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天之所以特意過來,除了是因為想要見一見你,滿足你想要見朕的願望以外。”


    “更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朕想要提醒你一句,如今太後已經盯上你了,你最好這幾天低調一些,省的被太後給抓住把柄,狠狠的處置了,那麽到時候連朕也救不了你了。”


    蘇映雪心下一驚,雖然她早就已經知道自己上一次在慈寧宮外吃了閉門羹,肯定是已經惹了太後的惱了,才遭來了太後的閉門不見。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太後的報複竟然來的這麽快,如今就要對她動手了。


    若不是此刻得到劉宇燁的提醒,恐怕她現在還恍然不知,隻想著要如何爭寵呢。


    蘇映雪心有戚戚的看著劉宇燁道:“皇上,多謝您的提醒。不過您為何要提醒臣妾,您就不怕太後娘娘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除了要怪罪您多此一舉以外,還更加要怪罪臣妾狐媚惑主了嗎?”


    劉宇燁勾了勾唇角,淡笑道:“朕之所以要這樣做,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罷了。”


    “朕倒是想要看一看,你要如何擺脫這種險境,安安穩穩的在這後宮裏邊活下來。”


    蘇映雪愣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著劉宇燁道:“皇上,難道您對臣妾的這番盛寵,全部都是故意的嗎?”“啪啪...”


    一陣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陸萍朝著下麵揮了揮手,麵無表情的說道。


    雲兒心領神會,為陸萍穿上了鞋子,不過她的心神卻是牽係在了那屋門之外。


    “吱呀。”一聲。從屋外走進了一個冰冷異常的身影,卻是青兒。隻見其的臉上也是跟那陸萍一樣的麵無表情,慢慢走到了陸萍的近前。


    陸萍站起了身子,邊走邊問道:“那個宮奴如何了?”


    “奴婢已經把她帶到了密室去了,給她暫時塗上了一些外敷的藥物。不過那宮奴好像發了高燒,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夜。”青兒躬首站在一旁言道,並沒有理會那雲兒看向自己的炯炯目光。


    陸萍平平嗯了一聲,走到了檀木桌子前坐下,若有所思的說道:“天色都這麽晚了,再有約莫半個時辰就是宵禁了,倒是不好去請醫官了。也罷,這魚餌能釣到魚就行了。”


    雲兒隨身走到了陸萍的身旁侍候著,正好聽到了這句話。她隻是前後一思索後,就隱約猜測出了一些東西。情不自禁得抬眼看向了屋外,手掌下意識的握成了拳狀兒。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青兒,見其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得在那心裏又添上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陸萍閉上了雙眼,右手放在桌上十分有著規律的叩擊著桌麵。


    隻聽一陣“噠噠噠”的聲音,如同魔音貫耳般敲擊在了雲兒的心房之上,讓她眼底的焦慮顯得更加明顯了幾分。


    “噠!”重重的一聲。


    聞她所言,不過是些客套話兒,掩嘴一笑:“妹妹到底是新秀,方才我這話中諷刺,字字直指和貴人,妹妹卻拿端常在相提並論,這落到端常在耳裏,指不定會生出什麽禍端來。我本就與和貴人水火不容,而妹妹大好年華可別葬送其間。”遑論她性情如何,又是否會真心待人,到底還是少樹敵的好,不指望她將我當做親姊妹處處幫襯,可別給我暗地裏下冷拌子就好,廣袖一拂,屏退婢女,低聲道:“端常在是個直爽人,妹妹若有意投靠,不失為上策,宮道交錯,千千萬萬道,不知往後,妹妹想行的究竟是哪道?”


    聽她說罷,臉上有些驚訝,素手微掩紅唇,“這……嬪妾莽撞了,竟出口妄言,還往您莫嫌嬪妾愚笨,隻是……”訥訥,“不知您與和貴人有和嫌隙,可否說與嬪妾,也免嬪妾愚鈍再犯忌諱。”


    臉色放緩,似感歎。“嬪妾自問蒲柳之姿,才情文采亦是平平無奇,隻盼有貴人相助,得一方淨土自保,不叫旁人輕易拿捏。”


    忽而嗤笑幾聲,果然是新入宮的,贏歡,我這橄欖枝都伸到你麵前兒了,你若不接,那就是你自個兒不識抬舉。我頷首把玩指上玉環,成色極佳,泛涼意冷冷。嗤之以鼻,眄她眼,聲比玉環冷:“我隻想同妹妹說,這宮中之路,僅有一條,是好走的,當年本主入景仁時,還是第一人,為此也招來不少麻煩……和貴人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是些陳年往事。”語氣漸柔,這逢場作戲有何難:“妹妹可有想過這新秀芸芸,端常在、祥答應能承寵,為何你不能?”


