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周鎮邦來到許波家中的時候,張雪還沒有離去。


    我不知道在之前,張雪和許波都聊了些什麽,總之,許波的臉『色』很凝重。


    “許總,你沒事吧?”我看著許波,擔憂地問道。


    許波搖了搖頭。他轉向周鎮邦,道:“周先生,上次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周鎮邦聞言道:“許總,您客氣了。”


    許波道:“不是客氣,是真心的。如果沒有你的話,說不定許健到現在還在那個黃驚時的手中。甚至,對方已經撕票了也不一定。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謝謝你。”


    周鎮邦道:“許總,你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許波道:“周先生,我知道,為了犬子的事,讓你惹上了很大的麻煩。所以,我不會虧待你的。說著,他從隨身的口袋裏取出一個小本子,然後他飛快地在上麵寫下了什麽。”然後,許波將他寫下東西的那一頁紙撕了下來,遞給周鎮邦道:“如果不滿意的話,盡管開口。”


    周鎮邦接過紙條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然後他說道:“我可沒想到,這件事能讓我賺這麽多錢。”


    我朝著紙條瞄了一眼,隻看見一個“一”的後麵也不知道寫了幾個零,但起碼不會低於七位數。


    “周先生,這是你應得的。你就不要過謙了。”許波說道。


    說完了這些,許波的臉上再次流『露』出極為凝重的表情來。


    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壓抑。我很想就這樣離去,但張雪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這使得我隻能待在這裏。


    周鎮邦率先打破了房間裏令人窒息的氣氛,他說道:“許總,你是不是又碰到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了。”


    許波看向了周鎮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他說道:“周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幫我調查一件事嗎?”


    周鎮邦聞言一愣,然後他說道:“可以。隻要不是傷害他人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許波站起身,他說道:“等我一下。”


    然後,他轉身走上了大宅的二層。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張雪及周鎮邦了。我看著張雪說道:“張雪,你和許總說什麽了,他的模樣怎麽怪怪的。”


    張雪道:“我隻是把事情告訴他而已。之後,他問了我很多問題,可是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周鎮邦好像來了興趣,他說道:“你和他說的是什麽事情,能和我說一下嗎?”


    張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哥哥的事。不過,看樣子似乎是他還不知道他哥哥已經遇害了的消息呢。”


    周鎮邦道:“原來如此。聽說,昨天晚上,許總的哥哥在你們住的地方大鬧了一場?”


    張雪道:“其實這都怪我。”


    我還來不及安慰張雪,就看到許波從二層的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的手裏拿著一張照片。


    他走到周鎮邦身前,將照片遞給周鎮邦,說道:“照片裏的人,是我的大哥。”


    我側目望去,發現照片裏的人和許波長得很像,隻是他的頭發卻很長,這與許波的短發不同。而照片裏的人年紀似乎比現在的許波要小一些,大概許榮在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還很年輕吧。


    “我們兄弟倆感情很好,可是他為繼承家裏的事業,不得不遠走天涯。所以,我們可以說是聚少離多。而距離最近一次見麵,那也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


    我聞言卻在心裏想到,許榮都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你們又怎麽可能經常見麵呢?


    許波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一些難過,他說道:“剛才,張小姐告訴我,我大哥已經死了。當然,我是很不願意相信的。可是張小姐卻拿出了最有力的證據。雖然我很難接受,但畢竟這是事實。”


    說到這裏,許波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周鎮邦道:“所以,許總,你是想讓我幫你調查你大哥的死因嗎?”


    許波坦承:“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這個忙,無論如何,都希望你能幫我。”


    周鎮邦道:“好。我會想辦法查清楚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和我說一說你大哥的事。”


    “那是當然。”許波點了點頭。


    許波坐在沙發上,他拿起了一枝煙,然後點燃,說道:“可能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家的祖上,乃是淨明道派的祖師許遜。所以,我們家世代都會走出去一個人,四處行醫驅鬼。而傳到我大哥許榮,已經是第三十一代了。據我大伯所言,我大哥很不一般,剛出生的時候,他就可以通鬼神,可以說是我們許家百年難代一遇的奇才。他的道術高明,很快就被上一代寄予厚望,得以振興門眉之責。也托他的福,我才可以從小不習道術,隻攻學校的知識。”


