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我的肩膀至手臂,都有一股涼嗖嗖的冷氣向著我心聚集。這樣的感覺令我很不舒服。


    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就這樣死了。事實上,從剛才張雪所說的話裏,我已經預感到,我沒有多少時間了。隻是直到現在,我都還不明白,我是什麽時候被人下了降頭。


    那股氣息很快聚集到了我的掌心,那個位置正被趙政緊緊地抓住。他似乎可以『操』縱這個氣息,這使我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那股氣息開始自掌心離開了我的身體,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盡管身體十分痛苦,但是我的腦子依然清醒,那個位置所正對的正是趙政的掌心,難道它們被趙政吸到了自己的身體不成?這使我更加地疑『惑』了。


    掌心上的涼意越來越淡,一股熱量漸漸自我的腹部丹心處升起,直竄上我的喉嚨,這一次,那張黃符並沒有發生作用,它直接升到了我的口中。


    “讓他吐出來!”趙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本抓著我的周鎮邦也立刻鬆開了手臂,我“哇”的一下,便吐了出來。這個時候,趙政已經鬆開了抓著我的手。


    “好了!他吐出來就好了,隻是這幾天他很虛弱,你們要好好照顧他!”趙政淡淡地說道。


    我睜開眼睛,當我看到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時,我嚇壞了。


    我怎麽也想像不到,自己竟然能吐出這種東西來。那是一大片汙血,在那汙血之中,竟有如數條彎曲著身體的蟲子。看上去很惡心。


    我劇烈地喘吸著,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


    我看了看趙政,發現他此時的臉『色』是慘白,但他的臉上,依然充滿了鎮定。


    我說道:“趙先生,謝謝你!”我的聲音有些吵啞。


    張雪突然道:“你這樣做的風險很大,弄不好自己也會死。”她這句話是對趙政說的。


    趙政笑了笑,說道:“無妨。”


    張雪又道:“是嗎?可是這樣的後果對人的身體傷害很大,而且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連這種事也能做到?”


    趙政道:“朕現在的身份隻是趙政。”


    張雪道:“那麽以前呢?以前你到底是什麽人?”


    趙政笑道:“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和現在並無半點關係。”


    張雪還想再繼續追問,周鎮邦打圓場道:“張雪,算了。誰還沒有過去?自從你和我們結識以來,我們也從來沒有探究過你的過去吧!”


    張雪聞言隻得住嘴,但我看得出來,她看向趙政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懷疑和猜忌。


    但趙政對這些卻是不以為意,他看著我,說道:“你此次經曆大劫,若是不好生休養,他日定成禍患。朕現在開一『藥』方,你每日照三餐服用,不消七日,便可痊愈。”


    我點了點頭。


    許健聞言急忙遞上紙,趙政奮筆疾書,頃刻間便已寫出一劑『藥』方。


    他將『藥』方遞到我的手中,我急忙接過。


    然後,隻見趙政閉上雙眼,盤坐在地,似是和尚打坐。隻見他臉『色』時青時白,突然,他如我先前那般,“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來。黑血中滿是毒蟲,看樣子,他也是中降頗深。


    我急道:“趙先生這是怎麽了?”


    張雪歎道:“他先前將你體內的降頭之術渡入到了自己體內,現在他正將降頭惡咒『逼』出體外。”


    我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個時候,趙政猛地睜開雙眼,他盯著那灘血汙,大唿道:“哪裏走!”


    隻見他伸手一抓,手中憑空中出一個青頭灰衣外貌如同小孩般的怪物。


    張雪驚唿道:“小鬼!”


    趙政道:“正是。”


    “吱吱吱!”小鬼在趙政手中拚命掙紮,可是卻被趙政牢牢抓住,任它如何用力,竟是無法掙脫。


    趙政道:“你是何人?”


    那小鬼聞言猛地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趙政道:“不關你事,若是多管閑事,便叫你魂歸西天。”那是聲音竟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隻是聽上去卻有一些怪異。


    張雪驚道:“是施術的法師!”


    這小鬼所發的聲音竟來自施術的法師,可見這法師的造詣十分高超,就算放在巫蠱之國,也定然屬於高手。


    但趙政卻不為所動,他說道:“朕早就想去死了,這條命有本事盡管拿去!”


