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幾人看到這人便擰起了眉頭,他們認得出這人,正是不久前偷他們錢袋的那人,那日張陽他們跟蹤著這人身上的屍臭味迴到他家裏卻發現了一地的血和死雞,還是那怪異的吼叫聲和滿屋子的屍臭味。


    當時張陽三人便覺得不對勁便想探個究竟,卻不料被這人推出門外。今天卻找上了門來,應該事情有什麽變化。但看到他這焦急的模樣多半是什麽棘手的事情。


    張陽他們可從來沒告訴過他自己住在這裏,能找到這裏來想必是費了一番周折。


    那人原本長得也算是清秀,此時卻眼窩深陷,臉『色』蠟黃,一雙眼睛泛著紅。那人一看到張陽三人便快步跑了過來,氣還未喘勻便哀求道:“大師救命!”說著就要給張陽三人跪下了。


    那是張陽見到他時雖然眼神有些焦慮但卻不是現在這個鬼樣子。張陽不由得擰起了眉頭,『摸』著身上一塊一塊的硬疙瘩,心裏一陣煩躁。


    “起來,有事說事,能幫的我們自然會幫,幫不了的也愛莫能助。”張陽連忙扯著那人的衣服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大師快去救救我女人吧,她就快要死了,不想她死。求求您了。”那人說著話眼淚便從幽黑的眼眶裏流出來了。


    “你家的事情到現在才出嗎?得有一段時間了吧?早幹嘛去了,現在才知道來求人。告訴你,現在這事我們不攙合,你找別人去吧。”楊大春冷聲道。


    “就是,那日我們好心幫你,你卻不領情,反而把我們推出了門外。現在知道來求我們了,告訴你,沒門。”楊秀兒也幫腔道。


    張陽瞪了他們兩一眼,心裏思量了一下又轉過身來對著那人道:“把事情詳細說來給我們聽聽。”


    “沒時間了,她就要被人打死了。求你們幫幫忙吧。我真的不想她死。”那人抹了把眼淚道。


    “人在哪裏?帶我們過去看看。”張陽沉聲道。


    “好,好,謝謝你們。”那人說著話便快步向前走去。


    張陽三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那人快步在前麵走著,時不時還迴過頭來看上一眼,仿佛害怕張陽三人開溜似的。臉上焦慮陰沉的表情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


    那人帶著張陽三人鑽進了一條小巷子,對這裏的地形熟悉無比。


    張陽三人一進到小巷子便聞到了一股惡臭,不由得捂住了鼻子。那時他們來過這裏一次,自然知道這惡臭是什麽。


    張陽幾人跟著那人七轉八轉之下又來到了那破舊不堪又遮得嚴嚴實實的房子。那股惡臭味更重了。


    楊秀兒經受不住,連忙扶著牆開始嘔吐起來,一灘黃白黃白的稀物頓時傾瀉下來。


    張陽也忍不住了,一股酸水直竄喉嚨,便‘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直把中午吃的東西全吐了個一幹二淨。這才舒服一點。


    這時又聽見旁邊一陣‘哇啦’的聲音,卻見楊大春也跟他一樣的遭遇。不由得苦笑起來,當真是出師不利啊。


    那人看到張陽三人如此狀況,臉上頓時一片通紅,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幾位大師,你們沒……沒事吧。”那人壓低了聲音道。


    “沒事,隻是有些不適應而已。緩緩就好了。”張陽扶著牆擺了擺手道。嘴裏一直冒著苦味,怕是膽汁都吐完出來了,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噓!小聲一點。別吵到她。”那人連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


    “怎麽迴事?現在把事情從頭到尾細細跟我們講一遍。”張陽擰著眉頭道。直覺告訴他,這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那人思索了一會,才幽幽歎了口氣,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她一直是我的夢中女神,我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和她有任何交集了。


    那日她突然找到我跟我說,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當時滿心歡喜,隻想著是她知道了我的好,這才迴心轉意。興許是太過興奮衝暈了頭腦,根本就不會想過這裏麵有什麽隱情。那日我們便去登記,草草地成為了夫妻。


    本來也是好好,可誰知隻過了半個月,她的肚子漸漸的大了起來,可是天殺的混蛋,有誰知道我甚至連她一根手指都沒有碰過的啊,更不用說其他非份之想的,我甚至沒能跟她在一張床上睡過一晚。


    後來不管我怎麽問,她都隻是默默流淚一句話也不說。整日以淚洗麵,甚至被我『逼』急了還會做出要自殘的動作。


    我便不敢再問了,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就這樣結束也好,她先去我隨後也會跟著去。但我下不去手啊,她畢竟是我最愛的人,哪怕是這樣,我還是舍不得。


