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宅邸的兇氣已經消散,雖然張季鋒最終沒有現身,但還是把盧刺史的人給帶到了,救出被重傷的灰甲,並帶幸存的幾人撤離。


    李不二自然也不能全身而退,好在矮個黃人慫迴頭就去搬救兵,雙方增援都往那兒一站,心裏都明白繼續殺下去沒有意義,隻能作罷雙方鳴金收兵,各無收獲還損傷慘重。


    如此一來,李不二有苦說不出,自己拚殺如此久,砍倒數人可無功而返,最重要的冬日花沒有取得任務就是失敗。相反,矮個黃及時通報,即使李不二責罵他逃兵,但矮個黃抵死不認,隻說自己盡忠職守,用腦子辦事。


    兩人一比較,王格冒自然覺得矮個黃更靈光,李不二隻逞匹夫之勇,嘴上說自己如何英勇但空口無憑,說大話罷了。


    惱羞成怒,憤恨至極!明麵上,王格冒還是獎賞李不二一些銀兩,可升成捕快頭的卻是矮個黃!


    李不二總算體會到張季鋒當時的感受,臭不要臉的小人最難對付!一瞅見矮個黃自鳴得意的嘴臉,讓他很是厭惡。


    杜郎中順利接應到二虎等人,說來特別奇妙,竹林公會眾人忙不擇路,竟然走錯路,讓杜郎中空等數個時辰。


    好在帶路的小智誤打誤撞,衝入柳府之中,恰好遇上被放還的柳府父子,柳不聞一打聽,這才給杜郎中安排上了接頭之事,幾人圍坐在柳府偏房之中,管家老頭又在忙著張羅。


    柳承玉看著不修邊幅,憔悴不少。柳不聞仍是意氣風發,跟沒事人一樣。


    二虎耐不住繁文縟節,先是發問:“哎!柳老頭,這究竟怎麽一迴事?你們也被軟禁了?”


    還沒等柳承玉迴答,柳不聞搶一步說話:“別問我爹,給你們放風的時候,張季鋒說是去小解迴來就說大事不好,讓我迴家看一下。”


    農民甲喝了一口茶解渴,歎了一口氣:“然後就被抓走了吧,可怎麽沒在王格冒的牢房裏頭看到你們?”


    柳不聞整了整自己衣服,讓它顯得不那麽皺。


    “首先我們就不是什麽罪,被抓進去軟禁的。再者對我們大動幹戈的是盧刺史。”


    眾人大驚失色,竟然除了王格冒,又冒出了個盧刺史?和羅甘沒能好好一敘,事件並不清楚,暈頭轉向的不知如何是好。


    “盧刺史……他和阿羅什麽幹係?刺史抓人不能這麽隨便啊。”德叔一頭霧水,一窩冤枉人被折騰得不明不白。


    “到這裏,我來解釋吧。”門外傳來杜郎中的聲音,走入屋漫不經心,差點兒被絆倒。柳承玉看到老友前來,起身相應。


    “杜兄,恭候已久!”


    杜郎中挽住柳承玉的手,隨後環視在座的諸位。


    “盧刺史之所以要妄加罪名給柳兄,原因就在羅甘手裏掌握著的秘寶上!”


    竹林公會眾人都是經曆過考驗的,最終過關的隻有羅甘一人。究竟花長什麽樣?有什麽作用,大家都無法得知,記憶停留在蘇醒後事情敗露,被一幫捕快給帶走。


    即便如此,眾人還是十分謹慎和團結,即便在王格冒的魔爪下,亦未曾開口說出關於秘寶的事情。知情人中,柳承玉父子和杜郎中關係匪淺,要麽就是他們透漏,要麽就是羅甘自己說出。


    小智:“既然杜郎中話都說來了,那……”


    德叔拍了一下小智大腿,給了一個眼色暗示,讓他先不要多嘴。小智就沒繼續往下說,柳承玉敏銳察覺到這點,開始打圓場。


    “秘寶一事,我們沒和杜郎中談起過,應該是羅甘知曉我們皆落難,才去找的救援吧。”


    柳承玉一人幹笑起啦,想要緩解一下現場緊張的氣氛。


    每個人心裏頭都打著不同的主意,農民甲被折騰這麽些天,現在很是好奇究竟是什麽秘寶讓大家身陷囫圇,縣令和刺史不惜代價要得到。


    “說那麽多有的沒的,一朵解凍的花,這麽多人搶他幹什麽!”農民甲把話題轉移到秘寶本身上。


    德叔眼睛一瞪,沒想到小智沒說漏嘴,反而是農民甲沒忍住。


    杜郎中坐下,想來一群人辦事就比自己一人雷厲風行差多了,要給那麽多榆木腦子解釋清楚可真麻煩。


    “冰天雪地是天災還是人禍,目前猶未可知。王明府和盧刺史不知哪裏來的消息,聽預言說司馬宅邸這裏會出現一個驚世大秘寶,奪得它的人,可以青春永駐,歲月不摧。”


    每個人反應都不同,二虎沒這個耐心接著聽。


    “俺不管這麽多!聽得耳朵都長繭子,現在俺們要幹啥!給個話!”


    杜郎中點了點頭,他也不願意花更多時間解釋:“好!就喜歡痛快的!接下來,王明府和盧刺史兩敗俱傷,我們兩邊給出的說辭,可都是會幫忙他們取得大秘寶,不然沒辦法釋放諸位。”


    大家算是聽明白了,花隻有一朵,兩人都要搶,即使放棄救百姓也必然得罪其中一人,怎麽著都不好辦。


    小智:“我看答應王格冒吧,遠水不解近渴,安平縣這麽大,就算盧刺史要搞事情都不如地頭蛇方便。”


    農民甲立刻否定:“不合適!刺史官比縣令可要大,都說要挑軟柿子捏。”


    小智:“你這話就奇怪哩!舍近求遠是好主意?”


    農民甲:“我肚子裏這點東西都曉得遠交近攻的道理!”


    兩人意見相左,爭執不下。


    “好了!得罪哪邊都不是,我就說好好種田,你們非不聽,這下可好!”德叔聲情並茂,手背打手心說的振振有詞。


    一出問題就把自己責任推掉,是團隊合作大忌,農民甲自然不是很高興。


    “德叔啊,我說當時咱們分錢可都不是這嘴臉。”


    二虎見勢不對,繼續糾纏下去沒有意義。


    “別嚷嚷了,剛說耳朵張繭,現在都要聾了!吵半天,都沒個辦法。”


    杜郎中看到眾人正妻內訌,反而覺得自然,放下心。


    “莫慌,羅甘當時留下一計。”


    說完,若有所思,門外有飛奔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眾人緊張異常,唯有杜郎中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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