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段時間那小世界的氣息一直被我吸引,外界的環境也在逐步改變,現如今我已經將其徹底潰散,想來北境應該很快就足夠恢複過往了。”


    “不過話說迴來,我到底離開了多長時間,這部落之中,怎麽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慕言抬頭看了看麵前的部落,這裏倒是還談不上荒涼至極,隻不過也不難看出來,此處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居住了。


    隨著慕言踏入部落之中,很快就探查到了一些異常。


    “這場景,倒像是搬遷到了哪裏,從痕跡上看的話,應該是~~那個方向。”


    在確定了大致方向之後,慕言當即起身繼續離去,在其全速之下,不過短短半刻鍾的時間,慕言就看到了一座舊城的輪廓。


    那古老城池就仿若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靜靜臥於大地盡頭。


    城牆之上,歲月的刻痕猶如刀砍斧鑿,深深淺淺的裂痕裏,似乎還殘留著往昔劫難的氣息。


    從那極其具有年代感的城牆以及還未完全修複起來的破敗感來說,慕言就大概猜測到,這裏並不像是新建的一般,更像是荒廢許久之後,又有人繼續居住進來一般。


    感受著城池之中有著人類的存在,慕言當即就一個閃身,來到了城池之上。


    這一幕,立刻就使得城池中原本井然有序工作的眾人一片嘩然。


    “那個人,並不是我們部落的人吧?是你們的嗎?”


    “不是,看他的著裝,應該是外人。”


    “外人?那他的身上,應該就沒有鎮靈石的存在吧?居然能夠在北源荒域之中自由穿梭,莫非是仙人?”


    “別想的那麽美好,也許他和血塚妖獸一樣,是同類的存在呢?”


    ……


    伴隨著慕言的出現,城池之中,霎時就有著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而慕言在下方掃視了一圈之後,已經發現了幾道熟悉的身影。


    再迴想起當初那七塊鎮靈石應該來自七個部落之後,慕言大概也猜測到了什麽。


    這應該是那七個部落聚合在一起了,這樣選擇,在這並不太平的北境之中,倒是也更加安全。


    與此同時,慕言的周身也逐漸的出現了眾多金丹期修者,他們全部都緊繃著自己的神經。


    無他,慕言當前的氣場實在是太過於飄逸了,那種感覺,即便讓他們仰望他們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適。


    但此處不行,因為這是他們北源荒域最後的幾個部族,殘留下來的最後的血脈了。


    “閣下……”


    “慕叔,真的是你,你迴來了。”


    正當場中那修者想要詢問慕言一番來曆的時候,城池之中,一個十餘歲的少年卻向著此處匆匆靠了過來。


    少年身姿筆挺,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利落勁兒,麵龐雖仍帶青澀,卻有著超越年齡的沉靜,雙眸明亮而堅毅,似藏著對周遭一切的洞察與思索,那目光偶一流轉,便仿佛能穿透表象,直達事物本質。


    此刻其急匆匆的跑到此處,而城池之中,眾多人明顯是認識少年,並沒有阻止其過來。


    “劉叔,別動手,他是慕叔,就是當前那個從我們部族離開時候,給我傳承的謫仙。”


    少年一路高喊,在來到慕言身下的時候,才停下了自己的身形。


    少年自然是牧溯鋭,而慕言在看到少年之後,也從少年的骨齡之中,推測到自己這一別是多少歲月。


    “三年,我居然已經離開了三年之久嗎?”


    在喃喃自語間,慕言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不過仔細想想,貌似也沒什麽問題。


    要知道自己當前在硬實力上,已經有著那麽大的提升。


    如果是短時間的話,葉旭和肖火火也做不到這般才是。


    “溯鋭,你是說,這是~~”


    此刻,在圍繞著慕言的那一群金丹期中,有一位中年男子在聽到牧溯鋭的話語之後,當即就感覺有點不妙。


    如果牧溯鋭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自己圍住的這人,可是這些部落的大恩人啊。


    要知道,當初慕言在離開道法離開之後,不久之後北源荒域的霧氣就開始減弱,而且在近幾年還在不斷下降。


    這才讓他們幾個部落覺得融合起來,來重新鑄造部落的光輝。


    而通過了七塊鎮靈石印證的人,若是說這其中沒什麽聯係,就是打死這群人也不相信。


    好在,慕言並沒有糾結這其中的事情,而是緩緩的跨過他們,來到了牧溯鋭的麵前。


    “這些年,你貌似成長了不少,話說~~青嶽呢?在來到這裏之後,我感覺貌似少了很多人。”


