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之後車子開進了市區,在林氏大夏門口停了下來。


    三人下了車來,看著這聳立的大夏。


    張陽其實有些不願意迴到這裏。雖然董語微誆他們入局,但他對董語微卻一點恨意也沒有。或許是顏值高的原因吧。張陽自嘲地笑了笑。


    倒是楊秀兒一臉的興奮,自進入了市區就沒停歇過。像隻煩人的山雀,也不知她哪裏來的那麽興奮。


    三人進了林氏大大夏,直接找到了張大經理,也順利的拿到了那二十萬。張陽和楊大春又在那裏層辦公樓裏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一直到確認沒什麽遺漏之後這才下了樓來。這次倒沒看到辦公室那個有些作怪的小女孩。


    張陽和楊大春拿著錢到銀行匯到了原先楊叔給的那個賬號。這錢卻不是給楊叔的,而是要楊叔交到另一個村的村委,再由那個人交到沿溪村遇害人的親屬手裏。


    雖然不知道那裏還有多少當時不在場而僥幸活了下來的人,但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這是張陽和楊大春兩個人欠他們的。


    雖然整個事情的源頭是來自於楊大春,但如果不是他自己一時貪念,取下了血煞匕首的話也不會讓那僵屍逃脫了。


    但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於事無補,該擔的責任還是要擔起來的。死者已矣,隻有盡力照顧一下還活著的人了。也算是他的一點補償吧。


    兩人隻留下了一千塊錢,剩下的全部都寄了迴去。


    三人又去找了個小飯館海吃了一頓。頓時便花去了一百多,這讓張陽又是一陣肉痛。


    倒是楊大春看得開,見張陽一臉肉痛的樣子,便安慰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擔心些什麽。命運自有安排。”


    張陽不太搭理他,他沒有楊大春那麽粗的神經,做不到那麽淡然。沒有這錢,全部都得餓肚子睡大街。


    不過看過楊秀兒吃飽了一臉滿足的樣子,便會心一笑,倒也沒那麽心痛了。


    “秀兒,你為什麽一定要跟著我們呢?咱們說說心裏話。”張陽雙手放在桌子上,低聲問道。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們把我們村都炸平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又不能自力更生,不跟著你們怎麽活下去。”說著話,一雙明亮的眼睛賊兮兮地看著張陽。


    接著又道:“你們不要又想把我甩了,告訴你們,門都沒有,窗也沒有,門縫也沒有。敢丟下我,就把你們打成豬頭。”


    “呃……。”張陽一陣汗顏,這丫頭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吧。


    倒是楊大春又來做和事佬,勸道:“秀兒,你想什麽呢,我們是這種人嗎?我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你盡管放一百個心,隻要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一口你的。”


    楊秀兒想了會,看著他們重重地點頭道:“像。”


    張陽和楊大春相視苦笑。


    張陽把剩下的錢拿出來挨個點了一遍,隻剩下八百來塊錢。等下迴到以前租房的地方,換個一室一廳的又要去掉好幾百。這幾百塊錢就見底了。


    即使節省一點也隻能夠一個星期的飯錢,又是山窮水盡。這幾天還掙不來錢的話就隻能喝風了。


    “迴去吧,這都趕了一天的路了。迴去美美地睡上一覺再說。”張陽伸了個懶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楊秀兒很是自覺地拿過了張陽的背包,一蹦一跳地跟在了後麵。


    三人還沒走出多遠,猛地從旁邊跑出一個人來,直往三人中間撞去。


    “能不能看著點走路。”楊大春被撞了個側跌,有些不爽地道。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人一邊低著一邊仍舊低著頭向前走去。


    張陽也被那人撞了一下,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猛地一拍口袋,低聲喝道:“攔住他,錢被他偷了。”


    楊大春和楊秀兒一聽連忙追了上去。


    那個卻也機靈得很,發現一點苗頭不對便猛地跑了起來。張陽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出十幾米開外了。


    張陽和楊大春兩個才剛剛重傷初愈,哪裏追得上去,隻追了十幾米遠便不得不停了下來。隻得大眼瞪小眼。


    這時卻見楊秀兒緊緊追了上去。張陽眉頭一皺,喊道:“秀兒迴來,別追了。”


    但楊秀兒卻仿佛沒聽到似的,仍舊向前跑去。


    兩人相互看了一看,便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劇痛也跟了上去。


    那人順著一條巷道便拐了進去,楊秀兒緊跟在後麵也追了進去。


    待張陽二人一拐一拐地跑進了巷子的時候,卻見楊秀兒垂頭喪氣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張陽不由得暗鬆了口氣,錢丟了沒關係,就怕把那人『逼』急了,反咬一口。秀兒一個女孩子哪裏是那人的對手。


