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婚禮
「你恨我是不是？」陸離忽然問。
譚惜偏過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霓虹夜景，唇角勾起譏嘲的笑，「陸離，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恨與不恨又能怎樣，我們都已有了各自的人生，難道說我恨著你，你就能永遠消失在我視線裏嗎？」
陸離的眸子暗得像是捲入了這濃重的夜。
「你真的希望我消失？」
「嗯啊。」譚惜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
陸離沉默下來，身子稍稍偏了一下，減輕了靠在她身上的重量。
「如果你希望我消失，我……」
「逗你的。」譚惜笑笑，迴頭看他一眼，「陸離，我已經結婚了，我應該有一個更好的人生，所以，我不想帶著對誰的恨活下去。」
因為是夏夜的原因，計程車的幾個窗都是開著的。微涼的風向車裏灌進來，稍緩了燥熱，讓人清醒。
「就把我送到前麵吧，離我家不遠，我想走一段路。」陸離冷清地說。
譚惜注視他一會兒，「看來你的酒醒了。」
「醉不了。」陸離閉了閉眼。
他從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就出來打拚，那時候陸家人根本不贊同他下海經商，沒人給他提供任何幫助，他也是倔強，沒跟任何人低頭，為了拉贊助，他陪著那些老闆不要命地喝，啤的白的紅的摻一起，喝到胃出血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早就練就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今晚的這些酒，也隻是讓他微醺了片刻而已。
「那你走走吧，剛吃了那麽多烤串，也是該消化一下。」譚惜說。
司機停了車，陸離同時睜開眼，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
譚惜翻了翻身上，臉色微微變了，「等一下！我的手機好像還在你的車上。」
當時陸離搶過她的手機丟進車裏了的。
陸離微怔了一下，「明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可我現在需要打個電話，你能把你手機借我一下麽？」
陸離翻出手機，遞給她。
譚惜撥了一串號碼，手速很快，似乎這個號碼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喂，虞瑞，是我……嗯，我出來吃燒烤，結果手機忘在了烤串攤子上……你不用擔心，我這就坐車迴去了，對了，染染和等等怎麽樣？月嫂走了之後你有沒有給染染沖奶？哦，那就行，我馬上迴去。」
陸離在一旁聽著，感覺五髒六腑都擰巴著疼。
那兩個孩子明明都是他的，可他卻隻能在這裏聽著她讓別的男人給他的孩子沖奶，讓他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等到譚惜掛斷了電話，陸離收起手機，忽然問她。
「孩子為什麽要叫染染？」
譚惜看他一眼，「覺得好聽就叫了，哪有為什麽。」
陸離「嗯」了一聲。
兩人之間再無什麽話可說，車裏的氣氛尷尬了半天，還是司機出來打個圓場。
「今天不算太熱，尤其晚上還有點風，走一走挺好的。」
陸離默不作聲，拉開車門走下去。
譚惜低垂了頭，不去看他愈行愈遠的背影。
「姑娘，你真不下去和他一起走走？」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裏看著譚惜，「我也是男人，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心。」
「可是7;150838099433546師傅，我已經結婚了啊，就算是有心，也有的不是時候。」譚惜笑笑。
司機嘆息一聲，好像明白了什麽事似的，感慨道：「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譚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這司機還挺有文藝情懷的，連這麽酸倒牙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師傅，開車吧。」
迴到家的時候，虞瑞已經在客廳裏等著她了，一看到她紅紅的小臉，他的臉就板起來。
「是不是喝酒了？」
譚惜訝異地睜大了眼，「有那麽明顯嗎？」
「你一喝酒就臉紅，你知不知道你這種體質喝酒很傷身體？」
譚惜吐了吐舌頭，自從虞瑞和她在一起之後，就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男人變成了養生專家，無論是飲食還是生活習慣，事無巨細地管著她。
