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許健的師父也就是趙政,會這樣讚賞張雪。


    趙政道:“你知道嗎?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使朕想到了一個人。”


    張雪疑『惑』地看著他。


    趙政流『露』出一絲追憶的神『色』,我們都等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他卻沒有如我們想的那樣訴說往事。


    “先生怎麽會收許健做徒弟的呢?”周鎮邦開口道。


    趙政道:“說起來,也隻是一個巧合吧。這個孩子很聰明,朕很喜歡他,所以朕便收他當了徒弟。”


    在說這些的時候,趙政忍不住看了許健一眼,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個徒弟。


    “哥哥,師父也像你們一樣,救過我的命。不然的話,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很感激師父。”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真的很懂事。


    周鎮邦點了點頭,我不知道趙政和許健的迴答是否能讓他滿意,但如果是我的話,這樣的答案實在是太過於含糊了。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她熟練地將菜擺放在桌子上,我發現她看我們的眼神有些奇怪,大概是因為她們老板正坐在我們的飯桌上吧。不過,對於這些,我倒並不怎麽在意。


    “先生的生意想必做得很大嘍?”大概朱經理是出於好奇,所以才會有些疑問。


    趙政聞言笑了笑,道:“沒有。隻這一家店。我這個人懶散慣了,不願多做那些無用的功夫。”


    我心裏想,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個懶散的人呢。如果要說是我這樣的人,倒還差不多。他這種人,怎麽看怎麽都像是那種新聞上常說的精英階層。


    這時,餐廳裏突兀地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趙政站了起來,我們的注意力也被這吵鬧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原來是一個客人與餐廳裏的服務員發生了爭吵。在服務行業,發生這種事情倒也是常有的事兒。


    趙政道:“失陪一下。”


    在我的注視下,趙政緩步地走向了那裏。他的速度並不很快,仿佛對處理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在意。這個生意人倒還真是奇怪。


    趙政來到了吵架的餐桌前,和餐廳服務員吵起來的客人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年紀都不大,看樣子似乎是剛剛踏上社會不久,從那青年神情來看,似乎倒是平日裏好勇鬥狠慣了,一有不順心的事,就會運用暴力解決的那一類。


    “朕是這家店的老板,不知道兩位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趙政始一出現,服務員的臉上就立刻閃現出救星來了的神情。我心裏尋思,難道她就不怕被老板責罵嗎?


    “這人手腳太笨了,你看,我新買的衣服,被她灑上油了,以後叫我怎麽穿。”那個女的一副勝氣淩人的模樣,看上去倒頗為令人不爽。


    趙政道:“抱歉,是我們疏忽了。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


    那青年道:“也沒多少錢,就三千來塊吧。看你態度不錯,算你三千好了。”


    這明顯是在敲詐,我本以為趙政會發作,就連周鎮邦也忍不住站了起來。如果允許的話,我想大偵探一定會現在就衝過去,好好地教訓這一對年輕的男女了。


    但令我們始料不及的是,趙政隻是笑了笑,道:“好說,好說。”他向著收銀台處招了招手,負責收銀的姑娘立刻拿起錢,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


    趙政從收銀的姑娘手中接過錢,然後數也沒數便遞到了那青年的手中。那青年接過錢後,臉上的神情很是得意。他那個樣子,看得人恨不得狠狠地抽他一頓。


    趙政卻是和氣地說道:“兩位滿意了嗎?”


    “老板,你不錯。”那青年得了錢,心滿意足地說道。


    趙政道:“那就好。既然這樣的話,二位可以安心地用餐了吧。”


    “那是那是。”那青年訛了錢,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許多。


    趙政對那受了欺負的女服務員說道:“沒你的事了,你去做事吧!”


    “老板,那錢……”女服務員看樣子是有些擔心錢的事情。


    趙政道:“沒關係。這是店裏的事,當然由店裏負責。”


    女服務員聞言一臉感動,她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趙政迴到我們的飯桌上,他看著我們笑笑,沒有說什麽。


    周鎮邦道:“先生,我不明白,那小子明顯是故意找茬,你為什麽還要賠給他錢呢?”


    趙政道:“有些事,不必太計較。”


    周鎮邦道:“可是,如果讓這種人得逞的話,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此下去,那不是讓他得寸進尺嗎?”