    “所以,對於怎麽抓鬼驅魔,你是完全不知道嘍?”我『插』嘴道。


    許波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麽說。但是按照祖上定下的規據,我必須肓有兩子,一子繼承祖上的本領,另一子則留待傳遞香火之職。”


    “那許健?”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子裏突然間想到了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


    許波道:“他就是繼承祖上衣缽的孩子。我妻子去世得早,所以傳宗接代的孩子,至今還沒有下落。”


    我點了點頭。這時,周鎮邦卻道:“許總,你大哥是什麽時候離開家遠走四方的?”


    許波道:“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大哥剛剛學會祖上的本事,按照規據,他藝滿之後必須離家。他就是那個時候離開家的。中間,曾經迴來過一次。再見麵時,我覺得大哥與以前已經很不一樣了。他不像是以前那麽熱情,也沒有以前開朗。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可是從他那雙充滿憂鬱的眼睛裏,我覺得他過得並不開心。他那一次迴家,隻在家中待了三天,便又離開了。當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五年前。那時,我的公司剛剛步上正軌。許健也才隻有八歲。”


    “既然許健是被選定的繼承人,為什麽那時他沒有和你大哥一起離去呢?”張雪突然開口問道。


    許波道:“當時,大哥的確是想帶許健一起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臨行以前,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張雪聞言陷入了沉思。也許,她是想到了什麽。


    許波繼續道:“他這一走,還曾時常和家裏通過電話,但最近三年,聯係卻是中斷了。我打他的電話,也一直不曾打通。”


    周鎮邦聞言皺了皺眉,顯然這件事並不好辦。他問道:“你還記得他和你最後通電話時,說過什麽嗎?”


    許波用力地吸了一口煙,說道:“讓我想一想,好嗎?”


    周鎮邦點了點頭,他說道:“好,如果你能迴憶起來,最好了。”


    “周先生,對於查到真相,你有幾成把握?”許波問道。


    周鎮邦想了想,說道:“許總,我也不瞞你,現在這種情況,我很難調查出什麽來。線索太少了,少到幾乎沒有。就算是調查的話,我也有些無從下手。”


    許波聞言歎了口氣,可能我也有哥哥的關係,對於許波現在的心情,我很理解。如果有人突然告訴我哥哥已經在幾年前被人害死了的消息,我也一定像許波一樣,想弄清楚這件事。然後,再想辦法替哥哥報仇。


    “對了,曾經在三年前我接到過一通大哥的電話,那個時候,他好像跟我提過,他人在泰國。”許波的眼睛突然亮了。


    周鎮邦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說道:“雖然知道了他身在何處,但是泰國的範圍還是太大了。”


    許波的雙眼中的光亮消失了。


    “就算他去過泰國,也不會是在泰國死亡的。”就在這個時候,張雪突然開口道。


    “為什麽這樣說呢?”許波和周鎮邦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張雪道:“我在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封印在了瓶子裏。我之所以一路追尋他來到這個城市,其實根本原因就是因為我不小心打破了那個瓶子,放出了令兄。後來,我確實抓到了他,原本我打算立刻把它還給原本封印他的人。可是之後又發生了許多事,挺得太久,因此我才一直沒有機會。”


    “你是說在你之前,曾經有人抓到過許總的大哥?”周鎮邦驚訝地看著張雪。


    張雪點了點頭。


    “能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嗎?”周鎮邦問道。


    “抱歉,我知道你很想替許總找到他大哥的死因,可是我不能把那個人的聯係方式給你。”張雪不容質疑地說道。


    “為什麽?”我脫口而出道。張雪的話令我很意外,我原本以為張雪既然說出了這件事,就已經準備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大偵探和大富翁了。可是沒想到,當周鎮邦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張雪竟然拒絕的如此利落。


    張雪看著我,說道:“我之所以不說,自然有我的理由。可是,這理由我卻不能告訴你們。抱歉了。”


    “張小姐,我知道你有難言之癮,可是此事關係到我兄長的死因。我希望無論如何張小姐都能如實相告。如果不行的話,張小姐盡可以開口,隻要我許波能做到的,我一定都盡力做好。”許波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張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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