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順利的,讓所有人都覺得有如在做夢,以至於當龍鼎不到一天時間就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掐了自己一下。


    抽泣聲一連響起,聽的龍鼎十分的無語。


    如今五枚‘造化丹魂’他已經吸收了四枚,靈魂到肉體都適應了不少,再加上氣運流轉大陣已經激活,多少有些能量是可以反補在他身上的,這才使得那種疲憊來得快去的快。


    離開石門鎮,一行人便乘坐東方蒼穹家的車子,去了最後一處,塔洲。


    塔洲如果放在地球上來說,就是一個多民族的自治區,人員密集,而且非常的雜和亂,這種亂不是說社會環境不好,而是族群太多,各種生活習俗匯聚在一起,有些融合了,有些交雜著,還有些始終對立著。


    用一句常識性的話來說,沒有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還真別往這地鑽,不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或者哪個眼神就得罪了哪個族群的人。


    據說曾經大東國下派了一個外地的官員到此管理,本來想的是利用那個人活絡的腦子將這裏整治出個樣子,結果誰成想,樣子沒整出來,那個官員倒是三天兩頭被人敲悶棍,差點敲傻了,還是他大兒子搞了些辦法,連夜帶著才活著迴去見了上級,就一句話‘要麽提前退休,要麽就給轉個地方’,就是說啥也不迴去了。


    所以,出發去這塔洲,在座的六個人神情都有些緊張。


    不得已之下,隻能讓小墨去聯係負責這一處的家族,看看能不能直接開個通道,像上一個那般。


    然而,小墨去了得有一天一夜加半個白天,才麵色蒼白的被人攙扶了迴來,而攙扶著她的,是一名年約在十二三歲的少女,古靈精怪的眸子中帶著冷芒,沒有一點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天真和無邪。


    進了屋,她把小墨扶到床上坐好,便直勾勾的看向了龍鼎,說道:“跟我來。”


    小墨雖然人很虛弱,但還是點了點頭,用口型說了什麽,隻是她的精神無法堅持,自以為的幅度並沒有達到,所以龍鼎並沒有看出來那是個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那個小女孩敲了敲門,迴頭看向龍鼎,“走,還是不走?”


    龍鼎雖然不大喜歡這個女孩的態度,但現在什麽都是跟時間賽跑,早一天吸收了五枚‘造化丹魂’,就能早一點淬煉將其掌控,這樣在接下來的變數中才能找到扭轉局勢的關鍵。


    於是,便邁步跟了上去。


    見此情況,其餘的人自然都是要跟上去的,然而當龍鼎走出房門之後,他們就被門口站著的兩個保鏢模樣的彪悍男子給攔了下來。


    女孩看向了龍鼎,意思十分的明確,而且態度很堅決。


    在這裏,龍鼎暫時不想節外生枝,而且有對方的人領路,危險也基本可以排除,想了想,便安撫了麵色不快的其餘幾人,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


    說完,便跟著女孩一同離開了。


    乘車離開下榻的酒店,根據這兩天龍鼎對周邊環境的了解,可以肯定車是直接開進了塔洲之內。


    顏色從車窗外掃過,還是變得更多的鮮活和多樣,到處都是被色彩裝點著的圖案,有些是懸掛著的裝飾品,有些是穿著的服飾,還有些似乎擺著的用具,總之,所有的物品上都有各種各樣的顏色,看起來紛亂花眼,但也能尋找到顏色花樣之間的不同。


    比如,有的物品上顏色隻有三種,不管變換了多少的花樣,始終隻有這三種;


    再比如,有的物品上不管顏色如何的變換,花樣如何的複雜,始終保有一種顏色,如此便顯得格外的醒目和整齊;


    再再比如,有的物品上,上下都是黑色,隻有中間在白底上用五顏六色描畫了各種各樣的圖案,多以鳥獸為主,少有的人族象征都在角落處,好像那個舞台上,人族不過是個最不起眼的小龍套一般。


