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眯了眯眼睛,沉聲道:“如此,想來那香妃定然會開始按耐不住,馬上要準備對這個蘇美人痛下殺手了。”


    碧玉靠近霍成君的身邊,輕聲問道:“娘娘,不知您的意思是?”


    霍成君冷聲道:“告訴柔婕妤,盯緊了香妃,隻要香妃一有異動,馬上來通知本宮。”


    “本宮這一次,不僅要借助香妃的手除掉這個蘇美人,本宮還要同時借助這個蘇美人的手,除掉這個香妃!本宮這一次一定要把這兩個膽敢挑戰本宮中宮之尊的人,全部一網打盡!”


    “是,奴婢遵命。”


    碧玉領了命令,自去永和宮通知柔婕妤不提。


    隨著霍成君這邊也已經緊鑼密鼓的安排好一切後,卻說那慈寧宮內的聞太後,同樣在得到這個消息以後,開始馬不停蹄的準備趁著蘇映雪失寵的這段時間,一次性的了解了蘇映雪。


    “竹青,康昭容那邊你都已經叮囑她了吧?”聞太後淡淡的瞥了竹青一眼,如是問道。


    “啟稟太後娘娘,奴婢已經把您老人家的意思,全部都轉告給昭容娘娘知曉了,相信昭容娘娘已經在想辦法,把那壇子‘三步倒’,轉交到謙婕妤的手裏了。”


    “很好。”聞太後冷笑了兩聲,淡淡道:“如此一來,哀家就可以坐在慈寧宮內,悠哉悠哉的看著那個蘇美人,是如何作繭自縛,自嚐苦果的了。”


    聞太後說到這裏,吩咐竹青道:“竹青,多派幾個人去盯著鍾粹宮,隻要一等那個蘇美人身死的消息傳來,就即刻稟報給哀家。”李月平聞言意味不明的一個歎氣,須臾片刻後,忽的翩然一笑言:“妹妹我自然是相信姐姐你的了,還是得多謝姐姐你的恩情。”說罷,把褲腿從新撂迴了腳踝,拍了拍凳子上的灰塵後,從新坐定了下來。


    錢飛燕對於李月平並沒有立時用藥的舉動並不意外——那傷對於李月平來說算不得十分疼痛難忍,雖然用宮裏配備給宮女的普通藥物好的會慢很多,但也並不是不能好全。所以她應該是打算要把那包和血散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這裏,抬手於桌上自行倒了一杯清水,緩緩的吃著。


    李月平悄然貼近了錢飛燕身邊,用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言:“院子北麵的那口水井旁....”


    .....................


    隨著夏青青走動的步伐,清水敲擊著銅盆發出了陣陣清脆的響聲。來到了屋門前,用腳尖輕踢了兩下道:“妹妹,我迴來了。”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屋門就“吱呀”一聲的打了開來。


    “妹妹,接下來我來吧,你快點去吃飯吧。”一個一臉親熱的人影閃身而出,不容置疑的接過了夏青青手中的銅盆往屋內走去。


    夏青青這次到沒有堅持什麽,就讓柏翠把銅盆搶了過去。


    等入得室內,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放著的三個白麵大饅頭,暗自一笑道:不錯,看來所做的一切都開始有迴報了。總算是打破了自己在宮裏舉目無親,無一人可用的局麵了。


    聽完話,笑了笑“知道她受了委屈,想來也是那郭絡羅氏欺辱她在先,不然一個官女子怎會以下犯上,10碗藕粉丸子,還不把人撐死去?”搖了搖頭,不想再提起那賤人來,免得影響了心情,知道寇憐的顧慮,她不提自己也是明白的,拍了拍她“你呀你這麽嘴甜又伶俐的,本主喜歡你還來不及,隻會在貴妃娘娘跟前誇你呢”


    祺姐姐同族姐兒一樣好【不想多提及那位常在,隻裝作她一拍力道大,哎呦一聲與人嬉鬧。天色漸暗才覺已是黃昏,乖覺柔笑】晚些可要在這兒一道用膳?還不知今日吃食是...【話未說完,一側鴛鴦倒是麵露難色,尷尬著卡出一聲】迴..迴平主兒,今日領了藕粉丸子....


