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來了!”張陽看著遠處開著車燈緩緩向這方向開來的車小聲地道。


    兩人伏地草地上,把頭埋在草地裏,隻『露』出半個頭來盯著。


    那輛車越開越慢,似乎發現了什麽,最後竟然停了下來。從車的兩側走下兩個人來。


    兩人走到陣法的邊緣,觀看良久,隻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陣法也拿出來丟人現眼。”說著走到某一處,一腳踢在了某一個地方。頓時空氣中一陣波動,地上憑空現出幾個閃著亮光的銅錢來。


    那個年輕些的連忙府下身去把那些銅錢撿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拿到老者的麵前,叫了聲:“師父。”


    那老者接過銅錢看了一眼,輕笑道:“有點意思……有點意思。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年輕人陪笑著站到了一旁。


    老者看了看周圍,朗聲道:“兩位小朋友,不打算出來見見故人嗎?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們就在這裏。”


    張陽和楊大春麵麵相覷,陣法已破,再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便相互攙扶著從草叢裏走了出來。


    “老東西,想不到吧,我們還活著。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張陽恨恨地道。


    “你若是在死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或許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楊大春把七寸釘緊緊地握在手裏道。


    “嗬嗬,真相?隻有死人才配知道真相。你放心,等你死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老者微微笑道。


    “若不是你們橫『插』一腳,我們要做的事已經成功了。都是你們害得我們幾乎功敗垂成,嗬嗬,都沒關係了,反正像也活不到明天了。剛好我這寶貝裏還缺兩個新的亡魂。”老者說完話不知從哪變出一個葫蘆來,看著張陽二人冷笑一聲便拔開了葫蘆嘴,到時從裏麵飛出無數黑煙來。


    這些黑煙一出葫蘆裏飛了出來之後便瞬間彌漫開來,變化成各種各樣的東西在空中飛舞,有騎馬的將軍,有帶鎖鏈的牢犯,有持斷頭刀的劊子手,更有翩翩起舞的舞姬,更有諸多豺狼虎豹……不一而足。黑霧瞬間把周圍三十丈的範圍都覆蓋了,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顯得詭異非常。


    張陽和楊大春對視一眼,均能看出對方眼裏的忌憚之『色』。張陽臉『色』一冷,一腳踢向地上的石頭,石頭‘咻’地一聲那那團黑霧中疾『射』而去。


    那團黑霧頓時一陣翻湧,一個古代著裝騎著馬的將軍從裏麵衝了出,舉起手中的長柄大刀朝石頭猛地揮了過去,一聲金石交響的聲音瞬間響起,石頭頓時裂成了兩半向兩側飛去,接著大喊一聲:“殺!”遂縱馬向張陽二人方向飛了過來。


    將軍的這一聲令下,身後的黑霧頓時連連翻滾著他們罩來。


    來不及多說什麽,兩人往兩側一偏讓過了這鬼將軍。但它身後的鬼怪大軍卻讓他們傻眼了,隻見入眼處盡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黑霧,突然一個長長的黑霧化成的長巾從黑霧中飛了出來並向張陽臉麵刺來。


    張陽心裏一驚,連忙伸手一抓,頓時那長巾又化化了一陣黑霧。他手裏裏一空,察覺到腦後有異,連忙蹲了下來,卻見從後方飛過來一條鐵鏈。張陽不禁心裏心 顫,剛才如果他躲得稍微晚一點恐怕已經被穿透腦袋了。


    張陽轉頭向楊大春方向一看,這一看便是大吃一驚,隻見他被幾隻虎狼咬住了手腳,身後還有一個人用鎖鏈鎖住了他脖子,一時竟掙紮不開來,在他右邊正有一個兇神惡煞的鄶子手手中的斷頭刀舉得老高,看架勢就要朝他脖子處砍去。


    此時情況萬分緊急,張陽來不及多想,一揮手中的血煞匕首向那鄶子手擲去,匕首劃過一道紅『色』的血痕向鄶子手身上釘去,就在那斷頭刀堪堪到脖子之時,匕首狠狠地釘在了鄶子手身上,頓時一陣黑煙冒起,鄶子手頓時化成了一片黑霧。


    張陽迅速地跑過去接住了正要往下掉的匕首,繞到楊大春的背後猛地朝勒著楊大春脖子的那人砍去,那人停滯了幾秒便又化成了一陣黑煙消失了。


    張陽又依法炮製了咬住楊大春的幾隻虎狼,眼睛一瞟,卻見楊大春手腳和脖子處都是黑『色』的痕跡。


    “咳咳。”楊大春咳嗽幾聲仰麵便倒。


    張陽一邊擋開接連而來的攻擊邊大喊道:“大春,撐住!”


    楊大春臉『色』難看至極,捂著喉嚨依舊咳嗽不止。


    張陽大喝道:“站起來,跟我背靠背。”


    楊大春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倒持著七寸釘,眼光凜烈地看著周圍的霧化而成的牛鬼蛇神,小聲問道:“現在怎麽辦?”