    如此這般的,還有很多。


    乘著車子一路看過去,龍鼎也是通過這些色彩,對塔洲的多族群群居有了個基本的概念。


    十分慶幸他們沒真的頭腦一熱自己衝進來。


    女孩子乘坐的車輛在塔洲內顯然有著不一般的意義,一路興趣,行人都紛紛避讓,神色恭敬,直至目送車輛離開才繼續自己手中的事情。


    不作耽擱,用時三十五分鍾,他們停在了一個類似於超級大的陵寢的前麵。


    這個陵寢的形狀很像饅頭,全部由石頭堆砌,並不是十分工整的手藝,很像是年代久遠以前人們手工打造的。


    當中一個高約三米的拱門,寬可供兩人並排。


    通過這處拱門,內裏的空間便盡收眼底。


    很空闊,當中有一個小祭台,祭台的周圍,地麵上是按縱橫擺放的蒲團,數量不少,將整個空間充滿了。


    龍鼎的猜測,這裏應該是做某種祭祀或者法事的地方,隻是小女孩沒做說明,他也沒興趣多問。


    繞過祭台,走到最裏麵的一處角門,小女孩將隨行的人都留在了門外,而自己推開門,帶著龍鼎走了進去。


    待到小門關閉,小女孩才第一次開口,邊走邊對著龍鼎說明:“大概兩三百年前,有一次比較大的地殼運動,我們家族負責的陣法所在地受這個運動的影響整個上移,之後就處於半地上的狀態,為了保護陣法不被人發現和破壞,因此打造了這一處地方。”


    龍鼎輕聲應著,表示自己聽到了。


    而如同印證著小女孩的話,很快,巨門就出現在眼前,隻是似乎真的跟地殼運動有關,這個門有些歪,有一個角始終嵌在一個縫隙中。


    走到近前,發現那處縫隙處都是開鑿的痕跡。


    女孩順著龍鼎的目光說道:“這是為了將門打開而開鑿的,隻是因為地質堅硬,所以隻開鑿出供一人出入的空間就停止了。”


    “好。”龍鼎四周看了看,這裏沒什麽特別的,雖然能看出後期有人整理,但仍舊能看出地殼運動留下的痕跡,很散亂,都堆在了這一處空間中。


    “這些日子,這裏沒發生什麽事情嗎?”


    女孩略帶疑惑的看向龍鼎,而後才有些明白的說道:“你是說其他家族的陣法之地發生的事情嗎?有,有妖靈,也有人,妖靈的話被家族中的人收了,人的話幾天前都撤走了,不知道去向。”


    “你們沒抓他們?審問?或者追查?”這個龍鼎有些意外,‘撤走’這兩個字所透露的態度可有些意思了。


    小女孩聳聳肩,“我不知道。”


    這時候拿出自己小孩子的神情,小孩子的語氣,小孩子的動作,實在讓龍鼎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而且,他也確實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能做什麽,這是他們家族的決定。


    隻是,他也是記下了這件事,迴去還是得跟藍伯安說一聲的,人心不齊是一迴事,真的確定誰有異心了,是另外一件事了。


    想完這些,龍鼎便也不猶豫,直接順著打開的巨門走進了其中。


    在門關上之前的一刻,纖細嫩白的小手忽然穩穩的抓在了巨門之上,縫隙已經很小,她隻有一隻眼睛通過縫隙看了進去,正對上的,也是龍鼎的一隻眼睛,她輕聲的問道:“是不是今天之後,我們家族就卸下這個擔子了?”


    見龍鼎不迴答,她咬著下唇說道:“今年選中的,是我哥哥。”


    兄妹,這算是龍鼎如今心中不算多的幾處柔軟之一,想了想,便點點頭,而後轉身走進了幽暗之中。


    小女孩的手也鬆了開來,她的目光定在巨門之上許久,才收起了眼眶中的溫熱,靠在了一邊的岩壁之上。


    她還要等著龍鼎出來,再帶對方離開呢。


    巨門之內。


    幽暗的空間,再一次的讓龍鼎找到了最開始的感覺,還別說,有些懷念。


    他仍舊是繞著空間走了一圈,找到了守護人所待的地方,簡易的書櫃,床,和矮桌。


    已經看了五處這樣的安排,龍鼎有些莫名了,‘這難不成是守護人的標配?’


