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聽說你最近極為寵愛一個叫做‘蘇美人’的妃嬪,可是真的?”


    劉宇燁剛剛坐下,就聽到聞太後這樣問他。


    雖然聞太後說這句話的語氣極為的和顏悅色,但是劉宇燁還是能夠聽得出來聞太後對此事所表達出來的一絲隱隱約約的不滿。


    “啟稟母後,是有這樣一件事情。那個蘇美人極為有趣,甚得兒臣的心意,所以兒臣最近確實十分的寵愛她。怎麽,母後也對這個蘇美人感興趣?”


    聞太後聞言,搖了搖頭道:“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真正的意思是想告誡你一聲,後宮之中應該雨露均沾,維持一個平衡,不可把所有的寵愛都傾注在一個人的身上,這樣會引來後宮大亂的。”


    “嫉妒是女子的本性,誰也無法避免。曆朝曆代的後宮當中所發生的每一件血腥之事,都是因為一個妒字而起。”


    “你過度的偏愛這個蘇美人,必將會遭來其他妃嬪們的嫉妒。如此,後宮就永無寧日了。”


    劉宇燁聽完了聞太後的這番教誨後,沉默了片刻,迴答道:“是,母後教訓的是,是兒臣思慮不周,沒有考慮到平衡之道。兒臣迴去後,必定會雨露均沾,不會再獨寵蘇美人一個人了。”隻是可惜的是,別說夏青青根本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太後娘娘的麵前露臉,獲得太後娘娘的眼緣。


    就算夏青青想要在太後娘娘的麵前獲得眼緣,她也要解釋的清楚她昨天晚上到底是如何發現這一切的。


    若是一個解釋不清楚的話,說不定連夏青青自個都會搭進去,讓人發現她昨夜想要意圖夜闖養心殿的事情。


    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於如今的夏青青來說,像這些不必要招惹的是非,她是能夠少招惹些就少招惹些。“吱呀”一聲的,走進了兩個身影。


    隻見打頭的一個一臉驕矜的模樣,昂首挺胸的步伐,是梅兒。而跟在其後麵的,則是那不管是對人的表情還是態度都是冷冰冰的青兒了。


    陸萍與雲兒的目光都放在了打頭走來的梅兒身上,不等陸萍說什麽,站在其後的雲兒就先聲奪人的出聲唿道:“你們見到媛兒了嗎?”


    陸萍聽到了這一聲如此沒有分寸的唿語,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隱含些微不悅的喝道:“雲兒!”


    雲兒的表情一滯,收迴了迫切的目光,低聲請罪道:“奴婢知錯,請大人責罰。”


    陸萍聞言,隻是低沉著聲音的說了句“罷了”後,就沒再說什麽了,也並沒有要因此而責罰其的意思。


    卻說那梅兒見陸萍和雲兒都看向了自己,尤其是這雲兒對向自己的時候是那迫切的眼神,接著問自己有沒有看見媛兒後。不由得暗感納悶道:自己不過是出去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而已,這一個個都怎麽了,神經兮兮的?


    陸萍也沒再理會那雲兒的神情是變得多麽的的不自然。抬眼再次的看向梅兒,壓低了聲線說道:“送許康雌迴去的如何了?”歸掌袖間,環步繞迴座,睹人啐飲茶水,豔靨渦起,唇穀微翕:“本主也在此許諾,秦氏,蘇氏,江氏,凡是擋了姑姑路的人,一一都得到黃泉路下,除夕宴上還請姑姑多提點,照顧好諸位……”


    睇眼窗外天色陰雲沉沉,怕是風雪又即臨,秋蕪從院外進來附耳嘀咕了兩三句,垂目應道:“下去吧,這幫長舌婦又管不住舌頭了。”起身折腰:“惠小主,外頭鬧得沸沸揚揚,說是小主指使奴婢,克扣舒穆祿常在的月例……”


    杯盞掌中握,指腹摩挲,暖意融融,立身居高蓋眄:“好啊,好啊……本主還未出手,她就先動了。”持杯蹀躞至人前,掌心一翻,蓋碎瓷裂,茶湯碧葉四濺:“沈昭,記住你今日所言,若有反悔,便如此杯。該如何做,想必不用本主多說。”搭阮娘臂,揚長而去。


    聞瓷碎泠聲,遂側眄,俯睇殘盞,麵不改色,聲持平,起身恭送:“惠小主慢走。”


    膳後甜夢酣暢,醒後了無痕,梳妝勻粉之時丹蔻撥弄妝奩珠翠,長簪入目,神色一動,拾起斜插發髻。阮娘撐傘於頂遮一方雨雪,柔荑籠暖袖,行路沾衣,風鬟霧鬢,往貝葉軒,以拜訪之名求見,實則質問流言一事,靜候簷下待傳。


    這後宮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倒也是極快,一時間闔宮上下怕是都在為此事說道我罷.聽聞那博爾濟吉特氏來訪,怕也是為此流言來興師問罪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遣雲棠將人引進,後備上糕點白水後靜候人入.