    然後,趙政的迴應卻是有些奇怪:“你看朕現在有多大年紀了?”


    周鎮邦道:“我看先生還不到五十。”


    趙政歎了一口氣,說道:“說來也許你不會相信,朕的年紀遠比你現在看到的樣子老得多。如果有一天,當你也能像朕一樣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人世間的許多事情,除非是生死悠關的大事,其它的事情都是不需要太過於計較的。”


    周鎮邦道:“或許吧。但如果是我的話,我想,就算活得再久,也不會這樣做的。這種人如果不讓他受到教訓的話,以後他就會做出更多損人利己的事情來。”


    對於大偵探那執著的正義感,趙政卻隻是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與大偵探爭執下去。


    我發覺在周鎮邦的臉上似乎有一絲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


    這時候,菜已經上齊了。


    為了緩解尷尬的場麵,我急忙說道:“大家開吃吧。別等菜涼了再下筷子。”


    張雪第一個配合我的行動,顯然她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許健也開始行動,他似乎比張雪更貪吃。我想,畢竟他還是一個孩子。就算平日裏表現得再像大人,也必然有一個孩子天真的一麵。


    可是我們才動筷子沒多久,張雪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怎麽了?”我問道。


    張雪道:“有情況。”


    “什麽有情況,說清楚一點兒。”我說道。


    張雪道:“來了。”


    “誰來了?你怎麽越說越讓我『迷』糊。”


    張雪沒理會我的疑問,而是直接對周鎮邦道:“能送我去許總家嗎?”


    “好。不過到底怎麽了?”周鎮邦問道。


    張雪道:“車上再解釋。”


    說著,她首先向著餐廳外走去,她走得很著急,就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周鎮邦也隨後衝了出去。


    我對著趙政道:“先生,不好意思啊。”然後也急忙跟了出去。


    “袁寶,你們……”朱經理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隻是他說的什麽,我已經聽不到了。


    周鎮邦的車剛好開到餐廳門口,他在看到我以後,立刻停下車,我打開車門,然後上車。張雪早已經坐在車內了。


    周鎮邦踩下油門,邁巴赫開始急速前進。


    張雪從衣服的口袋裏取出了一塊玉,不可思議的是那塊玉正在向外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這種場景有些夢幻,但那塊玉卻是在真真正正的發著光。


    我疑『惑』地看著張雪,不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張雪這才開始解釋道:“這塊玉,是紀梅給我傳達的信號。”


    信號?


    我聞言一愣,但緊接著想到了之前張雪要紀梅做的事兒。難道許波的大哥許榮真的出現了不成?


    張雪道:“我給了紀梅一張符,隻要她撕開符紙,這塊玉就會發光發亮。我跟她說好了,隻要許波家裏有什麽動靜的話,她就給我信號,我會立刻趕過去。”


    我猜測道:“現在這塊玉在發光發亮,難道是許榮迴去了?”


    張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想,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麽狀況。但願他沒有迴去。”


    我疑『惑』道:“為什麽?”


    張雪道:“因為我怕他大開殺戒。現在距離我們到達那裏,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如果許榮發狂的話,就算我們趕到的話,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確實,如果許榮真的想殺死自己的兄弟,那麽我們就算現在趕過去也已經阻止不了了。


    周鎮邦道:“別著急,事情不一定發展成那個樣子。況且,你也不能確定,許榮去找許波有什麽事,不是嗎?”


    “嗯,但我總覺得許榮是想要做些什麽。所以,我很擔心。”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張雪的聲音中依然充滿了冷靜。


    這個時候,周鎮邦的手機響了。周鎮邦接通電話,他按下了免提鍵。


    “喂,到底怎麽了?你們急促促地走了。”打來這通電話的人是朱經理。


    “許總家裏可能發生了什麽。”周鎮邦對著電話說道。


    “你是說許波嗎?”朱經理問道。


    “嗯。”周鎮邦迴應。


    “既然是他的事,我不想參與。”朱經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現在完全可以想到他不快的神情。


    大偵探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許波的別墅已經遙遙在望了,從這裏看過去,屋子裏一片黑暗,顯然還沒有開燈,亦或是發生了什麽。


    周鎮邦驟然加速,張雪的麵『色』非常嚴峻。我在心底期望,不要真的發生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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