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還能再一次聽到周鎮邦的聲音。


    在這一瞬間,我的心頭充滿了喜悅。同時,我的心中也再一次產生了希望。我忍不住向著這輛別克的後麵望去。


    車身傳來了震動的聲音,一個身影沿著別克的車身,飛快地竄進了院子裏。不對,是兩個身影。


    是啊,吉提亞蔡給周鎮邦下了降頭術。既然他現在沒事,就說明有別的什麽人救了他。而另外一個身影一定是那個救了周鎮邦的人。


    在我的腦子裏產生這個想法的瞬間,周鎮邦和那個人已經平穩地從車身上跳了下來。他們落在了我的身前,不知怎的,在這一瞬間,他們竟然是背對著我的。


    當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我驚呆了,盡管隻是一個背影,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那個身影對於我而言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合下和那個人重逢。


    那個人迴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


    “小吉,你不是說他肯定死了嗎?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在這個時候,鄭大偉歇斯底裏地喊道。


    對於鄭大偉的質問,吉提亞蔡這一次沒有理會。他看著周鎮邦,道:“你……沒死?”吉提亞蔡的聲音中滿是驚訝,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周鎮邦突然出現在這裏。


    周鎮邦道:“本來我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閻羅王和我是結拜兄弟,所以他又放我迴來。”


    吉提亞蔡將目光移到了那個人的身上,冷冷地說道:“是你救了他?”


    那個人道:“算不上,是他自己命大。”依然是我熟悉的冰冷語氣。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能聽到這冰冷的語氣,我竟格外地開心。


    吉提亞蔡道:“好!總算是遇到厲害的法師了。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我們的降頭術厲害,還是你們的道術厲害!”


    那個人道:“你如果現在迴去還來得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吉提亞蔡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嘍?”


    那個人沒有說話,但有時候不說話就是默認。


    吉提亞蔡道:“你這個傲慢的家夥,我一定要讓你付出相當的代價。”話音一落,他已經驅使著他所養的小鬼向著那個人衝來。


    那個人冷冷地道:“小鬼而已,也敢造次!”


    話音一落,他已經伸手將那叫作“小巴”的小鬼抓在了手裏。他的動作極快,緊接著,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就是張雪平時抓鬼的小瓶子,然後一下子便將那小鬼收在了瓶子中。


    吉提亞蔡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恐的手段,顯然,他是有些害怕了。但他雖然害怕,可是卻沒有放棄的意思。他看著那個人,冷冷地念出了一連串的咒語。


    當咒語結束,那個人的四周布滿了屍蟲。


    吉提亞蔡的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她說道:“隻要我一聲令下,這些屍蟲就會把你吃掉,很快,你就會隻剩下一堆白骨。”


    那個人歎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麽。可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盡管放馬過來。


    這讓吉提亞蔡又一次抓狂了,他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年輕人,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你就去死吧!”


    話音一落,那些屍蟲已經向著那個人撲去。


    那個人卻是朝著虛空中扔出了一片不知是什麽的粉沫,那些粉沫是白『色』的,但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


    緊接著,那個人默默地拿出一枝煙,他將香煙點燃後,將還在燃燒的打火機扔到了前麵。


    然而在這一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四周的空氣突然燃燒了起來。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那些屍蟲便死了個幹淨。


    這個時候,他才隻是將吸進肺部的第一口煙氣吐出來。


    吉提亞蔡麵『露』驚恐的神『色』,他的臉上就好像寫著怎麽會這樣一般。


    那個人歎道:“屍蟲雖然也屬蟲類,但是它與一般的蟲不同,隻要沾火即死。而磷能生火,所以我將白磷的粉沫扔到空氣中,再輕輕用火一點。哼,空氣中的磷立刻燃燒起來。雖然火不會很大,但要燒死這些屍蟲卻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吉提亞蔡道:“我還以為你的道士了得呢?原來用了這種取巧的手段。”


    那個人道:“不管是不是取巧,隻要管用即可。你以為這是在比武嗎?”


    吉提亞蔡冷哼一聲,說道:“不錯。確實如此。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一招如何?”


