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


    當我們到達市派出所門口的時候,剛好是八點鍾。


    一輛輛警車陸續地駛入派出所,也有一些剛剛加入的年輕人騎著自行車國、電動車上班。


    我和張雪站在派出所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今天,張雪竟然背了一個包。這令我很意外,她雖然是一個女孩子,但與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她並不喜歡拿包。但這一次,她竟然拿了包。我想,她的包裏一定有和這件事相關的東西。


    時間過得很慢,每一次讓我等人的時候,我都覺得時間過得很漫長。這可能是我的『性』格使然。


    “你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令警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我看著張雪,疑『惑』地問道。


    “隻要讓他親眼見到不就好了。”張雪不以為意的說道。


    看她說得輕鬆,但我卻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令辦這個案子的警察相信世界上有鬼。要知道,自從建國以後,國家所宣導的就是掃除『迷』信。任何與鬼神相關的說法,都是被革命的對象。再隨著教育的提高,現在的國民和幾十年以前的國民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你怎麽才能讓他們親眼看到呢?”我再次提出疑『惑』。


    張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沒想到對我,張雪竟然還保密。這更增加了我的興趣。不過,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因為我知道,既然張雪不願意說,就算我再追問下去,她不會告訴我的。


    “對了,紀梅,有一件事,我得跟你提前說一下。”邊說話間,張雪便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把雨傘。


    “什麽事?”紀梅道。


    “你拿雨傘做什麽?”我在同一時間發問。


    張雪沒有理我,她對紀梅道:“一會兒等我們進去的時候,你就進到雨傘裏。”


    “好。”紀梅點頭同意。


    我有些不明白了,不禁問道:“為什麽紀梅要躲到雨傘裏?”


    張雪道:“因為公堂乃是正氣聚集之所。而公堂裏的差人自有一身正氣。所以,凡是鬼魂都不能靠近。”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同時心裏暗想,以前電影裏好像也演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豪華的賓利緩緩地向著派出所駛來,當它到了門口的時候,緩緩停下,車窗的玻璃緩緩地搖了下來。


    許波的腦袋從車窗裏伸了出來,他看著我說道:“小夥子,你也來了。”


    “嗯。我不放心。而且,我的這個朋友可以證明我所說的話。”我說道。


    “那你們隨我一起進去吧。我先去停車,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許波把腦袋縮迴車裏。


    當許波停好了車,他和我們匯合在一起,然後我們直接走進了公安局。紀梅依張雪所言,藏身在了那把雨傘中。


    我們來到局長辦公室的門前,許波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從房間裏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許波推開門,我們魚慣而入。


    公安局的局長和我想像得很不一樣,看上去他隻有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但是半黑半白的頭發卻說明了他飽經歲月的洗禮。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可是一張嘴卻破壞了他的形象。他的嘴太大了,這使得他五官的比例有些失調,所以原本威嚴的形象而因此大打折扣。


    局長看了看我們,然後把目光移到了許波的身上,他問道:“他們是?”


    許波解釋道:“他們是周鎮邦的朋友。也是事件的當事人。”


    “哦。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嗎?”我發覺警察局長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是的。”許波點了點頭。


    “周哥現在怎麽樣了?”麵對警察局長,我的心裏雖然有點緊張,但還是忍不住問起了周鎮邦現在的情況。我很擔心他。


    “他很好,隻是他的案子有些麻煩。”警察局長道。


    “事實上,邦哥並沒有殺人。”我說道。


    警察局長看著我,說道:“我也希望如此。然而,在現場,我們發現了打鬥的痕跡。”


    “確實有打鬥,不過,殺死那個人的,並不是邦哥。”我直視警察局長的眼睛,但我的心卻不爭氣地跳個不停。


    “不是他是誰?”警察局長用嚴厲的目光看著我。


    我看了看許波,不知道如何作答。事實上,我現在很想一口氣說出所有事情,但當時,是許波堅持不報警的。如果現在說出來的話,那麽我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接受。


    許波道:“老鄭,其實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我。”