    耐著性子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您關照嬪妾,嬪妾哪兒能叫您這一番心意付諸流水,若不是聽聞您蕙質蘭心,姱容修度,嬪妾今日也不會腆著臉來討茶吃不是?”


    微頓,“可您也知道,人心隔肚皮,且不說旁的,嬪妾想著斷然來求您,您也不會輕易就信了妾這一片赤子之心不是?嬪妾是想著長久著來伴您,討您歡心,才叫您看得真切啊。”這一番剖心置腹的話說得誠懇,贏歡要做人上人,能一齊的自然也要是有野心的人,而且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沒有機會的人身上,這幾日周轉,不過是想一擊即中罷了。


    這才第一麵,我就算眼色多厲害,都瞧不出她實則如何。但凡靈秀些的,都不會選那背道而馳的路,我斜倚著錦榻上的團花軟墊,柔荑支頤著螓首:“妹妹說話好聽,這張小嘴怕是博了不少了的青睞呢!妹妹為何不用這張小嘴換個好前途?”贏氏看似柔柔弱弱,內裏誰能看懂?想必倒打一耙這詞於她而言,再合適不過。蔥指輕揉太陽穴,帶了幾分歉意:“我這大病初愈,不過講了幾句話就頭昏腦漲了,妹妹別見怪。”我今日於她所言,皆為好心點撥:“妹妹若是拜訪和貴人,莫要提起我,要不——她會遷怒於你。”略挺直腰板,喚來阮娘:“時候不早了,給贏答應掌燈。”起身笑道:“妹妹小心腳下。”


    “您謬讚了,嬪妾哪敢在您麵前賣弄,不過是些心裏話,哪裏能像您說的這般能掙個好前程,這舌燦蓮花的人可多得去了呢,嬪妾可不敢相比。”


    臉色恭順不變,“多謝您提點,嬪妾不便叨擾,改日再來陪您說話。”


    規規矩矩地行禮告退方歸密和堂。


    心中捏了把汗,惠貴人果真是個難纏的,隻是若說沒些手段,又怎能忝居高位呢,這總歸也是一條好出路。


    躍身貴人恍若重生,原先那起子拜高踩低暗地作踐我的奴才,如今已是誠惶誠恐百般諂媚獻殷勤。心下冷笑不已,終究是些鼠目寸光的小人。瞧著天公作美,攜了茯苓往太液池走去。黃昏時分,晚霞逸秀亭。隻身倚著漢白玉闌幹,映入眼簾的是波光粼粼的太液湖。


    梅熟季,夜色淒清,悄然幽邃,卻毫無人氣。兀自一人著單薄衣裳,緩步於青石小徑,夜深,闔宮人影稀無。月光清冷,倒應了心境。不知覺已近太液湖,粼粼湖麵,倒映著不遠處一抹倩影,迎麵而上,依稀是個貴人模樣,謙恭唱禮“常在赫舍裏氏請貴人安。”


    漸入佳境,頗怡然自得。有妙音入耳,尋聲瞧去,又是一抹熟悉身影。虛扶一把笑道:“常在平身吧,當真是有些日子沒見到常在了。”這赫舍裏常在是個入宮多年又無寵的小卒,便放鬆了戒備,不作他想,隻與她閑聊。


    姣人眉目如畫,嘴角上揚,不覺溢笑。相反之下,我倒是個極大的笑話,想來那日替我拾到帕子的是皇上,不然那祥答應何故要爭這稍有不慎便遭人冤枉成私相授受的事兒。淡然,隨意搭話“貴人近來盛寵,卻不想小人得誌啊……”


    說來奇怪,那端常在連幸兩日,正是聖寵正濃之時,昨夜卻被祥答應搶了風頭,想來日子不好過吧。緩緩道:“這宮裏小人得誌是常有的事。不過既是小人,便是鼠目寸光之輩,這誌啊,也得不了多久的。”


