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沒有為難我,和錢老七媳婦兒說完話之後,我便離開了,剛出院子,就碰見了我爹和一水。


    這二位吵吵著要給我出頭,讓我給攔住了,除了那錢大牛莽撞點,錢老七媳婦兒對我還算客氣,也沒有為難我,我這人大人有大量,既然我也沒吃啥虧,還是不跟他們計較了。


    不過現在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經過這麽一折騰,我肯定趕不上火車了。


    不行,我得告訴小薇一聲。


    “爹,我去趟大伯家!”


    “去你大伯家幹啥,還嫌事情不夠多嗎?”爹不同意我去。


    “你爹說得對,要是再被錢家那夥人把你抓去了咋辦?”一水在旁邊附和著。


    “不行,同學幫我訂火車票了,現在我坐不上車了,我得聯係她給我退票,不然這錢可白瞎了!”


    “為啥非得去你大伯家?”


    “咱家信號兒不好,大伯家有信號!對了,一水,你幫我把行李拿迴去,告訴我娘別擔心。”說完這話之後,我便離開了他們。


    說實在的,雖說是迴不去學校了,我不僅沒有任何遺憾,居然還有些小興奮,畢竟有好多問題等待著我去解決,薩滿法師交給我的東西我沒有找到,錢老七在那裏半瘋不傻的,她媳婦兒所說的夜晚女子哭笑聲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還有女屍的身份,“半命村”的命運,這一切的一切,對我來講,既是好奇,也是疑團。


    我給小薇發快了短信,她埋怨了幾句,但是很快就理解了,小薇這點很好,就是特別好哄。


    經過一天的折騰,我有些累了,索性在大伯家的炕上躺了下去。


    剛剛躺下,我就聽見了“瞄”的一聲,這聲音我聽過,我果然又看見了那隻黑貓。


    就是那隻在我大伯家楊樹上出現,之後又女屍詐屍時出現的那隻黑貓。


    我的後背發涼,滲出了冷汗。


    這是黑貓的眼睛很亮,綠色的瞳孔直盯著我,似乎要跟我說話的樣子。


    “你,你要幹嘛?”我磕磕巴巴地說了一句。


    說完覺得自己簡直是個二逼,這是貓,怎麽可能聽得懂人話。


    “瞄!”這隻貓又叫了一聲,直接從窗台上跳到了我的炕上。


    “你,你是誰?”我結結巴巴地又問了一句。


    它沒有再叫,又從炕頭跳到我的身上,用舌頭舔了起來,舔得居然是我的那個位置。


    “你,你幹嘛?”我試圖推開它,心裏琢磨著這隻貓是不是故意的,難道最近因為小便失禁的原因,褲襠裏麵的騷氣吸引了它?


    這要是忽然給我咬上一口,我還不——


    想到這裏,我趕緊把它扒拉到一邊,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它居然笑了。


    可能很多人沒有見到過貓笑,可是它的確笑了。


    它不再理會我的那個位置,而是直接舔起了我的胸口,癢癢的讓我發麻,就像女人的嘴唇,不停地在你的胸前滑動。


    迷迷糊糊之間,我看見了這隻貓變成了一個女人,如柳葉般彎彎的眉毛,圓圓的杏眼,臉頰上滿是紅潤的顏色,還有那香豔的紅唇,竟令我那樣的熟悉。


    她帶著鳳冠霞帔,穿著大紅嫁衣,微微纖步,緩緩地向我走來。


    我認得她,她的脖子上帶著那塊紅豔豔地血玉。


    她笑意盈盈地看著我,俯身靠在了我的身旁。


    我想跟她說話,張開嘴巴之後,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


    她慢慢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嫁衣,我看見了她腹上的紅色肚兜,而我的全身上下卻不停地燥熱起來。


    我心裏很清楚要發生什麽,而讓我疑惑的是,我居然一點都不排斥,不僅不排斥,而且還很渴望。


    這種渴望化成了一種動力,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就像是高山流水一般,將所有的涓流緩緩地注入你的身體,牽動你的每一根神經。


    不希望這種感覺停止,或者說,在這場情欲的博弈之中,我隻是一個被動者,卻是一個享受的被動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從我的身上離去,罩上了她的嫁衣,我盯著她的眼睛,心裏最想說的話就是,“血玉還給你,別再害人了好嗎?就算是你恨他,起碼村子裏的人是無辜的。”


    她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她讀懂了我的想法,鮮血從她的眼角留了出來,順著她那高聳的胸脯,流到了她的兩腿之間。


    “哈哈哈哈!”她笑了,笑得很淒慘。


    我卻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恨!