    “老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警察局長疑『惑』地看著許波。


    許波歎了一口氣,說道:“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我兒子被綁架了。我怕綁匪撕票,所以沒敢報警。是我求周先生去救我兒子的。可是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可是為什麽現場,我們隻找到了周鎮邦和綁匪的屍首呢?除了他們以外,我們並沒有發現你的兒子。”警察局長疑『惑』地說道。


    我急忙說道:“那個時候,我帶著許總的兒子離開了現場。”


    “你為什麽這麽做?”警察局長看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


    許波急忙替我解圍道:“他不知道我願不願意讓這件事曝光,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的。事實上,我當時不敢報警,隻是害怕綁匪撕票,現在已經沒有這些顧慮。”


    “老許,不是我說你。這件事,你就應該第一時間報警嘛!現在好了,小周扯上了命案,你說怎麽解決吧?”警察局長這句話無疑說明他與大偵探也是舊識。仔細想一下,這很有可能,畢竟周鎮邦從事偵探職業這麽久了,認識一兩個體係內的警察,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那個……剛才我說過了,殺人的並不是邦哥。而是另有其人。”我心裏想的卻是“另有其鬼”才對。


    “不是小周是誰?”警察局長看著我。


    我說道:“這件事說起來太過於驚異,我怕您不相信。”


    “你先說。”對於我的囉嗦,警察局長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我和邦哥追察到了綁匪的蹤跡,就是那棟廢棄大樓。所以立刻開車來到了那棟大樓的下麵。邦哥叫我在樓下守著。他自己去了樓上。可是他走後不久,我接到了紀梅的電話,紀梅不放心我,所以也要趕過來。”我注意到我在提紀梅的時候,警察局長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移到了張雪的身上。


    我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掛斷紀梅的電話,這個時候,邦哥打來電話,他要我別掛斷電話,如果有什麽動靜的話,就立刻報警。可是沒過多久,邦哥就找到了許健。就在邦哥趁著那個綁匪去樓下辦事的時候,他準備救許健了。但可惜的是綁匪發現了綁哥。所以,綁哥就和綁匪打了起來。我不放心邦哥,所以也上了樓。可是我剛進到大樓裏不久,就聽到了一聲槍響。我嚇壞了,可還是壯著膽子上了樓。當我找到邦哥的時候,綁匪剛好從樓上掉下去。然後,綁哥就下了樓。我這才注意到,紀梅也在那裏。”


    “這麽說,你就是紀梅嘍?”警察局長看著張雪,問道。


    “我不是,但她也來了。”張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打開了雨傘。


    “她也來了?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她?”警察局長疑『惑』地說道,他看了看許波,不知道許波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許波也疑『惑』地看著張雪,不過我猜想,當他看到張雪拿傘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張雪要做什麽了。


    雨傘打開,紀梅從雨傘裏現身,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雪。然後說:“憋死我了。待在雨傘裏真不舒服。”


    “這不是放你出來了嗎?”張雪邊說邊收起雨傘。


    警察局長疑『惑』地看著我們,然後說道:“你在和誰說話?”


    “當然是紀梅嘍。”張雪說道。


    “可是我怎麽看不到她?”聽到警察局長這麽說,我的心沉了下去,我害怕他因此把我們當作神經病。


    張雪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又從包裏取出了一個眼『藥』水大小的瓶子,她將瓶子遞給警察局長,說道:“往眼睛裏滴一滴,你就會看到了。”


    警察局長疑『惑』地接過小瓶子,他沒有按照張雪的話做。


    “請相信我,如果你看不到的話,我可以讓你把我抓起來。”張雪鄭重地說道。


    警察局長看了看張雪,張雪的臉滿是認真的樣子,他又狐疑地看了看手裏的小瓶子,一時間猶豫不定。


    “請相信我!”張雪再次重申道。


    許波也說道:“是啊,老鄭。你就試一試吧。”


    警察局長這才按照張雪說的,將瓶子裏的『液』體滴到自己的眼睛裏。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猜疑地向著我們望來,可是一瞬間,他的表情變了,我猜他一定是已經看到了紀梅。


    “你給他的那瓶子裏裝的是什麽?”我問道。


    張雪答道:“牛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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