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有一天大春變成了你這鬼樣子,我也會替天行道。”張陽咬著牙凝神著眼前的這個楊大春模樣的人。


    “這麽說來,你並不算是他兄弟,兄弟落難,你不幫助反倒為了所謂的大道弑殺他。你才是披著人皮的邪魔歪道。”‘楊大春’忽然怒罵道。


    “不,你不明白,枉死之人尚有投胎的機會,若是做惡多端的人,永世在十八層地獄受盡劫難。我若是幫他去害人,才是害了他。”張陽搖了搖頭道,眼神裏閃過一絲悲哀。


    “你們男人都該死,背信棄義的該死,出爾反爾的該死,冷眼相看的更該死,所有人都該死。包括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通通都要死。”‘楊大春’忽然全身,一縷縷黑煙從他身上冒出。


    頓時變化成一個披著紅『色』嫁衣,披頭散發,麵目猙獰的女人。


    “你要是有冤屈盡可以去找你的人,為何要變化我兄弟模樣來害我。你們無怨無仇,為何要害我。”張陽冷聲說道,手中匕首直指麵前的女人。


    “不是我害的你,是你害的你自己,你難道不知相由心生,魔亦由心生。”紅衣女人幽幽地說道。


    “廢話,今日我便送你進地獄。”張陽氣極,說著便向她遊去。


    “嗬嗬,愚蠢的人,難道不知水裏便是我的天下嗎?”紅衣女冷笑一聲,水中的身體一扭,頓時水麵波濤翻湧。


    還沒等張陽明白是怎麽一迴事的時候,陡然腳下卻被什麽東西緊緊地纏住,迅速往水裏拖去。


    湖水瞬間淹沒了他頭頂,不給他絲毫反應的機會,整個人已經沒入湖裏。


    透過渾濁的湖水,隱約看見一條長長的黑影。


    黑影有碗口般粗大,緊緊地纏住他,往下拖去。


    那女人說得沒錯,在這水裏就是她的天下。


    在這裏,張陽完全施展不開來。此時一口氣將要用盡,不能跟她過多糾纏。


    想到這,張陽連忙縮成一團,『摸』到那條粗大的黑影,猛地揮動手中的血煞匕首砍去。


    黑影又冰冷又滑,觸『摸』上去就蛇皮一樣。血煞匕首一刺進去,頓時一股鮮血從裏麵流了出來。


    黑影猛地一縮,張陽雙腳頓時得以解放。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陡然聽到一陣低沉又極響亮的吼叫聲。


    刺得張陽耳膜發疼,心裏雖然疑『惑』,但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一口氣已經用盡,再不上到水麵去,隻怕會活活嗆死。


    連忙手腳並用向上劃去,陡然身體一陣劇痛,整個人被甩出去好遠。


    迴頭一看,隻見一條數十米長的黑影在水中來迴甩動。帶起無數的暗湧。


    “嘶,這東西發狂了。”張陽強忍著劇痛向上遊去。


    一上到水麵,張陽便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劇烈的運動和憋氣使得身體承受了巨大的負荷。


    待喘了幾口,身體那種壓抑感才慢慢消除了。


    “不能再跟她過多糾纏,走為上策。”張陽握著匕首往迴遊去。他自己一個人實在沒把握殺死她。


    一個不好,自己還得栽在這裏。


    “小哥哥,這就要走了嗎?”那紅衣女人輕柔卻又詭異的聲音幽幽地出現在了後麵。


    “你剛才可是弄得人家好心痛呢!”


    “你認為你走得了嗎?”紅衣女人聲音陡然變得嘶啞起來,就像七八十歲老女人的聲音。


    張陽怒火中燒,停了下來,轉過身去對著那半個身體沒在水裏的紅衣女人道:“你我本可安然無事,為何苦苦相『逼』,難道當真認為我製不住你嗎?”


    “這倒不是,隻是我在水裏有些悶了,難得有個人能來陪我玩玩,小哥哥莫要嫌棄。”紅衣女人掩口輕笑道。


    張陽看著這女人一陣氣急,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下半身就是一條蛇的話,光看上半身也是嫵媚可人。配合此時的哀怨的神情也算是我見猶憐。


    但是張陽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來。這可是準備要吃人的妖怪。對她有興趣的,此刻怕是已經進了她的肚子。


    “如果我鐵了心要走呢?”張陽惱道。


    “隻怕由不得你。”紅衣女人臉『色』一狠,纖細的雙手一拍湖麵,頓時湖麵炸起無數的水花。


    巨大的響聲直震得張陽耳膜發疼,頭一陣陣眩暈。


    紅衣女臉上『露』出一絲魅笑,輕輕扭著三千煩惱絲的玉手,向張陽輕輕一招。


    頓時湖麵湧起一道波浪托著眩暈中的張陽來到她麵前。


    紅衣女微微一笑,身體再次冒出黑煙,黑煙一陣翻湧,竟變成一條水桶般巨大的黑蛇。


    黑蛇張開血盆大口,吐著將近一米長的蛇信子,無情的豎瞳閃過一絲貪婪。


    張著大嘴便向張陽吞來。


    眩暈中的張陽半晌沒迴過神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水桶一般粗的蛇口向他咬來。正閉目等死時,陡然渾身燥熱。