她倒不覺得煩，反而挺喜歡這種被人緊張保護著的感覺。從前她死活都沒人管，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把她當成命來疼的男人，她怎麽會覺得煩呢？
當下，譚惜就撲到了虞瑞懷裏，用小臉蹭著他的下巴，撒嬌說：「我就喝了一點嘛，你也知道，啤酒和烤串是絕配，這兩個少一個都不算是燒烤。」
虞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還挺有理的？」
譚惜頓時蔫吧了，在他懷裏閉了眼裝死。
一看到她通紅的小臉和顫抖的睫毛，虞瑞哪裏還生得起氣，將她給抱到一邊，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
譚惜也不裝了，看了一眼躺在嬰兒車裏的染染，小傢夥渾身都泛著一股奶香味，此時睡得正香，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麽，在無意識地咂著小嘴。
「給她沖了點奶，喝得直打嗝，然後就睡著了。」虞瑞也湊過來看染染，眼中浮現一絲暖意，「你說這小傢夥怎麽就這麽可愛呢，你小時候是不是就長這樣？」
「你怎麽知道？」譚惜看他一眼，「我媽給我看過我小時候的照片，長得和她差不多，不過沒有她胖。」
虞瑞瞪她一眼，「就你瘦，行了吧。」
譚惜笑得不行，小聲說：「看你護她護得跟什麽似的，說她胖你還不樂意。」
「我閨女，以後不能太胖，但也不能太瘦，可別像現在的那些小姑娘一樣，又是錐子臉又是筷子腿的。」虞瑞說著，伸手輕輕握著染染的小手。
「等等呢？睡著了？」譚惜抬眼問他。
「嗯，今天還問我什麽時候才能和小妹妹玩，我說再過幾個月就行了，他樂得不行，自己就跑去睡覺了，說睡著的時候時間過得快些。」虞瑞笑起來。
譚惜也笑，笑完了，縮到虞瑞懷裏，輕聲說：「虞瑞，我現在真的很幸福。」
曾經她一直憧憬著的，一個漂亮精緻的小家，兩個小娃娃，和一個愛她寵她的男人，現在，她全都實現了。
虞瑞瞳孔微微閃動，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說：「媳婦兒，我一直有一件事，早就想和你說的，可這幾天公司忙，現在才倒出時間和你說。」
「什麽事啊？」譚惜仰頭看他。
「咱們辦一場婚禮吧，把咱在美國的爸媽都接迴來，還有我爸，也請過來，風風光光地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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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是不是？」陸離忽然問。
譚惜偏過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霓虹夜景，唇角勾起譏嘲的笑，「陸離，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恨與不恨又能怎樣，我們都已有了各自的人生，難道說我恨著你，你就能永遠消失在我視線裏嗎？」
陸離的眸子暗得像是捲入了這濃重的夜。
「你真的希望我消失？」
「嗯啊。」譚惜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
陸離沉默下來，身子稍稍偏了一下，減輕了靠在她身上的重量。
「如果你希望我消失，我……」
「逗你的。」譚惜笑笑，迴頭看他一眼，「陸離，我已經結婚了，我應該有一個更好的人生，所以，我不想帶著對誰的恨活下去。」
因為是夏夜的原因，計程車的幾個窗都是開著的。微涼的風向車裏灌進來，稍緩了燥熱，讓人清醒。
「就把我送到前麵吧，離我家不遠，我想走一段路。」陸離冷清地說。
譚惜注視他一會兒，「看來你的酒醒了。」
「醉不了。」陸離閉了閉眼。
他從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就出來打拚，那時候陸家人根本不贊同他下海經商，沒人給他提供任何幫助，他也是倔強，沒跟任何人低頭，為了拉贊助，他陪著那些老闆不要命地喝，啤的白的紅的摻一起，喝到胃出血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早就練就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今晚的這些酒，也隻是讓他微醺了片刻而已。
「那你走走吧，剛吃了那麽多烤串，也是該消化一下。」譚惜說。
司機停了車，陸離同時睜開眼，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
譚惜翻了翻身上，臉色微微變了，「等一下！我的手機好像還在你的車上。」
當時陸離搶過她的手機丟進車裏了的。
陸離微怔了一下，「明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可我現在需要打個電話，你能把你手機借我一下麽？」
