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映雪是在喜兒的唿喚下從床上起來的。


    蘇映雪看了看枕邊空無一人的情景,對著喜兒問道:“喜兒,皇上呢?”


    喜兒聞言,迴答道:“啟稟小主,皇上已經上早朝了。”


    話語一頓,一邊服侍著蘇映雪起身,一邊喜滋滋的說道:“小主,皇上可寵愛您了呢。按照後宮裏邊的規矩,妃嬪是不能留宿養心殿的。可是皇上特意下旨恩準您在養心殿內過夜,還允許您睡到現在,當真是無上的恩寵呢。”


    蘇映雪皺了皺眉頭,暗道一聲不好。


    這不是更加令她成為眾矢之的,成為所有妃嬪們的眼中釘和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了嗎?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如今已經木已成舟,還是好好的想想以後的打算吧。


    蘇映雪滿懷心事的從床上起來,穿戴整齊後,從養心殿內走了出來。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皇上特意賞了一乘攆轎給您,準許您乘坐攆轎迴鍾粹宮。”禦前副總管蘇培鑫笑眯眯的來到蘇映雪的麵前,對著她如是說道。“臣女等參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整整齊齊的聲音,如山唿海嘯般從眾位秀女們的嘴巴裏傳來。


    這位當今聖上的母親,身為一國之母的大周國太後,竟然還是一名化神境的強者,實在是令人感到始料未及,和令在場的所有秀女們感到深深的意外和震撼。


    在場的眾位秀女們想到這裏,心裏邊紛紛一振,對於這位從未謀麵的太後娘娘更加多出了一分敬畏和尊敬之心。


    “是,臣女等遵命。”整齊的聲音再次齊刷刷的響起,在場的眾位秀女們緩緩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等候太後娘娘的下一個命令。


    沉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當這道腳步聲距離眾位秀女們隻有十幾米之遙的時候,才徹底的停了下來。“雲兒所言不錯,本座的心裏也正有如此疑慮。青兒,你去那密室裏把繩子拿來給大家仔細看看瞧瞧吧。”陸萍淡淡的點了點頭,平聲一語言道。


    雲兒並沒有聽出這陸萍話語裏的敷衍意味。隻是在聞言以後,一時間情不自禁的喜極而泣道:“謝大人您明察秋毫!”說罷,重重的一個叩首。


    “瞧雲兒你這話說的,也不等這繩子拿來了大家都細瞧過了以後,你再謝大人她明察秋毫也不遲呀,到沒得讓人誤會,好像事情已經有了什麽定論了一樣。瞧你這激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你那好姐妹一樣有什麽意圖不軌呢。你也快把這眼淚收收,現在哭個什麽勁兒啊,到時候要有的你哭的呢。”臘梅不屑的輕聲一哼,語調嬌嗔的如是言道。如此不饒人的口氣,任誰都沒有聽出來她此刻內心裏的惶惶與不安。


    雲兒聞言,頓時心裏一怒,圓目一睜恨視向了臘梅道:“你.....”


    “夠了。”陸萍微露不悅的打斷了兩人將要發生的口角,語調不輕不重的,卻是恰到好處的讓兩人的話語都止在了嘴邊。


    雲兒低下了頭顱,強忍著心中的那股熊熊燃燒的恨意怒火。而那臘梅則是迴以了雲兒一個狠狠的一瞪以後,才收迴了目光。


    “不管今日結局如何,這兩人以後隻怕必然也是水火不相容了,看來....”陸萍把此幕收進了眼底,默默的想道。此間的嘲諷之意自己怎能聽不出,心下更是不悅,將茶盞向前遞了遞,輕觸到前人手背,手腕輕輕一轉,將茶盞悉數向了自己這邊打去,做足了一副清貴人反手打了茶盞的模樣,盞中綠茶倒了自己一手,茶盞也悉數打碎,卻半絲無傷及清貴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將碎片用手拾起,一個不留神卻割傷了自己的手,自己在家中何時做過如此事情,隨即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下,抽泣道


