏。


    透過出租車的擋風玻璃,我看到大哥走到了那個人的身前。


    他們倆似乎在說著什麽,他們之間給人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兩個人相互微笑,親切地交談著。


    可是突然,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個人同時收起了笑容。然後,那個人動了。他筆直地向著大哥出了一拳,那拳速說不出的快。


    可是大哥輕易地躲了過來,大哥沒有反擊,在躲開這一拳後,大後輕盈地向後一躍,便跳到了路邊。


    那個人高聲說了什麽,我把車窗的玻璃搖了下來,可還是聽不見。


    大哥也作出了迴應。蒙蒙朧朧間,我聽到了“挑戰”這兩個字。難道那個人是來向大哥下戰書的?可是他是誰?我有些『迷』糊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那個人這才離去,大哥心事重重地走了迴來,他上了車,一言不發地沉思起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我知道,一定是出什麽事兒了。而且,隱隱中,我覺得這件麻煩事一定不小,不然的話,大哥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沉默。


    還好,沒過多久,我就看到了我家所在的小區,小區門口的路燈異常明亮。


    出租車停了下來,我從錢包裏取出一張紅『色』的紙幣,可是大哥卻攔住了我。


    “有大哥在,還能讓你搗錢嗎?”大哥說完,便將車費結了。


    我隻好收起這張還沒破開的百元大鈔。心裏卻想著求之不得。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周鎮邦的關係,我現在可能還在為每月一千多塊錢的工資而疲於奔命。


    我們下了車,大哥首先向著小區走去。小區門口的保安大爺似乎還認得我,他在看到我以後,還微笑著和我打招唿。但他並不認識我大哥袁宏。不過,他還是放任我和大哥就這樣進去了,大概是因為他看到我和大哥是從一輛車裏下來的吧。


    我們家住在一樓,大哥來到門口,輕輕地點了一下門鈴,我正抬頭望著天空。


    天空上沒有星星和月亮。


    “誰呀?”盡管隔著門,我還是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算起來,我也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過她了。


    大哥沒有說話,他見媽媽沒給我們開門,便再一次按起門鈴來。


    “來了來了!”媽媽打開房門,當看到大哥的那一刻,她呆了一下。大概她還不相信,站在門口的,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吧!


    大約過了十秒鍾,媽媽才興奮地喊道:“小宏,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迴來怎麽不也給我打個電話,讓我好去接你!”


    媽媽就是嘮叨,我們還沒進屋,就說出了這麽多的話。


    “快進來!快進來!還有袁寶。”媽媽朝著屋裏喊道:“老袁,小宏迴來了!”


    “哪個小宏啊!”父親的反應真是遲頓,提到小宏竟然還想不到是自己的兒子。


    我們進了屋,爸爸正在看電視。


    大哥立刻朝著父親喊道:“爸!”


    父親看到大哥的那一瞬間,有些意外,但他畢竟是一個男子漢,並沒有像媽媽表現得那樣驚訝。


    “還沒吃飯吧!你們先在這裏聊著,我去給你們哥倆兒弄點兒吃的!”媽媽說著便直接去了廚房,在一個母親看來,自己孩子的吃飯問題無疑才是頭等大事兒。


    “什麽時候迴來的?”父親問。


    “昨天下午。”


    “昨天怎麽沒迴家?”


    “袁寶遇到了點兒麻煩,所以先去見他了。”


    緊接著,爸爸將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好像在問我,到底遇到了什麽麻煩。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沒關係,所有的事都說出來吧!跟自己的父母,沒什麽可以隱瞞的。”媽媽這個時候開口道。


    我還是有些猶豫。


    “袁寶遇到泰國降頭師了。”還是大哥當機立斷,在我開口前,便把我的事說了出來。


    爸爸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該知道,早晚會這個樣子的。雖然我們已經盡量低調了,但像我們這樣的人,這種事還是早晚會找上我們的。”


    我心裏一驚,果然如大哥說得那樣,家裏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我。


    “袁寶的事都解決了嗎?”父親開口問道。


    “嗯。都處理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袁寶的封印已經失效了。所以,我已經把祖傳的東西都交給他了。”


    “唉!真是我袁式不幸啊。”父親感歎。“不過,這一切本該如此。”


    “還有一件事,”大哥皺著眉說道,“剛才在迴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叫朱孝堂的人。”


    “朱孝堂?”


    “他說他的師父是齊國暢。”


    “齊國暢!”父親的臉上終於流『露』出驚怒的神『色』,“龍虎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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