    一股火從身體裏燒了出來,即使閉上眼睛也能看到眼前一片暗紅。


    “啊……。”張陽燥熱難當,猛地張開嘴,發出一陣慘烈之極的吼叫。


    他猛地睜開眼睛來,這才看到此時的他已經變成火人一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火融化了。就連湖水都咕咚咕咚地冒著熱氣。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種異象?”黑蛇巨大的蛇眼裏滿是驚恐,的聲音從裏麵吐了出來。


    “要你命的人,你不是要我陪你玩嗎,剛好我也有這想法。”張陽的雙眼火紅一片,整個人看上去猙獰恐怖。


    張陽猛地向黑蛇竄去,帶起一道巨大的水痕,速度比剛剛不知快了多少倍。


    紅衣女人卻猶如見到了毒蛇猛獸一般,巨大的蛇身止不住地,整個身體一縮,頓時沒入了水裏。


    但此時的張陽仿佛發了狂一般,哪裏會就這樣放過她。眼見這黑蛇往水裏躲去,一縱身也追了下去。


    渾濁的湖水裏隻見到一團火光和一條黑紅正瘋狂地追遂著。


    水裏的魚蝦陡然受到驚嚇,瘋狂地逃竄著。一些逃得慢些的直接被震暈過去。翻著白肚往水麵上飄去。


    正在湖邊的村民哪裏見過這種場麵,紛紛嚇得跪倒在地,直唿天神下凡。


    “高人饒命!高人饒命!”湖中水麵之下,巨大的黑蛇一邊逃竄一邊求饒著。


    但此時的張陽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話,依舊追遂著。但紅光卻漸漸隱去,神情也慢慢變得平靜起來。


    “今天暫且饒了你,如果你要是再執『迷』不悟再次作惡,我定斬你。”張陽忽然停了下來,冷漠地開口道。


    “謝高人饒命,小妖知錯了。定當悔改前非。”巨大的黑蛇一陣變化,又變成那個半人半蛇的紅衣女人模樣。


    此刻嬌滴滴的模樣,讓人很難聯想到她就是那條兇惡的巨蛇。


    “送我上岸。”張陽麵無表情地開口道。


    “是!”紅衣女人顫聲應道,畏畏縮縮地向張陽靠來。蛇尾向張陽腳底處伸去,托住了他,慢慢向水麵升去。


    兩人上到水麵時,水麵已經漂起了無數的死魚,白『色』的霧起不斷蒸騰而起。


    張陽麵無表情地看了四周,往岸上一指,便倒背著上雙手。一派高人的模樣。


    紅衣女人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見水麵上浮著一個背包,連忙抓在手裏,恭恭敬敬地捧著。


    兩人往岸上飄去,到了岸邊,恭送張陽上了岸之後,紅衣女便低著頭縮迴了水裏,往湖心處遊去。


    遠遠看去,隻見一條細細的黑影彎曲著身體漸漸消失不見了。


    正在岸上跪地膜拜的村民看到張陽上了岸來,連忙一窩蜂似的趕來。


    每個人臉上的神情激動得通紅。


    但張陽卻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樣,仍舊拎著自己的背包麵無表情地向前走去。


    隻是速度卻是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眼前一黑,竟是直挺挺地往前倒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陽這才悠悠地醒來。


    睜開眼睛一看,隻看到自己在一間瓦房裏。


    幾條粗大的樹杆交錯在一起,構成了房子的橫梁。橫梁的正中間位置正印著一個黑『色』的陰陽魚圖案。


    幾縷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瓦片上照下來,使得房間裏透著明亮。


    張陽『揉』了『揉』還有些眩暈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再往身上一看,不由得苦笑出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新的,是很平常的白襯衫黑褲子,自己原本的那一身已經被燒爛得不能再爛了。


    再聯想到自己竟然赤身果體在人前那麽久,不由尷尬不已。


    迴想起剛剛在湖裏的場景,不由得後怕不已。隻差一點就葬身蛇腹了,當真是懸到了極點。


    至於自己身上為什麽會有那種力量,到現在張陽也沒弄明白。


    隻是知道自己後身體虛弱到了極致。那高人的模樣不過是擺出來嚇唬那蛇妖罷了,還好那蛇妖被嚇破膽了,這才唬住了她。


    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撿迴一條命來了。


    隻是這湖裏怎麽會出現這樣一個怪物。而且聽她說話,似乎她前身還是個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了這模樣。


    看來這問題隻有在村民這裏找答案了。


    張陽正自尋思著,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木門‘嘎吱’一聲從外麵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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