    忽然張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鼻子猛地一嗅,向楊大春問道:“聞到什麽特別的味道沒有。”


    楊大春閉上眼睛猛地嗅了一口,沉聲道:“是屍臭。”


    張陽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屍臭,往前麵走走,看這屍臭從哪裏傳出來的。”


    楊大春迴想了一會,道:“那人迎麵走來的時候就聞到了這股味道。極大的可能便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楊秀兒疑『惑』道:“一個活人身上怎麽會有屍臭呢,該不會,他已經死了吧,可是,一個死人要錢來幹嘛。”


    張陽一邊向前走去一邊道:“其實這兩種情況並沒有衝突,屍臭不一定是死人身上才會有。一些長久接觸死人的人也會沾上這種氣味。比如給死人化妝的人,雖然這些人平時也用很濃的香水來掩蓋這種味道,但接觸久了怎麽也去不掉的。


    “當然還有其它的情況,卻不適合講給你聽。”張陽賣個關子道。


    “還有什麽,都說來聽聽,我不怕的。真的。”楊秀兒幾乎眼睛裏都冒出了星星,急忙追問道。


    “你確定你真想聽?”楊大春似笑非笑地看著楊秀兒道。


    “嗯。”楊秀兒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比如……女幹屍。”楊大春故意拖出了聲音,挪揶地看著她道。


    “呃,這麽惡心。”楊秀兒連忙做嘔吐狀。


    張陽和楊大春相視一笑,有種女幹計得逞的感覺。


    雖然說著玩笑話,但張陽和楊大春也沒有忘記尋找。


    “別貧了,快點,氣味快要散了。”張陽擰著眉頭催促道。


    兩人便加快了腳步向前趕去。


    經過一陣追尋,轉過了好幾個巷口,那氣味也越來越濃。這讓他們更加堅信沒有追錯地方。


    又是一陣七拐八拐之後,三人便走到了一排破破爛爛的小屋子。


    這些小屋子僅有兩三米高,是六七十年代時候存留下來的小房子,牆上依稀可以看到那石灰和沙子糊成的牆皮,屋頂更是破破爛爛的,隻見鐵皮蓋的蓋頂上麵稀稀拉拉地擺放著幾塊磚石瓦片。還有許多破爛的衣服塑料之類的東西。


    從大老遠的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這味道和屍臭混在一起,形成一種很別致的味道。


    張陽和楊大春接觸過這種東西,倒沒有太大的反應。可楊秀兒卻已經受不了,跑到一邊吐去了。


    張陽擰著眉頭嗅了一會,沉聲道:“還有一股血腥味。”


    楊大春道:“怎麽會有這麽重的血等腥味,難道?”


    “不管怎麽樣都要去看看。我總覺得這些跟那人有關係。”張陽一邊緩緩地向前走去一邊道。


    “這事情不簡單,說不定又是一灘渾水。”楊大春道。


    “即使是渾水也要趟,說不定正有人要我們去救呢。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做不出來。”張陽頓了頓道。


    “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楊大春很光棍地道。


    楊秀兒吐了一會,便跟在了二人的後麵。


    兩人慢慢向前走著,走到一個關得嚴實的門口便停了下來。透過門縫傳來一陣陣濃濃的屍臭味。這裏的氣味比別的地方還要濃上一倍,很顯然,裏麵很大可能便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張陽迴過頭去對著楊大春點了點頭。


    楊大春會意,連忙與張陽一人一邊站在了門兩邊。


    “裏麵有人嗎?我們是街道辦的。開下門。”張陽拍著叫道。


    但裏麵卻一個迴應的聲音都沒有。但張陽已經確信偷他錢的那人就在裏麵,於是便發揮死皮賴臉不要臉的精神,把門敲得‘邦邦’直響。


    過了大半個小時,就在連張陽都要開始懷疑自己想錯的時候,門‘吱’的一聲便開了。


    從裏麵『露』出個頭來,張陽定睛一看,正是偷他錢的那人。


    盡管是大白天,但裏麵卻黑漆漆一片,竟有些幽暗陰森的恐怖感,一陣風從裏麵吹了出來,即使外麵熱得冒法,但卻依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那人一看是張陽他們三個,連忙把頭縮了迴去,就要把門關上。


    但張陽好不容易才把門叫開,哪裏會讓他如願。一個欺身便撞了上去,門便‘轟’的一聲便打開了,緊接著裏麵便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那人臉『色』瞬間便變得難看之極,顧不上把張陽推出門外,轉身便往屋裏跑去。


    張陽看向那漆黑陰森的屋子,又迴過頭來看向楊大春。兩人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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