    ——


    我醒了,準確點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了,因為我不知道剛才的感覺是不是夢,如果是夢,那也太真實了點。


    我發現自己躺在被子裏麵,沒穿任何衣服,剛才的場景仍在在我腦海中反複浮現,難不成,我的那個毛病好了。


    我趕快掀起被子看了看,雖然不是很給力,但是這次沒有尿炕。


    難道是我的病好了,那我真的謝謝那個女子,雖然她不是個活人,但我總是隱隱地感覺她對我很好,起碼沒有害我的意思,不過,我身上的那塊血玉卻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女子再次變成了貓,帶走了它。


    我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娘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我才知道,我在大伯家呆了一個晚上。


    “錢老七出事了!”娘對我說。


    “啊?咋啦?昨天我跟錢家嬸子說話的時候,還看見錢老七在那裏傻笑來著!”聽了娘的話,我有些詫異。


    “昨天半夜的時候,他媳婦兒睡覺的時候,錢老七一個人跑去了河邊!今天早上,大夥在河邊發現了他的屍體!”


    顧不上多想,我趕緊穿上了衣服,跟著我娘來到了河邊。


    那裏早就圍滿了人群,我也湊過去看了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唬得我下了一大跳。


    錢老七整個身體都被泡發了,趴在岸邊的草柯子裏麵,渾身上下漂白漂白的,就像一個發麵饅頭,身上也沒有任何衣物遮體。


    錢老七的媳婦直接哭暈在了地上。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問錢大牛。


    “今天早上,有人在河邊溜達,看見河裏麵有個東西在那裏漂浮著,湊近一看,是我老叔!”錢大牛嗚嗚咧咧地說道。


    “昨天我囑咐過讓嬸子去給那楠木棺材燒紙,你們去了沒有!”


    “去了啊!”


    “那有沒有什麽異常?”


    “也沒有啥,就是看見了詐屍那天出現的那隻黑貓,大家都有點害怕,怕再詐屍啥的,再說了,就趕迴來了!”


    “那你們燒完紙沒有!”


    “沒有。”錢大牛搖了搖頭。


    “心一點也不成,哪有燒紙不燒完的!”我呲了一句。


    我在心裏怕算著這件事,想著他們燒紙這件事情跟昨天在我身上發生的這件事情有沒有聯係,因為昨天我也看見了這隻黑貓,那這隻黑貓是不是從墳塋地那邊跑到我的炕上來的。


    我聽過靈魂附體的這種說法,總覺得很可能是那女屍把自己的靈魂附到了黑貓身上,然後又過來跟我親熱了一番,那種感覺現在還讓我臉紅心跳。


    看來她終究是沒有放過錢老七。


    也不能總讓屍體這麽趴著,幾個膽兒大的男人一起把錢老七的屍體翻了過來,我在他的脖子上麵看到了那塊血玉,難道說,那隻黑貓從我身上拿走了血玉之後,掛到了錢老七的脖子上?


    還有更離譜的,那隻黑貓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直接跳到錢老七“命根子”的位子,用它那利爪在那裏狠抓起來,直到血肉模糊才停下。


    黑貓直接從錢老七的脖子上叼起了那塊血玉,將血玉挎到了我的脖子上麵。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也包括我自己。


    究竟該怎麽辦?


    “就是他,肯定這事跟他有關係!”老錢家的人們都將目光投向了我這裏。


    “那個女屍就是你家墳塋地裏麵的妖孽,出來害人的。”人群當中有人喊了起來。


    我連忙擺著手,“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不知道,哼,我看你是故意的,幹嘛偏要將你大伯的腳著地,我看你就是看我們錢家不爽,用這些事情來害我們。”錢大牛在那裏叫了起來。


    “你們別瞎咬人,我剛迴來沒幾天,再說了,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哪裏會擺下局來陷害你們!”我趕忙解釋著。


    “那那黑貓怎麽就把這塊玉帶到你脖子上來了呢!”


    是呀!為什麽會帶到我脖子上,我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打他!”“打他!”人群中想起了叫囂的聲音,“讓他給我老叔償命!”


    我隻看見一幫人拿著大木頭棍子向我擁了過來,然後我就眼冒金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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