    那小鬼聞言立時一驚,但緊接著,他便化作一團黑霧,那團黑霧散發著陣陣腥臭,急速地向著趙政飄浮而過去。


    趙政神『色』冷淡,他隨手拿起一隻許波家裏擺放的花瓶,那花瓶上所『插』之花在遇到黑霧後瞬間枯萎。但趙政卻是吹了口氣,那團黑霧立時便被吹進了花瓶之內。


    趙政看向張雪,道:“借黃符一用。”


    張雪早就看得呆了,在趙政說出第二次的時候,她才堪堪取出黃符遞給趙政。


    趙政接過黃符,隻把黃符封在瓶口。那團黑霧竟怎麽也不能從瓶子中飄出來。


    趙政道:“這樣它就迴不去了。”


    “你可看出他的來曆。”張雪問道。


    趙政搖了搖頭,說道:“朕雖有辦法壓製於它,但卻不曉得它的來曆。隻知它是泰國巫師所養的陰物。”


    張雪點了點頭。


    張雪將目光移到我的臉上,問道:“這陣子你可得罪什麽人了?”


    我搖了搖頭,同時在腦子裏飛速地迴憶著,我一向安份守己,又怎麽可能得罪什麽人呢?


    張雪道:“一定是有人想報複你,才會對你下降頭的。不然的話,你怎麽也不可能會受這樣的痛苦。”


    趙政道:“張姑娘說得很對。”


    “可是,我實在想不起自己得罪過什麽人啊!”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自己最近得罪過誰。


    張雪道:“不行,你一定要仔仔細細地想。對方都用降頭對付你了,肯定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還是搖了搖頭。


    “袁寶,難道你忘了今天在餐廳裏發生的事情了。”紀梅突然說道。


    “對了,是鄭大偉。”我這才想起,今天發生在趙政餐廳裏的事。


    張雪道:“這就是了,這家夥一定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泰國法師。”


    周鎮邦道:“袁寶,這陣子你小心一點兒,我會想辦法查出這個泰國法師的。”


    “嗯,知道了,邦哥。”我點了點頭。


    許波問道:“你們剛才說在先生的餐廳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說道:“是亞楠的事,他以前的男朋友來『騷』擾他了,他打了亞楠,所以我便和他起了衝突。”


    許波點了點頭,他說道:“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許波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手機,道:“我是許波。”


    電話的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說道:“好,既然是這樣的話,明天你們來我辦公室吧。”


    電話那邊又說了什麽。許波道:“好。”


    我雖然不願意聽許波講電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聽不清手機另一頭說了什麽,但總覺得那個聲音有一些耳熟。


    許波掛斷電話,歎道:“金成集團的鄭總,約我明天見麵。”


    趙政道:“他約你做什麽?”


    許波道:“是談新能源開發合作的事情。”


    趙政道:“這確實是一個賺錢的項目。”


    許波道:“可是,我對這個鄭總很不放心呢。”


    “為什麽?”趙政道。


    許波道:“據說這個鄭總很能幹,年紀輕輕就成為了金成集團最年輕的部門經理。可是,坊間卻一直對他的流言不斷。據說,他為了和胡金成的女兒在一起,拋棄了原來的女朋友。先生,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生意,一向喜歡尋找靠譜的合作夥伴,胡金成倒是很令人放心,但他的這個未來女婿,卻怎麽也不能讓我放下心來。”


    趙政道:“那倒說得也不錯,不過你可以先調查一下這個家夥的背景。”


    周鎮邦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瞬間會意,但是他們的談話內容,卻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插』嘴道:“那個……許總,有一件事我想確認一下,你剛才所說的鄭總,是不是叫鄭大偉?”


    許波道:“對啊,難道你認識他?”


    我說道:“嗯,關於他的事,你不需要再調查了。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傳言都是真的。他和我是大學時的同學,他以前的女朋友你也認識,就是你為許健請的家庭教師,高亞楠。”


    趙政歎道:“原來是那個年輕人啊,他仗勢欺人,做人很有問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他確實很難擔擋大任。”


    許波聞言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有計較了。”


    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麽巧,似乎冥冥中自有定數,所有的事情都聚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老天爺的刻意安排,還是真的巧合。


    張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好辦了。許總,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幫忙。”


    許波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但他還是說道:“你說說看。”


    張雪道:“我們懷疑剛才袁寶中的降頭術就是那家夥找人做的,所以希望你幫我們把他背後的那個泰國法師調出來。”


    張雪一向是足智多謀,看來她現在是有新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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