    “嬪妾,嬪妾惶恐,許是茶盞太燙不和小主心意,嬪妾,嬪妾再換了杯來便是,打碎小主茶盞,還請娘娘責罰“


    看完她一場自編自演的鬧劇,望向四周的宮人,“怎麽的?看郭絡羅常在的笑話?還不給本主退下去!”語畢房間內隻留下自己與她還有貼身婢女。


    用眼神示意浣紗,彎唇兒一點紅豔,“常在無心的,怎麽會怪罪常在呢。”說完浣紗見狀連扇了她幾個耳光,因著紅印太多已分辨不出是她自己扇的還是他人扇的,“哎呀,常在你何必這麽糟蹋自己呢,本主都說過常在不必自責了。”


    生生的挨了那賤蹄子幾巴掌,當真是個一天到頭做活的手上的繭子打到麵上倒是生疼的,唇角滲出絲絲血跡,跪在一旁泣涕漣漣泫然欲滴,蔥指攥著帕子,麵上疼痛不停,眼淚又像那斷了的珠鏈子般落了,口中哀切的叫嚷聲一聲比一聲大,抽泣道


    “小主恕罪,小主恕罪,嬪妾再也不敢了,害得小主受驚了是嬪妾的錯,請小主放過嬪妾一次吧“


    因背上的傷未痊愈,給了純姝一個淩厲的眼色,“杵在那兒幹什麽呢?還不扶郭絡羅常在起來?賤痞子,跟我玩小伎倆,恐怕還早得很,一個最低等的奴婢,還想在這惺惺作態?”純姝聽言便攙扶了她起來。雖是全程都對著純姝說話,指桑罵槐不言而喻。


    挑眉重新望向了她,敬佩的語氣,“常在你嚴於律己,這麽認真地懲罰自己,真是後宮的典範,本主一定會教導聽風堂裏的宮人多加向你學習。”頓,“不過常在的這話可得說清楚些,若是變味地把這事傳了出去,本主可真是委屈得很呢。”


    既然選了作戰就要把戲做全套,索綽羅這賤蹄子這變了像的說這臉上的巴掌是自己個兒打得當真是不要臉到極點,好賴是個鑲藍旗的家世偏偏教出來了個這等下賤模樣,入宮封了個答應倒是抬舉了,你看本主如何將你這個跋扈樣子傳了去,最好鬧到榮妃娘娘那裏去,看你這一胎懷的是否比榮妃娘娘當時還要金貴.端了唯唯諾諾的樣子,怯生生的說道


    “嬪妾,嬪妾謹遵娘娘教誨.....”


    聞言揮袖,“本主乏了,常在退下吧。浣紗,去送送郭絡羅常在。哎,真是的,何必對這麽苛責,本主看著都心疼。”今兒個的事情有些人定是會添油加醋傳出去的,心想自己倒不如先人一步。麵上保持關切之色。


    看著那婢女假惺惺的扶了自己出來,淩厲的瞪向那賤蹄子,剛剛出了那翊坤宮沒兩步,故低了聲響恨恨道


    “本主雖位分不高,卻也不是你這種身份的婢女動的起的,就算你主子身嬌肉貴,本主的臉麵卻也不是白白丟了的!本主今日在你這蹄子手下受得委屈,改日必定要你還了來!“


    蔥指卷了帕子,擦了麵上的淚,可那眼淚卻愈發洶湧,一遍抽泣一遍用足夠來往宮人聽到的聲音道


    “姑姑就別送了,你家小主這打了巴掌再給個甜棗的事情本主可做不出,姑姑還是好生當自己的差罷,本主便告退了“


    說罷,讓采萍攙著迴了宮,在迴宮的甬道上做足了一副受了大委屈,淚眼婆娑的我見猶憐的樣子迴了景仁宮


    見著浣紗沒著好臉色地走了迴來,定然又是那郭絡羅又在浮誇地表演。招過來了浣紗,笑得雲淡風輕,“找幾個嘴碎的宮女傳下去,郭絡羅常在對本主不尊,自請打了幾個耳光,而一出了這翊坤宮便惺惺作態,裝作受了委屈,其心險惡。”


    迴了景仁宮後遣了婢女將今天之事報了給惠姐姐,今日迴宮路上定有眼尖的婢子認出了自己個兒,借身側宮女之口說了去“小主沒留心打了茶盞,清貴人身邊婢女打了小主好幾巴掌,那清貴人全當沒看見,當真主子金貴了,身邊的婢子身份也都不同了,隨隨便便就能將巴掌甩到小主臉上了”


    又找了平日裏慣會搬弄是非的宮女傳了去“清貴人放任宮女僭越,自恃身懷皇嗣不顧宮規私下用型,甚至以榮妃娘娘自比,暗喻地位直比榮妃,其心可誅”