    張陽也壓低了聲音迴道:“隨機應變,擒賊擒王,配合我。”


    楊大春重重地點了點頭,手中一揮七寸釘紮進了身前的一隻鬼物。


    兩人相互配合著將麵前的鬼靈殺死,一時間竟僵在那裏。兩人對視一眼,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那就是那些鬼靈似乎無窮無盡,每殺死一隻便會從黑霧中飛出來一隻。


    這樣下去隻會把他們活活累死,到時甚至不需要薑豐羽和老頭動手,他們便會力竭而亡。必須得想個辦法。張陽一麵苦苦抵擋著麵前不間斷的攻擊,一麵心思急轉。


    但是越慌越是想不出來,張陽不由得一陣焦燥。


    這時耳邊卻飄來老頭的聲音:“怎麽樣?我這幽冥鬼靈的滋味不好受吧!嘖嘖嘖!想當初為了弄來這些東西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的呢。”


    “我這鬼靈都是吞噬百鬼而成的,每一隻都是普通鬼物的十倍強或者更多。能死在它們手上也不算是辱沒了你們。”


    “你放心,明年的今日我會多燒紙錢給你的。你們可以安心地去了。”隨後伴隨著兩個哈哈大笑的聲音。


    “你們走後,我會去拜訪你們的父母,他們也很快會下去跟你們團聚的……”


    張陽聽著這喋喋不休的話,腦袋裏一陣陣眩暈,明知道這是攻擊心計,卻忍不住地去想那樣的場麵,陡然喉嚨一甜,一股氣血湧了上來,“噗”的一聲從嘴裏飛了出去,正好擊中了一個正要舉刀向張陽砍來的鬼物身上。


    頓時發出‘滋滋’的沸騰聲和慘烈的嚎叫聲。


    張陽隻覺得頭更暈了,大吼一聲:“閉嘴!”


    頓時場中所有的鬼物都炸散了開來,化成了一陣陣的黑煙翻滾不休。


    張陽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與楊大春對視一眼,卻見他也一臉的不可置信。


    張陽正暗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楊大春抬著頭看向上空那團黑煙的臉上迅速變得凝重起來。


    “果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張陽猛地抬頭向上空看去,這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卻見那剛才已經消散了的鬼靈又開始凝聚了起來,一成形便向張陽二人衝來。


    張陽冷聲道:“用符,掩護我!”話音剛落便向前老頭子疾衝而去,這人幾次三番陷害他們,又詭計多端,必除之而後快。


    楊大春應了一聲便掏出十幾張符來頻頻打在了來犯的鬼靈身上,一時間慘叫聲四聲。本來不是迫不得已的時候不是會動用這些和符的,隻因用一張少一張,製作又極其繁瑣。但眼前情況危急也顧上不許多了。


    老者看著向他疾衝而來的張陽,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意,眼看著刺近身前的匕首微微往邊上一偏便輕巧地讓了開去。


    張陽連揮幾下卻發覺這老頭像個滑溜的泥鰍一般,始終挨不著他一點衣角。正暗自焦急間,一根半米長的鐵棍從旁伸了出來,一把架開了他的匕首。


    金鐵交響的聲音瞬間響起,張陽隻覺得手中一陣發麻。卻見一腳向他腹部猛地踢了過來,張陽一時反應不過來,隻得硬生生地捱了這一腳。


    那力道勢大力沉,把他帶出去十幾步遠,一時竟緩不過氣。


    張陽忍著劇痛抬頭向那人看去,正是一臉病相的薑豐羽。隻是讓張陽不解的是,為何看上去贏弱如斯的人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好,很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一直在進行的是什麽陰謀,但是我也猜出了個大概。如果你現在收手的話,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但是你若是再執『迷』不悟,那就怪不了我了。”張陽盯著薑豐羽冷冷地道。


    “放手,哈哈哈,你說的得輕巧,我父親辛辛苦苦費了大半生的時間才創立了那麽一家公司,說破產就破產了,我父親也因此『自殺』了。而這罪魁禍首便是這林氏集團。今天我便是為了複仇而來的,你現在叫我收手。如果你是我,你會收手嗎?”薑豐羽恨恨地道,神『色』頗有些激動。


    張陽不知道這裏麵的恩怨,即使知道了也不想去理會。從一開始他們便是被人算計著進來的。到現在已經憋著一股火氣。現在隻想著把事情了斷了。


    “即便如此,你也可以通過正常的商業手段去報複,為什麽要拿人命來作為你報複的手段,他們也是一條活活的人命啊,你於心不愧嗎?”張陽字字誅心。


    “那又怎樣?我父親死的時候可有人可憐過我們?我被人罵作賤種被人痛打的時候可有人幫我說過一句話?我流落街頭時可有人幫我一把?”薑豐羽越說越激動。


    “現在你叫我收手,我父親的公司瀕臨破產的時候有人叫他們收手過嗎?沒有!他們都是一群吃人的畜牲,我殺的不是人,是畜牲……”


    張陽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氣急:“你縱是有千萬條理由,殘害人命就是不行。”


    “跟他廢話那麽多幹嘛,殺了他!”老者冷聲道。同時也欺身向張陽奔來。


    薑豐羽應道:“是!師傅!”遂紅著眼也從另一方向向張陽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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