    自入內,朱漆雕花椅,纏枝團福墊鋪就,不待人言自顧端淑入座,唇線依揚,瓠犀流光:“赫舍裏常在,可別讓我心裏忌憚著你,既知她如今得臉,必拚死護了這一胎,便該有數她如今最忌諱的便是後來的人,你如今對她倒有幾分真心了?”


    見人入內,依禮俯身屈膝“見過惠貴人.”見其不曾拐彎抹角,倒是覺著極有意思.故作驚訝,含糊其辭,言“嬪妾尚不明貴人所言為何.”


    拾杯小酌,霧裏看花:“本主可擔當不起這聲惠貴人,現下常在是清嬪身側的大紅人兒,本主不敢得罪。”小盞重擱,幾滴水漬濺出,一番沉吟方語:“本主竟忘了常在的心比天高,自然不甘屈居如此。”調整身姿取一個舒坦的坐法:“讓本主猜猜,常在想做貴人?嬪?貴嬪?還是更高更遠的?”音若珠玉落盤:“切莫忘了一句——貪心不足蛇吞象!”


    “嬪妾愚鈍,小主這話說得倒是使嬪妾糊塗了,後宮眾人皆為姐妹,怎有嬪妾是清嬪身側紅人一說?”覆眼,掩去眼底幾分不屑一顧,你說我心比天高,你博爾濟吉特氏又比我好多少?“小主這話說得卻是折煞嬪妾了.”頓,續言“嬪妾倒是該多謝貴人提醒了.”


    鴉青睫簾微微垂下,持盞吹氣,騰騰的熱氣遮住了半張臉,神色不清,狠意陡升,一聲輕笑逸出櫻唇:“呦,赫舍裏常在這是把本主當做三歲小孩糊弄?本主可沒這閑工夫陪你打啞謎,既然常在口口聲聲說後宮皆為姐妹,那可否解釋謠言一事?還是說,這就是常在對待姐妹的禮數?”


    見其似笑非笑,嘲諷言語脫口而出,哂笑而嗤“貴人既也說是流言怎可胡亂相信?嬪妾初入宮尚不識眾人秉性,怕是哪些小人從中作梗罷了.”


    眸光略閃挑眉瞧她,聲色不變:“你說是空穴來風,可本主隻信無風不起浪……如今流言甚囂塵上,你以為隻撇淨了你自個兒就成了?”籠了披風,指觸溫涼,恨恨吐字:“怎麽,她好大的本事,竟把你也歸在麾下?”


    素手捋發,見博爾濟吉特氏字字珠璣,咄咄逼人,倒也是極其好笑.“惠貴人若今日隻為來挖苦嬪妾,那便可請迴了,貝葉軒尚容不下貴人這尊大佛,且嬪妾今日四處道賀也是乏了,想來貴人也不會自討沒趣不是?”


    揮袖將杯盞掃落,柳眉倒豎,怒從心起,踏碎瓷裂硯近人,居高臨下:“你何必甩臉與本主看,莫不是非要本主與你撕破臉麵,你才能稱心如意地投靠她,以示衷心不二!”


    冷哼一聲“若惠貴人非要如此想嬪妾,嬪妾也無需浪費口舌同貴人多解釋什麽.”話落,又言“貴人請迴吧.”


    徐抬腳踢開碎瓷,靜默聽其言,沉聲:“借力使力,赫舍裏常在好生聰慧。”湊近壓音:“可我博爾濟吉特氏也不是傻的!”旋身移步至門,啟門的手一頓又迴首:“別把本主當槍使!”言畢開門踏步離。


    知曉今日一鬧,我與那博爾濟吉特氏徹底決裂,毫無餘地.遣人收拾地上碎片,撤了茶水糕點後,遂迴內閣就寢不複提.