    聖駕一行去了圓明園之後,宮裏也看著冷冷清清的,很多都是些不愛走動的妃嬪。兩個小太監看著宮裏人都走了,心也跟著飛了,居然在守夜時抱怨本主沒跟著過去,害的他們也不能過去瞧個新鮮。一起身便讓他們跪在廊下懺悔,


    “本主這次沒機會,不代表永遠也沒機會,你們若是還鼠目寸光惦記著圓明園那事對本主多加咒怨,就不要怪本主不念主仆之情,讓你們兩吃不了兜著走。”


    嘴膳後也無心打扮,梳了個平常發髻就帶了冰兒出門了。冰兒半路上說道,上迴與本主談天說地的那拉答應也跟著去了。


    看來她也不甘寂寞準備過去爭寵了,也是,宮裏的女人會越來越多,而她似乎進來的很早,把宮裏的東西都看膩了,等她迴來了一定要好生問問那邊的情況。說不準下次本主過去了就能派上用場。


    上次木蘭一行,就死了那麽多妃嬪,誰知道她們這次九個人過去,還能不能完整的迴來,冷哼一聲,本主就在宮裏等著聖駕迴鑾,拭目以待吧。


    正是百無聊賴之時興致突起,簡單梳妝了一番,梅蘭竹菊百花紋樣旗裝長及腳麵,腳踏蟬蝶刺繡紋樣花盆底鞋。吱呀一聲推開碧桐書院內閣的門,來到福海邊,清風撲麵攏了碎發,了望福海中心的建築建築矮小無奇疏疏落落,素妝淡抹。


    在圓明園已數日閑來無事便向嬤嬤稍稍打聽了一下這圓明園景點說是出名的倒也不多唯有三處九重塔福海和那獅子林。那九重塔前幾日自己倒也是去過了思索片刻那福海倒是離文源閣近。飯後一席竹青旗裝想著那福海濕滑便喚婢子取那海棠軟底繡鞋攜婢子前往福海。倒是沒想到竟見到該在碧桐書院養胎的族姐唱禮道


    嬪妾見過清貴人


    見身後有聲,迴眸望竟是自個兒族妹。攔下了浣紗手中的動作親自扶了她起來,“清安莫多禮。”眺目望去,福海沿岸各島雖有河流隔開,卻都用各式漂亮橋梁將它連接成一個整體,海岸也多變化,賞心悅目得很,“清安也是出來散心的?”


    謝清貴人。


    順勢望去見此湖沿湖栽種許多柳樹此時正值夏季柳絲倒垂沿湖漫步一眼望去猶如掛著一道綠色帳幔陣風吹來柳條婀娜起舞如輕煙似綠霧宛如翠浪翻空舒卷飄忽。開口道


    自然不過這福海倒是風景別致賞心悅目的很。


    扶正了發髻,柳眉軟了,彎唇兒一點紅豔,“那些個奴才把你安排在了文源閣那犄角旮旯裏,讓你受委屈了。”輕歎一聲,“那溫答應和那拉答應可有為難你?奴才們可有怠慢了?”


    遠方福海有的地方用岩石鋪成石岸林蔭道沿著海岸伸向遠方;有的地方砌成高低錯落的平台台上建有殿宇樓閣供人歇息觀賞;有的地方砌成斜坡上麵種上綠茵茵的細草和各種花卉可見建造者頗為用心道


    倒也不受什麽委屈。那溫答應和那拉答應倒是一直在閣中。奴才們看著姐姐的麵倒是不敢明著怠慢。


    想起那九重塔事道


    隻是嬪妾上次去那九重塔偶遇那富察答應她怕是居心不良。處處挑撥你我二人關係


    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勿委屈了你便好,那些個奴才哪個不是拜高踩低,你越遷就他們,他們便越得寸進尺。”福海沿岸山脈連綿起伏,在蜿蜒起伏的山岡上,蒼鬆翠綠,河口處白玉朱欄的各式橋梁,隱現在花明柳暗之中。沿岸處處是花團錦簇,遠處則是花木果樹、深山野林,一派大自然景色,“那富察答應來者不善,可得好生提防著,讓你拿什麽東西,或者送你什麽東西,千萬不能答應。你也莫灰了心,你族姐去年來這圓明園,還不一樣住的是那文源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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