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這時已是孤立無援的境地,大春和阮良在保護著莫千柔的肉身,此刻或許還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即使知道了恐怕也騰不出手來。


    “今天恐怖真的要在劫難逃了。”張陽苦笑一聲。


    “拚了,殺一個夠本,殺一雙賺一個,這些東西留在世上也是禍害,我們這也算是積德行善了。”宋玉軒很是爽朗地笑道。


    “來了!”張陽看著這些漫天飛舞的少女人皮冷聲道。


    正說著話,那些飛舞著的人皮突然向兩人奔去,一層層蓋在他們身上。兩人不得不手忙腳『亂』地拿著手裏的火把晃動著。


    但那些少女皮仿佛不懼死亡似的,依舊飛蛾撲火似的向他們撲來。


    張陽大吼一聲,連忙拿著手裏的火把往自己身上點去。但這次並沒有收到應有的效果。


    這些少女皮即使被點著了火,連連怪叫著,即絲毫沒有要退去的意思,反而一層接著一層裹了上去,不一會兒張陽身上竟被包成了個大棕子。


    張陽被這些東西勒著,幾乎都喘不過氣來。眼前看到的盡是這些慘白慘白的人皮,身上不斷傳來陣陣劇痛,全身仿佛被壓成了一團肉塊。他甚至都能聽到身上不斷傳來骨節斷裂的聲音。


    突然手上一疼,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手上流了出來。


    手上的火把被猛烈地一扯,竟被扯了過去。


    這時張陽身上的人皮已經被點燃了,一瞬間雄雄烈火便燃燒起來。張陽隻覺得渾身燥熱難當,火很快地就把人皮燒完了,接著便開始燒起張陽身上來。


    突然,張陽呆住了,一股黑煙從他身上冒了出來,他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一雙眼睛陰寒得令人『毛』骨悚然。


    隻見他猛地一伸手,把其中一張還沒來得逃跑的人皮一把扯了過來,雙手一扯,竟硬生生地把那人皮撕成了兩半。


    在那人皮淒慘的尖叫聲中,被他一張一張撕得粉碎。地上一瞬間落滿了慘白的人皮。


    這時的張陽狀若魔鬼,整個人都已經瘋了。


    張陽猛地朝已經被裹成肉棕的宋玉軒看去,一雙紅瞳閃著噬血的寒芒,帶著一身的殺氣奔了過去,一把拽住勒在宋玉軒身上的人皮瘋狂地撕扯著,力氣無比的大。


    一張張人皮在他手裏變成碎末,嘶吼聲慘叫聲布帛破裂聲交織在一起,場麵如同修羅地獄。


    宋玉軒很快便從這些人皮中得以解脫,但他卻沒有任何的興奮。眼前的張陽令人感到恐懼,此時的他不再是他,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


    宋玉軒喘著粗氣驚恐地看著張陽,打死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張陽,你快醒醒,醒來啊!”宋玉軒嘶啞著聲音喊道,那已經是他能發出的最大聲音了。


    “快醒來,張陽,你醒醒。”宋玉軒苦苦喊道。


    但張陽卻似乎沒有聽到似的,依舊瘋狂得令人膽寒。


    這時張陽忽然朝裏麵看去,臉『色』陰寒得可怕,大吼一聲便往裏跑去,接著便從裏麵傳來一陣陣嘶吼的聲音。


    宋玉軒撐著地麵掙紮著站了起來,還沒走上兩步路,一個側跌便又倒了下去,擰著眉頭唿唿地喘著粗氣。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影從外麵跑進來,宋玉軒艱難地抬頭來一看,竟是楊大春。


    “你怎麽來了?莫千柔呢?誰在保護她?”宋玉軒皺著眉頭問道,臉上竟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阮良在看著呢,沒什麽事的。我看到山上有光亮就跑來了。”楊大春環顧一圈又問:“張陽呢,怎麽沒看到他。”


    “裏麵呢,他,他好像入魔了。”宋玉軒艱難地道。


    楊大春一聽宋玉軒這話,臉『色』瞬間大變,丟下宋玉軒拿著火把往裏麵跑去。


    楊大春洞『穴』深處時看到了令他震憾的一幕,隻見張陽似乎化成了地獄裏的阿修羅,渾身冒著黑煙,正跟那無臉怪扭打在一起。


    張陽的動作略顯笨拙,但力氣卻出奇的大,每挨著無臉怪一下都能打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無皮怪則是動作敏捷,冷不丁的就能出現在張陽的身後,時不時的就會偷襲一下。


