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木嘴裏的另一個人,是醫學院的教授。


    我記得在山神廟跟羅棋聊天的時候,她曾經跟我提到過,說來到砬子山就是醫學院教授的安排,讓她和張宇來尋找什麽上好的野山參,至於羅棋的這話隻是在敷衍我,還是確有其事,我還不得而知,畢竟關於羅棋的線索太少了,我們也隻能試一試。


    可是我和羅木都知道,大學教授不是那麽好見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事情找鮑芸有沒有用,不過鮑芸也說過,她跟羅棋不是一個學院的,對她們學院的事情半點不了解,思來想去,這事還是得找大元幫忙。


    晚上的時候,大元來到我和羅木入住的旅館裏,當然這旅館也是大元事先定好的,這家夥辦事兒挺夠意思的。


    “事情辦得怎麽樣?”大元問我們。


    “還算是順利,想看的資料都看到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讓你幫忙?”


    “什麽事情?”


    “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我要找的女生確實是頂替了休學的羅棋,但是具體情況還是有些少?羅棋,不,應該說是徐曼在學校的老師是誰,能不能聯係我們見一麵?”


    “這個?”大元托著下巴想著,“這個不太好找吧,你又不是沒有上過大學,大學的老師那麽多,我哪裏知道你要見哪個,總不能挨個安排你跟他們會麵啊?”


    大元說得有道理,我得給他縮小範圍,“對了,徐曼曾經說過要到山上給教授找什麽野山參的標本,可能是有這方麵專研的老師吧!”


    “中醫院裏麵研究中藥標本的老師多了去了,這麵積也太廣了吧!”


    “所以還得靠你啊,現在有了我們有了徐曼的學籍信息,知道了她是學針灸推拿的,就在這個專業裏麵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針灸專業的教授,但是卻熱衷於收集中藥標本的。”


    “看起來是範圍縮小了很多!可是我可不保準兒能辦成這事兒!”


    “你就別謙虛了,你要是辦不成了,就沒人能辦成了?”我相信大元的實力。


    “我們走的時候,鮑芸沒有跟我們迴來,我總覺得她那個前男友對她挺好的,咋還分手了?”我有些好奇,大元和鮑芸是怎麽好上的。


    “光對她好有啥用,又沒有錢,這年頭女孩子現實得很!”


    看來還真是金錢敗給了愛情!


    “晚上你們幹嘛?請你們擼串啊!”大元問我和羅木。


    “什麽叫擼串?”羅木問我。


    “就是吃羊肉串,再喝點啤酒!”大元解釋著。


    “唉,我現在實在是沒什麽心情!”我歎了一口氣。


    “走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在辦!”大元把我托了出去。


    大元帶著去了本地有名的一家串點,我們要了幾瓶青島淡爽啤酒,我用牙齒哢吧咬下了瓶蓋,遞給了羅木一瓶。


    “你也嚐嚐吧!”


    “不,喝這玩意容易亂性!”羅木拒絕了我。


    像我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可得趁機好好補一補,兜裏就剩這麽點錢了,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褲兜兒。


    大元看我掏著兜,趕緊說了一句,“都來我這地盤了?哪裏還有讓你請客的道理!”


    這家夥以為我想強著買賬呢,看來還真是想多了。


    “不瞞你說,我現在是身無分文!”我有些沮喪。


    “咋還混成了這樣,畢業那會好歹不是迴了趟家,我知道你家那地方偏僻,那也不至於一分錢沒有吧!”


    “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我對大元說道,覺得自己有點難以啟齒。


    “借錢?你要多少?”大元問我。


    這小子從小就養尊處優的,錢在他眼裏基本上就是個數字。


    “你現在兜裏有多少?”我對大元說道。


    “嘿,你小子胃口還挺大!”


    “我老家遭災了,我這一趟出來,九死一生的,是要給老家的人解決大問題的,現在一分錢沒有,就算是住旅館都住不起!”


    大元是個敞亮人,掏了掏兜,裏麵有一千塊錢,對我說道,“我手裏就這麽多了,你也知道我一般不帶現金!”


    他說得是事情,從大學那時候開始,他爸就給他辦了信用卡,卡的名字是他爸的,要是沒錢了會有短信提醒,花光了他爸還能匯錢!當時我們都很羨慕。


    我接過了一千塊錢,心裏別提多別扭了,張嘴管人家要錢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


    “那個,哥們要是哪天發達了,一定加倍還你!”


    “行了,就別說這沒用的話了,你先拿去用。”大元就是敞亮。


    各色烤串都上來了,大元拿著一串烤腰子擼了起來,看他吃的那麽香,我鬱悶極了,這小子的境遇跟我比起來,真是天上地下!


    羅木在旁邊一直沒吱聲,也沒聽我和大元發牢騷,他眉頭緊鎖,他的這個狀態我很熟悉,肯定又是在思考問題。


    “教授、徐曼、山參、骷髏!”羅木的嘴裏麵叨咕著這幾個關鍵字,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尋找線索。


    “一男,你說,那個真正徐曼的休學,是不是讓羅棋頂替他的計劃的一部分?”羅木問我。


    我點了點頭,“沒準還真是!”


    “給我看一眼你的手機!”羅木問我。


    我把手機遞給了他,他翻到了我們下午在學校檔案室拍的那張檔案資料的照片。


    他指著真徐曼的那張檔案資料照片,“這裏麵有家庭聯係方式,你能不能給打個電話試試?”


    “打電話倒是行,關鍵是我對人家說啥?”


    “這好辦,你就問問她什麽時候辦理複學手續!”啃著腰子的大元插了一句。


    大元這麽輕鬆就想起了說辭,唉,最笨的人還真是我。


    我順著上麵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這是一個固定電話,那邊顯示的是“已停機!”


    羅木在那裏吃著油炸花生米,“說不定真正的徐曼已經死了!”


    “啥?死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羅棋後麵確實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在操控著,如果真正的徐曼休學是為了給羅棋進入醫學院讓路的話,那真正的徐曼隻能永遠消失,否則的話,如果真徐曼想要複學的話,那羅棋的豈不是要穿幫?”


    “嗯,有道理!”


    “我覺得要麽這個徐曼已經死了,要麽這個徐曼就是羅棋背後強大勢力的組織的一員!”羅木繼續說道。


    羅木繼續對大元說道,“兄弟,你能不能幫著去調查一下這個徐曼?”


    “嗯?怎麽調查?”


    “就是按照她的家庭住址上這個地方,看看有沒有這個人?”羅木指著照片上的住址信息。


    “這個?”大元看了看,有些為難,“不好辦啊,又不是本省的人!”


    確實,按照學籍上的信息,這個徐曼的南方的省份考進中醫院的,離東北實在是太遠了。


    “那行,既然調查徐曼有困難,那咱們還是從教授入手吧!”羅木對大元說道。


    看來在這件事情上,羅木已經捋順出來了兩條線索,醫學院的教授算是一條,真正的徐曼算是一條,隻不過我們目前勢單力薄,沒辦法象警察一樣,將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


    我們邊吃邊喝著,羅木依舊是滴酒不沾,在我看來,他似乎對奶茶更感興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元看了一眼手機,“時候不早了,鮑芸讓我快迴去!”


    看來這小子已經跟鮑芸住在一塊了,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人家是男女朋友關係,我以前和小薇不也是這樣嗎!


    大元結完賬之後離開了,羅木看著他背影說了一句,“雖然有錢,有點浮誇,是個實在的哥們!”


    我摸了摸兜,“這年頭,有人能借你錢就不錯了!”


    羅木拿起了一串腰子,放在嘴裏咬了一口,“靠,真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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