陸離翻出手機，遞給她。
譚惜撥了一串號碼，手速很快，似乎這個號碼對她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喂，虞瑞，是我……嗯，我出來吃燒烤，結果手機忘在了烤串攤子上……你不用擔心，我這就坐車迴去了，對了，染染和等等怎麽樣？月嫂走了之後你有沒有給染染沖奶？哦，那就行，我馬上迴去。」
陸離在一旁聽著，感覺五髒六腑都擰巴著疼。
那兩個孩子明明都是他的，可他卻隻能在這裏聽著她讓別的男人給他的孩子沖奶，讓他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等到譚惜掛斷了電話，陸離收起手機，忽然問她。
「孩子為什麽要叫染染？」
譚惜看他一眼，「覺得好聽就叫了，哪有為什麽。」
陸離「嗯」了一聲。
兩人之間再無什麽話可說，車裏的氣氛尷尬了半天，還是司機出來打個圓場。
「今天不算太熱，尤其晚上還有點風，走一走挺好的。」
陸離默不作聲，拉開車門走下去。
譚惜低垂了頭，不去看他愈行愈遠的背影。
「姑娘，你真不下去和他一起走走？」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裏看著譚惜，「我也是男人，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心。」
「可是7;150838099433546師傅，我已經結婚了啊，就算是有心，也有的不是時候。」譚惜笑笑。
司機嘆息一聲，好像明白了什麽事似的，感慨道：「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譚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這司機還挺有文藝情懷的，連這麽酸倒牙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師傅，開車吧。」
迴到家的時候，虞瑞已經在客廳裏等著她了，一看到她紅紅的小臉，他的臉就板起來。
「是不是喝酒了？」
譚惜訝異地睜大了眼，「有那麽明顯嗎？」
「你一喝酒就臉紅，你知不知道你這種體質喝酒很傷身體？」
譚惜吐了吐舌頭，自從虞瑞和她在一起之後，就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男人變成了養生專家，無論是飲食還是生活習慣，事無巨細地管著她。
她倒不覺得煩，反而挺喜歡這種被人緊張保護著的感覺。從前她死活都沒人管，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把她當成命來疼的男人，她怎麽會覺得煩呢？
當下，譚惜就撲到了虞瑞懷裏，用小臉蹭著他的下巴，撒嬌說：「我就喝了一點嘛，你也知道，啤酒和烤串是絕配，這兩個少一個都不算是燒烤。」
虞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還挺有理的？」
譚惜頓時蔫吧了，在他懷裏閉了眼裝死。
一看到她通紅的小臉和顫抖的睫毛，虞瑞哪裏還生得起氣，將她給抱到一邊，起身給她倒了杯熱水。
譚惜也不裝了，看了一眼躺在嬰兒車裏的染染，小傢夥渾身都泛著一股奶香味，此時睡得正香，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麽，在無意識地咂著小嘴。
「給她沖了點奶，喝得直打嗝，然後就睡著了。」虞瑞也湊過來看染染，眼中浮現一絲暖意，「你說這小傢夥怎麽就這麽可愛呢，你小時候是不是就長這樣？」
「你怎麽知道？」譚惜看他一眼，「我媽給我看過我小時候的照片，長得和她差不多，不過沒有她胖。」
虞瑞瞪她一眼，「就你瘦，行了吧。」
譚惜笑得不行，小聲說：「看你護她護得跟什麽似的，說她胖你還不樂意。」
「我閨女，以後不能太胖，但也不能太瘦，可別像現在的那些小姑娘一樣，又是錐子臉又是筷子腿的。」虞瑞說著，伸手輕輕握著染染的小手。
「等等呢？睡著了？」譚惜抬眼問他。
「嗯，今天還問我什麽時候才能和小妹妹玩，我說再過幾個月就行了，他樂得不行，自己就跑去睡覺了，說睡著的時候時間過得快些。」虞瑞笑起來。
譚惜也笑，笑完了，縮到虞瑞懷裏，輕聲說：「虞瑞，我現在真的很幸福。」
曾經她一直憧憬著的，一個漂亮精緻的小家，兩個小娃娃，和一個愛她寵她的男人，現在，她全都實現了。
虞瑞瞳孔微微閃動，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說：「媳婦兒，我一直有一件事，早就想和你說的，可這幾天公司忙，現在才倒出時間和你說。」
「什麽事啊？」譚惜仰頭看他。
「咱們辦一場婚禮吧，把咱在美國的爸媽都接迴來，還有我爸，也請過來，風風光光地辦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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