    聽著和貴人的話心頭也有些舒坦,那祥答應不過就是個雜碎,上不了台麵也成不了氣候,就算讓她侍寢如何。來迴踱步於這太液池,明媚波光映襯月色朦朧,美則美矣。應聲“那端常在倒不知是何人,未曾會麵,不過想來被一個漢旗的答應爭了寵,怕是要落人笑柄了。”


    滿族女子向來輕視漢家女子,如今她被一從來看不入眼的漢人斷了接連兩日恩寵,隻怕羞怒交加。而那祥答應卻是自個兒不熟悉的,遂不經意問道:“不知常在可見過那祥答應?本主私心想著,能讓皇上拋下絕代佳人侯佳氏,賜她青鸞玉泉湯的殊榮,定是極美的女子吧。”


    “嗬,不過是個李代桃僵的賤胚子。”嘴角上揚,哂笑言語。想來那端常在倒是可憐可歎,被這狐媚子借機上了位……細想忽覺自己失儀,忙委身曰“嬪妾一時失態,望和貴人莫要怪罪。”


    不由自主驚異地抬首,正好瞧見其神色,越發好奇。鎮定了神色,低聲緩緩問道:“常在所言可當真?祥答應驟然得寵莫非有所端倪?”此音量僅我與她兩人可聽見。想著自己問得突兀,又補充道:“此事若當真便是欺君大罪,還望常在不要隱瞞。”


    見其錯愕,若不續言,怕是顯得我赫舍裏氏嫉妒她陳琅造謠生事。“自然,嬪妾哪怕有百個膽子也不敢胡謅,嬪妾瞧貴人也不是那些人,便實言說了。”頓,湊近她身側,壓低聲音“前些日嬪妾於宮道不慎遺落了一方帕子,被一侍衛拾到,起初嬪妾隻以為那是個普通的侍衛,便委他替我拾迴。昨兒嬪妾偶遇那祥答應,發現她竟有一方一模一樣的帕子,嬪妾起初倒是不曾多想,當嬪妾想借那方帕子細瞧時那祥答應反而推脫不願,這才讓嬪妾惹疑……”絮絮叨叨一番將昨日之事悉數予和貴人道來“貴人想誰會願意擔這雖是遭人懷疑成私相授受的罪名扛這事兒,還不是因著拾到這帕子的是皇上?如此那祥答應便李代桃僵承了寵。說嬪妾不在意,相信貴人也不會信,嬪妾最不願是讓那小人得誌。”


    聽其娓娓道來,心中疑團逐漸解開。李代桃僵魚目混珠之事,在宮中倒是少見,恐怕祥答應路過宮牆聽到些許才出此下策。殊不知半偷半搶來的恩寵岌岌可危。不自覺的抬首打量了番眼前人,雖沒有端常在的絕色,卻也是小家碧玉、清水芙蓉,人也伶俐不矯揉造作。若當日是她見到皇上......計上心來,安撫道:“這到手的恩寵硬是讓小人搶走,本主曉得妹妹苦。隻是今日她祥答應聖寵在握,妹妹你隻身一人又無證據,自是人微言輕。本主信得過你,旁人卻隻會覺著是你嫉妒祥答應口出狂言......”微頓,給她足夠的時間揣摩言下之意:“妹妹現下最需要的便是寵愛,得寵之後,她祥答應又算什麽。妹妹假裝無意向皇上提起此事,便可治她個欺君的死罪。試問這後宮能助你得寵的妃嬪有幾個?亂花漸欲迷人眼,妹妹可要分辨清哪株是花、哪株是樹才是。”


    早知這和貴人背後所倚靠的那棵大樹是有孕的清嬪,這和貴人能升的貴人之位一半也仰仗清嬪,思量自知輕重。與其頷首“嬪妾雖愚,卻也明白,多謝和貴人指點,夜深露重,嬪妾衣著單薄先行告退,和貴人自便。”


    微微頷首,接下來便是清嬪份內的事了。霽顏道:“妹妹伶俐,自然知道這路該怎麽走。”目送其走遠,又獨自賞了會兒景,方迴太和堂歇息。


    夏意漸濃,脫了厚重的褂子,大拉翅旗頭尊貴耀眼,眉間一點花鈿端得是個素雅,產期漸近便將花盆底鞋換成了紅海棠軟底繡花鞋,鎏金琺琅翠綠竹護甲置於小拇指彰顯身份,太醫稱孕時多出去走走益於胎兒。便挑了個碩迎園,至園內擇了個石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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