    慕言看著麵前如三年前一樣倔強的牧溯鋭,向著他問出來心中的疑惑。


    當前的牧溯鋭,具體的修為就連慕言都有些捉摸不透。


    這家夥身上的氣息太過於飄渺,金丹不像金丹,築基不像築基的。


    也不是不能感知,就是去細細查看的時候,其軀體之中的那種境界感就會變得割裂。


    這就好比你去看夜晚的繁星,若是散漫的查看,是能夠看到諸多的光點的。


    但若是你去細細查看某一個微小的光點之時,就會發現自己無法察覺到它。


    而牧溯鋭當前的軀體,就是有著這種若有若無的特殊之感。


    “嗯,青嶽叔外出查看了,看看北源荒域之上還有沒有其他部族的存在,在曾經的時候,我們還沒有能力外出到太遠的地方,不過自您離開那一年後,這種情況就逐漸改變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牧溯鋭眼神感激的看向麵前的慕言。


    而且此刻這小子的眼中,還有著一股別樣的興奮感。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做完了一份完美的作業,期待老師老來檢查一般。


    麵對這樣的人才,慕言又豈有放過的道理,當即就將自己的一隻手掌放在了牧溯鋭的頭上,頗有些寵溺的說道:“你小子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一個約定?”


    伴隨著慕言的話語落下,牧溯鋭的眼神當即就亮了起來,似乎是期盼這一幕很久了。


    “那慕叔,你覺得我有資格了嗎?這些年,我在你留下的那個圓球中,可是悟道了不少東西呢。”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牧溯鋭的聲音驀然間小了很多。


    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悟出來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符合慕言的要求。


    “咳咳,雖然我的確感受到了你身上的些許氣息,但是你究竟悟到了什麽,還是要自己說出來看看。”


    “來,現在你可以盡情的展示,讓我看看你這三年學到些什麽?”


    麵對牧溯鋭的追問,慕言臉不紅心不跳的迴答道。


    當前來說,慕言基本確定的是,牧溯鋭這小子領悟的東西分別是天罡步、先天八卦和後天八卦的理解。


    除此之外,還有著《陰陽靈悟訣》和《陰陽禦靈術》兩門修行之法。


    前者是修行基礎,作為自己的修煉心法,而後者則是神魂修法,二者之間相輔相成。


    直到現在,慕言從內心之中還是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在三年時間中領悟到的。


    更何況,這些還隻是牧溯鋭感悟之中的成品,他自己是怎麽理解自己留下的東西的,慕言則是全然不知。


    “那些東西啊!這就要從一次偶然說起了。”


    “在最初的時候,我實在是無法理解慕叔你留下的那些東西到底有著何意,然後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看到了那東西極致旋轉的樣子……”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牧溯鋭下意識的就迴想起了他們在搬遷過程中,所經曆的那一場恐怖的風暴。


    當時,牧溯鋭和慕言所留下的那太極八卦全部都被吸入了風暴之中,也是在那之中,牧溯鋭看到了那東西極致旋轉的模樣。


    當時,他隻感到自己眼中的黑白兩色在不斷的交替,最後的時刻,他已經分不清那到底是黑色還是白色了。


    那時的牧溯鋭就有了一個想法,明明是完全相反的兩個物品,為何能夠毫無違和的融合在一起?


    而為何周圍的那些符號,不論中心如何旋轉,都不會變的散亂?


    在那場風暴過去後,牧溯鋭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慕言留給他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但是他腦海中,卻始終記得自己在風暴之中所看到的那一幕。


    那時候,牧溯鋭的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如果極致相反的兩個東西都能夠融合在一起的話,那會不會也就意味著,世間相對之物皆是平衡的?


    就如白天黑夜,黑白,善惡,陰陽?


    如果天地的一切都是追求平衡的話,那會不會人體亦是如此?


    也就是在那一次,牧溯鋭腦海深處的想法也徹底改變了。


    過往的牧溯鋭,為了追求境界上的強大,會去專一的追求某個方麵。


    這種將目光放在一處的修行,的確可以使得自己短時間在某一方麵變得極其突出。


    但與之相對應的是,這樣的修行之法,會在無形之中為自己留下諸多的短板。


    而且,是自己短時間所無法察覺到的短板。


    這也是牧溯鋭當前境界難以讓人捕捉的原因之一。


    境界的提升,一般是將軀體打破某種桎梏,使得自己從而達到下一個境界。


    對牧溯鋭而言,是全方位的升華,自然會使得自己氣息飄忽不定。


    因為他身上可以接收的點太多了,使得人不知道從哪一方麵去觀測才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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