    【臉色同外頭的天色一樣,暗了又暗。仿佛是生咽下苦瓜似的,拉著臉訕訕看向祺貴人】似..似乎也不怎麽餓了,嬪妾遣他們再去弄些旁的糕點吧


    許是她還年紀小,與她逗鬧一會人也覺著開朗了不少,不知不覺天色已晚,聽到侍女領了藕粉丸子,一時也有些好笑“看來這禦膳房對這藕粉丸子特別的偏愛”嗬嗬一笑,起身與她話別“平妹妹,姐姐這就先迴宮了,改日咱們一同去給貴妃娘娘請安,你呀,可少吃些那藕粉丸子,夜間食多了可不消化”言罷轉身帶著春蘭出了凝翠閣,迴了承乾,後話不表。


    【訕笑著點著鴛鴦的腦袋,將藕粉丸子賞了她吃,附和上人後話】禦膳房和內務府的勢利眼不分上下,這也明著暗著踩人一腳,真是好笑。


    【收下她囑咐,輕輕頷首應下日後請安的行程,盈盈一笑起身送人出了景仁,迴屋才好一通衝著鴛鴦念叨】


    昨夜裏鬧什麽畫肖像,一窩蜂的人兒紮堆往那一處兒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定貴人被燙著了,指不定是誰的手筆。


    氣定神閑的喝了一碗銀耳甜湯,忙問了舒蘅燉的湯可好了,舒蘅答:“按照小姐您的吩咐,燉的奶白奶白的,現下正好了。


    “嗯,呈到瓷盅裏,咱們定貴人請安。“


    一路小心地走著,到了瀟湘閣,通傳了宮女:“你們主兒昨夜裏燙著了,這會兒我來探望一下。麻煩去告訴她一下。“


    自己坐在軟墊上,知書輕輕掀開裙擺塗燙傷藥。自己得忍且忍,反正說痛都是虛張聲勢。自己沒討到好竟還被皇上撤了綠頭牌,他竟然如此狠心。氣的拍了拍案桌,將知書嚇得顫了一下。


    念安從外麵走了進來,福了一身“小主,安官女子來看你了,好像還帶著補品呢。”


    “她有心了,難得她隔三差五地來看我,好生請她進來吧。”擺一擺手,示意將人請進來。聽到帶了吃食,腹中的饞欲有些動搖。


    還未踏入就迫不及待的地關切道:“聽說姐姐昨夜被燙著了,可還好嗎?“


    說著呈出了鯽魚豆腐湯,湯色奶白,伴隨著陣陣蒸騰霧氣,發出誘人鮮香。


    動作行雲流水,趕忙呈好一碗,遞於跟前兒,道:“想著被燙著了,吃太油膩的不利於傷口愈合,魚湯喝起來正好,嬪妾看姐姐被燙之事絕非巧,怎會被燙又被撤了綠頭牌,可查清是誰的手筆了嗎?“。


    昨日窘狀仍浮現眼前,自己曾在皇上處鬧了一場,所以也不好將真相坦白。客套著說“好妹妹,姐姐塗過藥,現下已經沒昨日痛了。”


    看著人一連套動作,端碗送吃的,心中對她感激,很少有人對自己如此好了。“妹妹的吃食都是極好極體貼的,我是半分不用憂心,隻等著乖乖張口便是了。”說罷掩帕一笑,寵溺得刮了刮她的鼻尖。


    聽了後話,滿麵不屑“哼,這種肮髒事,你猜猜滿宮裏誰能做的出?”


    柔荑攪帕撫了胸口,似還心有餘悸,印象中閃過這幾日見到娘娘小主,驟然印象一閃,道:“莫不是被褫奪了封號的郭絡羅常在,那日在紫竹林,她就是很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妹妹身為官女子也不敢頂撞,隻得按規矩請了安。“


    對那郭絡羅常在甚是不喜,既偽善做作,又目中無人不可一世。自以為小伎倆得逞了幾次便飛上天了,心口嗤了一聲。


    “沒錯,就是她,【說著倪了她一眼,聲音留有慍怒】她不過是個小人,你對她這麽客氣做什麽。”


    說罷覺得有些無趣,拿了茶盞便是半杯清茶入喉。


    若有所思地望著茶盞發了一會兒呆,旋即迴過了神兒,道“妹妹位份太低,有些話本不該說,隻是她實在是輕狂的很,很不把人放在眼裏。“


    “隻是她是常在,妹妹是官女子,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隻是姐姐被她欺負的那樣慘,我真是很為姐姐抱不平呢,氣死我了。“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話語似弓箭一般飛出。