    東西很簡單,沒有什麽特別的。


    其餘的角落也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頭頂也是尋常的洞頂,隻是幽暗的,看不真切。


    他便走到了陣法中央。


    嘴裏念叨著,‘最後一枚了’,然後將雙手覆了上去。


    冰涼的觸感再一次帶來了完全不一樣的畫麵,他沉浸其中,隻任時間流逝。


    ……


    江陽市的暗夜都市,卑微旅社中。


    軍哥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麵,翻看著手中剛報上來的一係列信息。


    辦公桌的另一邊,虎爺喝著茶水,靜靜的等待著。


    大概得有個十分鍾,一遝子資料才算都看完,將它們丟在辦公桌上,軍哥閉上眼睛,緩解酸澀。


    嗓音有些嘶啞,畢竟連軸轉,他也很長時間沒好好休息了,女人的香氣都很久沒聞到了。


    “差不多了。”


    虎爺點點頭,他將水杯放下,然後將另外一個水杯向著軍哥的方向推了推,說道:“是差不多了,江陽市所有暗中的勢力基本都被我們控製了,明麵上的,除了一些有名有好的家族勢力宗門外,不起眼的一些也都被我們並購了,至於官員,一部分倒向了我們,還有一部分雖然是觀望,不過大勢一起,他們就會知道該怎麽做的。”


    軍哥點了點手指頭,“我總覺得最近要出事。”


    虎爺喝水的間歇抬了下眼眉,看向軍哥,他知道軍哥的直覺一向很準,於是開始整合最近江陽市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做什麽準備?”


    軍哥又在桌麵上無意識的點了點自己的幾個指頭,“這事估計沒我們參與的份兒,也跟我們關係不大,所以靜觀其變就好。對了,龍鼎那邊什麽動靜?”


    放下水杯,虎爺把最近龍鼎的行蹤匯報了一下,雖然乘坐的都是東方家的私人飛機和車輛,但一個大活人就在這附近活動,想要查出來還是相對容易一些的,特別對於他們現在來說。“隻是,他去了這些地方,卻不知道做什麽的。”


    “還是那五個家族啊!”軍哥揉了揉眉心,最開始覺得龍鼎這人簡單好懂好掌控,後來發現人家腦子裏門門清隻是看破不說破,再後來他就發現這龍鼎完全走的是另一條路子,自己根本摸不到邊,不由得的這心底裏就有些煩悶。


    “對了,那八個家族解除的如何了?”


    虎爺說到這個就先歎了口氣,“每個家族多少都出了點事,現在都是暫避風頭的狀態,不做冒進之舉,核心人物根本不出動,我們也就接觸些外圍,用處不大。”


    “看來真有事要發生,你這樣。”軍哥坐直了身子,說道:“狗子洞那邊你抓緊時間處理一下,最好就在這一兩天,然後讓我們的人都趴下來,外麵就是天塌了也別挪窩,等過了這段時間再做打算。還有,龍鼎這個家夥還是得動點心思的,所以龍氏和東方氏這兩個家族優先關注,任何消息都是我們的砝碼。”


    “好,那我現在就去安排吧,爭取今晚就把那夥人搞定。”說完,虎爺便起身離開了。


    軍哥再次癱迴椅子中,無意識的放空了自己。


    ……


    龍武大學,如今已經成了藍伯安的一個小型作戰中心,無數的消息匯總而來,他的幾個心腹手下便在他的安排下聯絡,整理,發送。


    每一日,都忙碌至極。


    八名學生雖然還按照老師的課程上課修煉,但也能感受到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幾日來眉頭都不見舒展開。


    耿星竹更是如此,他已經好幾次的坐在校門口的位置,看向大道的另一端,沒人跟他說憐四先生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隻能這樣白擔心著。


    對此,陸逸和林芝雖然想要安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而指望唯一知情的閑人天憨子說些讓他們心安的話,顯然十分的不現實。


    如此,他們二人就隻能加大了訓練的力度,讓這些學生沒時間東想西想。


    朱飛和朱珊珊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一點點的開始恢複了記憶。


    一開始的無措,到後來的明曉,兩個人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改變,畢竟這樣驚世駭俗的身世,連他們自己接受起來都有些費勁兒,更別提隨便跟人去說了,隻能等著龍鼎迴來。


    所有人中,最數著日子過的,就是藍伯安,他已經很多天沒好好休息了,仗著自己武尊的身體,算是揮霍了一把。


    終於到了期限中的第十天,所有方麵的信息匯總到了一起,看著地圖上星星點點的標記,他卻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時候,剛巧天憨子掀簾走了進來,“怎麽?不順利?”


    藍伯安搖頭歎氣,“人心不齊啊!”


    天憨子這會兒也不是與世隔絕太久不懂人事的人,他笑歎道:“想到了,對了,龍鼎他們已經完成了任務,準備往迴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藍伯安才算露出了一絲真切的笑容,“還是這邊讓人欣慰啊,再怎麽說,一個隱患算是滅殺了。”


    說完,看向了地圖,一句“接下來……”還是落在了歎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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