    隻見兩人如野獸一般撕打著,怒吼著。一聲聲沙包似的悶響在洞裏迴『蕩』著。


    那無皮怪似乎吃不消,一頓『騷』擾之下,便往上洞裏逃去,一雙豎瞳驚恐地看著這如殺神般的人類。


    處於瘋狂的張陽並沒有要罷休的意思,依舊衝著那無皮怪吼叫著。


    “張陽,張陽你怎麽了?快醒醒。”楊大春看見張陽瘋狂的樣子,心裏咯噔一聲,連忙焦急地喊道。


    又連著喊了幾聲,張陽才慢慢平靜下來,猙獰的麵孔才慢慢緩下來,身上的黑氣也漸漸消失了。


    張陽看著楊大春楞了好一會才如夢初醒,看著楊大春喃喃地問道:“大春,你怎麽來了。咦,我怎麽在這裏,宋玉軒呢,他怎麽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楊大春有些哭笑不得,隻得說道:“宋玉軒沒事,就是受了點傷,現在還在外麵呢。我們快出去。”


    “對了,莫老伯帶著莫千柔的魂魄迴去了,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了。”張陽笑著說道,這一笑頓時牽扯到傷口,頓時痛得他直抽冷氣。


    “你沒事吧。”楊大春關心道。


    “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的。走吧。”張陽一瘸一拐一往外走著。


    “那個東西呢,就這樣放過它嗎?”楊大春看向上空的那個小洞,那裏正有一雙紅『色』豎瞳在盯著他們。


    “算了,我們現在也奈何不了它,再說了,我們要真的把它弄死,這些村民說不定就會弄死我們。”張陽歎了口氣道。


    “隻怕梁子已經解不開了。”楊大春苦笑道。


    張陽看著這遍地的狼籍,不由得也苦笑起來。


    這落花洞幾乎已經被他們破壞殆盡,唯一的一顆桃樹也被他們燒了,想要重新煥發生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了。


    被燒掉的還有原本拿來做巢的屍體和那些會飛的人皮,這些東西雖然已經妖化了,但不管怎麽說也是他們親人。


    接下來該怎麽麵對村民的憤怒,張陽心裏著實沒底。


    這時半空中零零散散還飛著幾張人皮,見張陽二人向它們看去,立馬嚇得鑽進洞裏去了。


    兩人看了幾眼便踩著地上細碎的人皮往外麵走去。


    兩人扶起在地上癱著的宋玉軒,三人相互扶著往外走著。


    地上躺著幾具剛剛勒斷氣的屍體,三人看著屍體一陣後怕,就差一點,他們就跟現在躺在地上的屍體一樣了。


    三人出到洞口時天已經微微亮了,一股冷風吹來,竟打了個寒顫。


    三人把火把熄滅了,便洞著山路往迴走去。


    由於張陽和宋玉軒都受了傷,走得極慢,但是遠遠便看見莫老伯的木樓裏人影重重,估『摸』著有幾十個人。


    三人吃了一驚,麵麵相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就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倒要看看誰敢耍什麽花樣。”楊大春咬牙切齒地道。


    “別衝動,上去看看再說。現在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弄不過他們。”張陽沉聲道。


    三人擠開人群,來到莫千柔躺著的小屋,隻見那白胡子老頭正端坐在一旁冷冷地盯著莫老伯。


    莫老伯似乎沒感覺到他的目光,依舊慈祥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莫千柔,眼神裏含著深深的悲哀和眷戀。


    場麵安靜得令人窒息。


    張陽三人走到床前,看著莫千柔微微起伏的胸*口,漸漸消退的紅霞,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這時卻聽那白胡子老頭冷聲說道:“莫文石,你夥同外人破壞落花洞,致使洞神發怒,犯下了滔天大罪。落花女是洞神看上的女人,能得到它的恩賜,你應該感恩戴德,可是你卻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以致令洞神大怒。”


    “你罪該萬死,你死不足惜,卻要連累我們整個村裏的人,要我們也給你陪葬。現在沒別的辦法,隻有把你們拿去祭祀,才能平息洞神的憤怒。”


    “還有這幾個外鄉人,如果不是你們挑頭,莫文石沒有這膽子,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們。你們不死洞神也不會善罷甘休。”


    白胡子老頭,說著話突然把矛頭轉身張陽幾人。


    “來啊,我倒要看看誰敢,不怕死就上來。”楊大春把匕首拿了出來,寒聲道。


    張陽一看這架勢,今天是不可能善不了,索『性』把懷裏的血煞匕首也拿了出來,遙指著這些人。


    場麵一觸即發,這時莫老伯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白胡子老頭麵前低聲求道:“村長,我願意去祭祀,隻是求你放了我女兒和幾個外鄉人。是我求他們求我女兒的,不關他們的事,求你放了他們,所有的罪過我來承擔。”


    “不行,這裏所有人都不能留,不要說我心狠,我也為了我們整個村的人著想,你難道忘了三十年前的慘案了嗎?”村長恨恨地道。


    “不敢忘,那日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隻是我女兒她是無辜的,她還不到二十歲,我不想她那麽早死。”莫老伯哀哀戚戚地道。


    “放屁,嫁給洞神是去享福去了,說什麽死。你是在褻瀆神靈。”村長氣急敗壞地道。


    “把他們都給綁了。準備祭祀事宜。”村長一聲令下,所有的村民便朝著張陽幾人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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