    聽著她的話,眼神一頓。而後轉化為一笑,淡淡地紫眸滿是愉悅,透露著嘲諷。玉手捧在眼前細細打量,漫不經心說道“如今,那郭絡羅氏遭到皇上斥責,被皇上厭倦。還被罰抄嘖嘖,她那身的傲氣,怎麽受得了呢?”實在忍不住了,說出這名號便連忙掩著帕子笑。


    “郭絡羅如今被罰,可算是笑死人了,其實你原不必對她客氣,現在的她,你完全可以無視,皇上根本不會理會。”天色暮暮暗下,依靠在軟墊上,準備寤寐。


    聞言也忍不住以帕掩麵嗤嗤地笑了起來,輕蔑地丟出一句:“活該。“


    隻是還是有些怕被人說無禮,便又道:“規矩還是要守的,她是常在,不得不敬她幾分。“


    見窗外有幾分暗下,便不欲多留,便告了退:“嬪妾先告退了,姐姐好好養著吧。“


    夕陽當窗,金燦燦的光線斜射投入小軒窗,殿內碧玉瓷瓶反射。為這一角添了不少輝煌。


    那郭絡羅氏暫時輪不到自己動手,自是有人看不得他。自知天色也不晚,自己也疲倦,與她又閑聊幾句,便讓知書送人出去了,自己迴到寢殿內。餘事不提。


    迴宮歇了歇,懶在榻上,瞧著外頭夜已然黑了,翠屏在旁問著】主兒,到了用膳時候了,可要用膳?


    【聽了翠屏話,聲兒輕輕有些飄遠】獨膳,有何意思?


    【腦中閃過白日一人,似乎沒有傷害,對翠屏道】去請白日的那個白官女子來,就說請她用膳


    【翠屏領了命去了,瞧著翠屏離去,喚了如畫擺膳,自坐於桌前,讓著如畫拿了梅花釀來,自本不是愛喝酒的人,可今日不知為何愛著一口,也不知翠屏去請人何時迴來】


    白日裏已是疲乏,卻因思鄉久久不肯休息。一群問膳的也是口吻冷漠。脾氣上來就滴米未盡。珠兒跟隨時間尚短,還不知我脾性,不敢多說話。


    “這樣修?這樣修?”險些脫口而出要問十鬆了。這才發現孤寂之處。聞傳,擲剪於地,赴約。


    長春宮


    一路上平複心情,今日才開始,怎能交淺言深。到宮外已是好好的姿態,隨宮人入內。施禮。


    翠屏領著人迴,瞧人行禮,免了人禮數,素眸示意人坐下,目落這些膳食,好歹自己現下得寵,有些魚肉,不然呐,還不知那些個奴才用什麽飯食來糊弄我,麵含笑意】在我這兒便無需多禮了,便如家裏一般便好,可用膳了,瞧瞧這些膳食可有喜歡吃的


    【然這素眸又落在旁梅花釀上,溫柔於人句話】可要食些酒?


    “還未用膳”見著她的吃食,眼睛放光“果然是您啊,連用度都比嬪妾那兒強百倍。他們盡是糊弄嬪妾,隻是人微言輕,也不敢說什麽。到這時候也還沒用食呢。”


    擇了個近的位置隨她坐著。聽著她軟語,也不那樣拘謹,眉眼彎彎“嬪妾陪您喝一杯。正愁無人舉酒說些話呢。”


    罷便知理的與她斟第一杯酒。“您這陣子累了吧。明明還是同年歲,今日初見,您卻瞧著懂事許多。令嬪妾驚異”


    “....今天就講到這裏吧。”語畢,傳來幾聲杯蓋碰擊杯沿的聲音。


    “是!奴婢等謝姑姑教導。”排排站立在院中的眾女異口同聲的躬身說道。


    總是入宮比你久些,那些個奴才都是些個勢利,在這宮裏做久了奴才這見風使舵的手段也就會了【這話不假,自剛入宮時,也沒這種待遇,雖不苛刻,但總沒得現在這般有油水,素眸瞧人在旁,今夜不用自己用膳了,嘴角淺淺現出一笑,然聞人話,瞧人斟酒,聽了,慘淡一笑,是啦同樣般的年華】


    我啊,沒入宮前也是家裏的獨女寵慣了的,可這入宮萬事都要謹慎,風頭太甚遭人陷害,總是比你先入宮看得那些個事兒也多,今兒個睡一覺明兒個便是什麽都不一樣了,風雲變幻太快了


    【語落,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似要澆滅這哀愁,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懂得太多,眸子裏竟有了星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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