    話音一落,他的腦袋已經離體飛出。這樣的景像倒是十分嚇人,和電影中的情節非常類似。


    幾乎是在同時,高亞楠和許健發出了尖叫,顯然他們是被嚇壞了。


    我也感覺心驚肉跳,無論是誰,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後,都一定會被嚇一跳的。


    周鎮邦和那個人依然冷冷地站在原地。


    那個人道:“飛頭降而已。有何懼哉!”那神情,那語氣,倒是頗有幾分豪氣。緊接著,他便將周鎮邦推到了身後。而他自己也動了起來。


    飛頭降,降頭術中最為神秘莫測的法術。關於這種降頭術,有很多傳說,一種說法是練成飛頭降的法師可以長生不老;另外一種說法是飛頭降威力無匹,但有一具最大的弱點,就是怕見到陽光,隻要法師的腦袋被陽光照『射』,那麽法師的腦袋便會化成一灘血水,永不超生。但現在日正當中,顯然後一種說法並不成立。


    那個人一邊跑一邊咬破自己的中指,可是他的速度雖然快,但卻遠遠趕不上飛頭的速度。沒一會兒功夫,那飛頭已經到了那個人的身前,但那個人卻毫無懼意,他飛快地躲避著飛頭的攻擊。


    吉提亞蔡的飛頭麵目猙獰,此刻沒有了一點兒先前的神態,簡直如同地獄裏來的惡鬼一樣。他張大了嘴巴,不斷地發出“嗚嗚”的叫聲。


    這嗚嗚的叫聲異常刺耳,讓人聽了極不舒服。不過在我看來,這樣嗚嗚的叫聲卻也比之先前吉提亞蔡說話的聲音好上千萬倍。


    吉提亞蔡的飛頭終於與那個人碰撞在一起,那個人用手指當作武器,那飛頭竟左右閃避。難道這樣高深的降頭術還懼怕那個人的手指不成?我仔細思考,覺得這極不合邏輯。一定是有什麽令那飛頭懼怕的東西,我不禁迴憶起剛才的情景。


    是中指血。是剛才那個人在推開周鎮邦的一瞬間,他曾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吉提亞蔡所懼怕的,一定是他手指上流出的血跡。那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實在是太厲害了。


    不知道為什麽,盡管對那個人十分熟悉,可是此刻,我卻產生出了一絲陌生之感。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呯的一聲,就好像是兩輛車撞在了一起般。


    緊接著,鄭大偉停在許波家門前的別克便不由自主地開始向前移動。


    我嚇了一跳,就在我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那輛別克已經進入了院子。而在那輛別克的後麵,還有一輛車正推著它前進。


    我認得後麵的那輛,那是許波的大眾。我沒想到,在這種情景下,許波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登場。


    別克車被推到了院子裏,大眾的車門剛好卡在院門牆的位置。


    許波率先下車,趙政自另外一側車門裏走了出來。


    “袁寶,你沒事吧?”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許波驚唿道。


    我搖了搖頭。


    “是飛頭降啊!看來這個泰國法師倒是有幾分真本事。不過,他敗下陣來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聽到趙政這麽說,我不由得放下心來。


    但同時,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令我揪心的事兒。我對趙政說道:“先生,麻煩你去看看張雪吧。她的狀態很不好。”


    趙政沒有說話,但卻用行動迴答了我,他走向了張雪。


    鄭大偉似乎是想攔住趙政,但他猶猶豫豫間卻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趙政已經走到了張雪的身前。


    迴憶起上次趙政救我時的情景,我想,有趙政在,張雪一定不會有問題的。於是乎,我把注意力重新放迴到了吉提亞蔡和那個人的爭鬥上。


    吉提亞蔡的動作很快,他張大了嘴巴,一口獠牙很是駭人。但那個人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任由吉提亞蔡從哪個方向朝他撲來,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


    那個人似乎已經完完全全地掌控了上風,但是吉提亞蔡並不甘心。可是,吉提亞蔡就算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它全完奈何不得那個人。那個人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無論吉提亞蔡怎麽做,都會被他所化解。


    似乎是害怕那個人手指上的鮮血,吉提亞蔡高高地飛了起來。從他起伏不定的態勢來看,他此時的狀態很不好。


    “怎麽?你這飛頭降不是喜歡吸血嗎?怎麽不敢下來?”那個人冷冷地看著吉提亞蔡的飛頭,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吉提亞蔡雖然憤怒,可是卻沒有一點兒辦法。他惡狠狠地看著那個人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那個人笑了笑,他伸出手來,道:“他老哥!”他用手指的方向,正是我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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