    夜色深深,宮燈點綴的苑中格外明亮些,冬晚的寒氣卻濃的很,命人取了隻手爐來,藕荷紋樣鑲了銀玉,燃了沉水香,可安神,一路逶迤,至欣雪湖。


    輾轉反側無眠.遂起塌見窗外夜景甚美.隻用一枝簪子挽起三千青絲.披衣獨自一人出了密和堂.至欣雪湖卻見有人影.細看越來是惠貴人.向前行禮“嬪妾見過惠姐姐.姐姐怎的漏夜而出.莫非也是像嬪妾一樣睡不著?”


    她音入耳,溫婉和潤,一如她姿儀,心下有讚。迴過身去,往近處折下一枝梅來,輕輕拂去上頭冰雪,細細嗅聞。爾後,眉角一彎,含笑對她:“妹妹請起,並非睡不著,隻是想理清一些煩事,還未來得及恭賀妹妹擢升常在之喜。”


    【欣雪湖】最近宮中方的流言也並不是沒聽說.這赫舍裏常在恐怕也是投靠了清嬪那邊吧.“嬪妾在這恭喜姐姐晉為貴人.姐姐可是為宮中的流言所困擾?這赫舍裏常在剛入宮不久便這般.怕不是個簡單人啊.姐姐怎麽看這流言.”


    遙遙遞之一笑,眸底一派,霽月光風:“縱有大喜,不過一切隨緣,能得自在。一心貪求冒進,反倒不好,妹妹說是不是?


    這流言蜚語不可信,不過本主素來信這無風不起浪……”


    “姐姐說的是.人有時為利益太過迷失心智也不好.”黑夜籠罩著整個皇宮.不知有多少陰謀詭計藏在這黑夜之中.勾唇一笑.“最近您侍寢剛晉了貴人.清嬪也是怕您懷上身孕之後風頭更盛呢.”


    立於池畔一貫有風,一陣舒風而來,吹得瓊枝亂搖。幾句道來,垂眸細細聽著,眉黛遠山,輕聲於她:“這麽說來,妹妹是站在本主這兒,替本主打起算盤來了?”


    “姐姐和舒穆祿姐姐甚是交好.而嬪妾視舒穆祿姐姐為知己.怎麽不能不為姐姐打算.清嬪那邊…”頓了頓.“心也不完全向著那邊.她懷著身孕所有人都去巴結她.嬪妾隻是跟個風罷了.”午後小歇起,仍餘倦意,飲清水提神。懶懶梳妝,披錦衣搭茯苓藕臂出翊坤宮漫步。乍暖還寒時節,最難將息。半晌步至煙雨樓,假山巧峙,花木扶疏,沉醉於此,忽忘歸路。


    午後見窗外天氣甚好,心情愉悅。便攜侍女前至煙雨樓賞景。花叢間隱約有一人影,走近看才知是和常在。上次大封六宮之時已是恨透了她。便上前譏笑道)和常在好啊,竟也有興趣出來走走?


    瞧她這副樣子就覺得惡心。撫摸著護甲上的翡翠,蔑笑道)和常在還記得從前啊。我隻記得,除夕夜宴上妹妹你差一點就成了和貴人,要和我從前平起平坐了呢!


    譏笑聲入耳,側首瞧去是那突厥貴女慎嬪。那大封資格拱手相讓於她,本心餘忿意,此刻她又是挑釁。眼簾微垂,鎮定自若行禮:“嬪妾見過慎嬪。”微頓,徐徐道:“記得原先曾與您偶遇幾次,那時嬪妾還是和答應,您還是慎貴人。一想竟過去那麽久,當真是歲月如梭。”


    聆她所言,才明悉那拉氏的心思,隻餘上次囫圇語,隻覺行事無端,不著頭際,至今未忖得她那日言行何意,竟將索綽羅氏當做梯子,順著她的話:“如此說來,我是沾了舒穆祿妹妹的福氣,才有幸得妹妹相助,妹妹難道不想死心塌地地追隨於她,待她誕下皇子,妹妹就是貴人了……何苦跟風,屈居於兩麵之中。”


    “這清嬪的胎能不能生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後宮都在說她這胎是個男孩.可萬一不是個男孩豈不是要失寵.嬪妾也得為自己打算不是?”幽幽歎一聲.“嬪妾現下有些困了就先迴宮了.嬪妾告退”行禮.迴了宮


    到底是宮裏頭的老人了,滑頭的很,見了好處便想再要一份。存了未雨綢繆的心思,方才我那幾分客氣也是夠了的:“妹妹這算是未雨綢繆?”可那拉氏的未雨綢繆落在外人眼裏,成了十足的牆頭草,隻想著拉攏於她,今後口角之爭也多份自個兒的人。見她困倦欲離,遂待一盞茶的時刻,攜阮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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