    就在我慢慢釋懷的時候,她漸漸地變得怪異起來,變得隻吃生食喝生血,隻要喂她一點熟食便會吐出來,『性』情又變得極其暴躁,身上開始傳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過不了多久,情況又變得更加嚴重了。我帶著她四處求醫,可是沒有哪家醫院肯接收她。我覺得事情不對,又請了很多先生來給她看病,可是也沒有哪個能醫得好的,反倒是錢全都被騙光了。


    從哪以後我便絕望了,有好幾次我都想著把她殺了,可是每次又都下不了手,隻能作罷。然後她每天都要吃生食喝生血,我不忍心看著她饑餓發狂的樣子,所以隻能去偷去搶。


    有好多次被人逮到,都打了個半死,但是我依舊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她有一天能好過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就這樣我一次次挺了過來。


    可是最近連這一絲希望都變得渺茫,她的情況越來越重,臉上身上手上都長滿了暗黃的開啟斑點,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所以才不得已麻煩幾位。”


    那人說著話便蹲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一個二十來歲的人不過十幾日光景就滄桑得像個老頭子。


    “張陽,我們幫幫他吧,看著也怪可憐的。”楊秀兒拉著張陽的手輕聲軟語地道。


    張陽托著下巴想著事情,忽然心裏‘咯噔’一聲,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猛地府下身去一把把那人的長衣袖抄了起來,臉『色』頓時變得更陰沉了。


    隻見那人的手臂上已經布滿了一點點參差不齊的黃*『色』斑點。那人被張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跌在了地上,一臉恐懼地看著他。


    但張陽卻沒有絲毫理會他心情的意思,又猛地扯開他的領口。卻見這這人的胸*口之上也跟手臂一樣布滿了形狀不一的黃*『色』斑點。


    這一發現卻把張陽嚇得連退了幾步。


    “屍斑!這是屍斑!難道裏麵那個是死人?是了,早該想到了,難怪大老遠就聞到一股屍臭味。”楊大春一聲驚唿,卻是也看到了那人身體上的異狀。


    “可是這樣看來,那裏麵的那人應該是個死了很久的人了,可為什麽還能吃東西?為什麽這人還說她還活著。”楊大春疑『惑』道。


    “這是有人要拿裏麵的那個女人做文章,這潭水怕是深到能淹死我們仨。”張陽看著楊大春和楊秀兒沉聲道。


    “我隱隱猜到一個可能,但卻不敢斷定。隻有進去看了才能下判斷。”張陽看著那遮得密不透風的屋子道,眼神中竟有些恐懼。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女人,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隻要能救她,即使是要我的命也可以。”那人爬過來抓住張陽褲子哀戚戚地說道。


    張陽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這裏麵的情感糾葛太深,如果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這人自然是不對的,可對於一個被『逼』上絕路的人來說這自然沒什麽是不能做的。


    ‘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古人誠不欺我。’張陽心裏幽幽歎了口氣。


    “既然來了,就不能這樣走了,進去看看情況再說。”楊大春拍了拍張陽的肩膀道。


    張陽思索了一會,看向楊秀兒道:“秀兒在外麵,不準進去。”


    “為什麽?我也要進去!”楊秀兒強著嘴道。


    “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還不是怕你晚上做惡夢不敢睡覺,還要連累我們也睡不了。”張陽斜著看了她一眼。


    “而且,我敢保證裏麵的東西恐怖到你隻要看上一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確定要真的要進去嗎?”張陽挪揶道。


    “那,那我還是不進去了,你們忙,我,我給你們把風。”楊秀兒幹笑兩聲,卻後麵退去。


    張陽和楊大春相視一笑,對付這小妮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嚇唬她,女人嘛膽大的還真沒幾個。


    那人見張陽和楊大春兩人同意進去,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連忙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從身上掏出鑰匙就去開門,連屁股上沾的土也顧不上擦了。


    鎖是已經生了鏽的掛鎖,門也是掉漆得嚴重的破門,隻見那人轉動鑰匙便把門打開了,卻隻開了一條僅容一人身體大小的縫隙便不再往裏推開了。


    那人迴過頭來,一手按著門一手向張陽二人招唿道:“大師,進來吧,就在裏麵,我女人怕光。見諒。”


    張陽看著楊大春,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正要往裏麵走去,卻被楊大春搶先了一步。


    張陽剛剛進入了門裏,卻聽見“呯”的一聲,身後的門關了個嚴嚴實實,連一點光也沒透進來,眼前瞬間漆黑一片。


    張陽心裏‘咯噔’一聲,正要質問那人,卻聽到‘哢’的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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