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白見隻剩下他們兩人,忽然有些慌張起來,她幾乎不曾和陳博衍獨處過。


    陳博衍看著她,忽然伸手,粗糙的指腹在她唇邊刮過,將那些酥餅渣滓盡數抹去,而後遞入了自己口中。


    蕭月白的臉上頓時一陣燥熱,她眼看著那原本是在自己唇邊的碎末被送進了男人的口中,水紅的舌靈巧的翻卷著,把碎末盡數卷了進去。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了那夢裏陳博衍親吻她時的情形。他將她擁在懷裏,強健有力的臂膀像鐵箍一樣,讓她動彈不得。他的唇緊密的貼著她的,舌也如這會兒一般靈巧的挑逗著她。


    蕭月白隻覺得心跳如鼓,身體之中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燒灼著自己。


    她慌忙將那念頭壓了下去,也不明白陳博衍為何突然做出這樣曖昧的舉動。


    她沒敢去想,夢裏的事情若然都是真的,陳博衍或許也是喜歡她的。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過於熾熱,烤的她不敢抬頭。


    隻聽陳博衍說道「之前送來的糕,可吃了沒有合口味麽」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帶著一絲幹澀,仿佛在壓抑著什麽。


    蕭月白抿了抿嘴,垂著頭微微頷首,沒敢去看他。


    陳博衍望著那紅潤的雙唇輕輕囁嚅著,細微的水澤令小巧的唇瓣顯得更加飽滿香軟,誘惑著人去一嚐芬芳。


    有什麽不可以呢他們自幼便定下了親事,她遲早都會是他的人。


    這念頭方一起來,陳博衍便覺得一陣口幹舌燥,而他也從來不是個拖拉磨蹭的男人。


    他長臂一攬,握住了蕭月白修長的藕臂,微一發力,便將她拖進了自己懷中。


    那輕柔綿軟的身子一入懷中,陳博衍便立時覺到一陣梅花甜香鋪麵而來。她向來愛用梅花香餅熏衣,久了行動坐臥都會有淡淡的梅花香氣,如今將她擁在懷中,更覺得梅香沁骨,這美人仿佛是梅花做成的一般。


    蕭月白猝不及防,微微一驚,頓時羞赧不已,玉雕也似的小臉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緋色,她伸手去推陳博衍的胸襟,低低說道「四爺,這樣、這樣不好怕人來瞧見」


    陳博衍卻已然意亂情迷起來,他的眼中隻有她羞澀嬌潤的小臉,他嗓音低沉暗啞道「不會有人來的。月白,我想你」


    這一句想你,蘊藏了足足十七年的思念。


    蕭月白的心思徹底迷亂起來,陳博衍的聲音傳入耳中,宛如誘哄,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也能如此動聽。她幾乎,就要忘了自己原先的念頭了。


    陳博衍緊擁著她,她的身子很輕很軟,柔如無骨,仿佛再用些力就會煙消雲散。


    她低著頭,躲閃著他的目光。


    看不見她的眼睛,陳博衍有些不滿,他扣住了她的後腦,迫使她抬起了頭。


    清澈明亮的眸子裏,映出了他的影子,波光微微,流露著不知名的情愫。


    蕭月白惶惑著,對上了男人的眸子,她有種被牢牢攥住的錯覺,好似自己這一生都要陷在這個男人的懷裏,再也逃脫不開了。


    可是,不該是這樣的啊。


    她小嘴輕抿了一下,開口想要說什麽。


    然而話未出口,陳博衍卻忽然俯下了頭,含住了她的唇。


    蕭月白嚶嚀了一聲,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夢裏的情景在現實裏上演了。


    陳博衍的唇很熱,緊密的貼著她,吸吮齧咬著她柔嫩的唇瓣。她能感受到,陳博衍在向她索要,他想要很多,直要到她給不起。


    她腦中一片暈眩,一顆心像是要跳出腔子一般。她像是溺水的人去抓救命的浮木一般,勾住了男人的脖頸。


    陳博衍微微一頓,便將她更加用力的抱入了懷中。


    良久,兩個人才喘息著分開。


    陳博衍滿眼癡迷的看著這紅著臉縮成一團的小人兒,情不自禁的低聲呢喃著「月白,你早晚都會是我的人。」


    蕭月白低著頭,她心中越發迷亂起來。


    陳博衍如今是怎麽了,仿佛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不止會買點心來哄她,還會如現下這樣來同她親熱。


    這樣,她要如何開口,跟他說退親的事情。


    陳博衍將她放在自己膝頭,握著她的小手,揉捏著那蔥段一般的十指,低低說道「你暫且迴家去,我得了空閑就會去瞧你。等咱們成了親,往後就能天長地久的在一起了。」


    蕭月白聞言,抬頭看著他,深邃的眼眸裏,滿是誠摯。


    她不由輕輕問道「四爺,你說真的麽你你真的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陳博衍看著她,隻覺得那掛著白玉水滴耳墜的耳垂水嫩嫩的,精巧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莞爾道「當然是真的,咱們訂過了親,是要做一世夫妻的,當然要一直在一起。」


    蕭月白耳裏聽著,心中卻咂摸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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