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外宣布女王重傷,接下來的考核莫邪就放手交給摩拉多處理,雖然這個“重傷”真的很沒有誠意,連醫療班都懶得叫過來做做樣子,拿護衛隊中直屬神殿的祭司糊弄過去。重傷了不找醫生找神棍,恐怕隻有落後偏遠地方的人才會如此,雖然這幾年一直致力於培養祭祀,但神術水平不是說提高就能提高,天賦、努力還有時間都十分重要,此刻神殿的祭司雖然在普通民眾中已經頗有口碑,畢竟是女王大力提倡的,忍者略有耳聞但並不重視,隻當是又一種興起的生僻力量體係,忍術獨占鼇頭這麽久,不是沒有其他力量體係誕生過。


    女王這一舉動,倒叫原本對神殿並不怎麽重視的忍者心裏犯嘀咕,新的忍者守則中規定每名忍者必須攜帶的限界水晶和限製供應的禁錮水晶都是由神殿負責提供,女王這是打算另外扶持一股力量嗎?


    這麽一想,有些原本對女王就不太順從的人更加蠢蠢欲動,更加靠近拋出橄欖枝的親王父子。忍術獨占鼇頭這麽久,忍者對這個力量體係的自信心和歸屬感十分強烈,雖然自傲不會被一個剛剛興起的力量體係取代,但未雨綢繆一下沒什麽不好,女王勢力中日中天,若倒向神殿對雨之國的忍者十分不利,雨忍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至於這些人究竟是有多少出於維護忍者利益的考慮,有多少出於維護自己地位的考慮就另當別論,目前雨隱村的局勢在莫邪的推動下也在逐漸明朗,有天道佩恩的威懾沒膽子風起雲湧,隻好暗濤洶湧。長門剛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合格的雨影真正掌控雨隱村機會就來臨了,這是對他的一個考驗。


    若是通不過,一手安排推動了這些的莫邪和遠在都城的彌娜都會感到失望吧,正如前麵所說的,命運之子有兩種,一種是作為助力推動氣運的強大墊腳石,一種是引領氣運被拱上“英雄”之位的最終成功者。彌娜的占卜預言長門是氣運之子,但究竟是哪一種機率卻是一半一半,而且,受氣運眷顧的寵兒不止他一個,她又發現了一個命運之子的氣息,由微弱逐漸變強,正在成長中。


    高塔是由堅硬的鋼鐵鑄成的,裏麵錯綜複雜,還有許多管道,莫邪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即使住在這裏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奢侈,臨時騰出來裝飾好的居所自然不能和摩拉多找來最好工匠忙活幾個月建好的居所相比,莫邪在吃食上頗為挑剔,頂層並不配套小廚房,侍女來來往往,縱使基地再大再複雜,也總會有那麽一次偶遇。


    突然發現基地裏有陌生人出沒,以忍者的警惕多疑,怎麽都會探究一下吧,長門並沒有對他們透露莫邪的具體身份,隻告誡曉的成員最近安分一些。


    站在書桌前,莫邪握著毛筆在白紙上一筆一畫寫的認真,作為王位第一繼承人所要接受的課程十分多,琴棋書畫也是必須掌握的內容,不求在這些方麵有十分突出的藝術成就,精通是最起碼的,平日裏寫寫畫畫彈琴擺弄棋子也可以娛樂,古代的生活和現代比起來十分枯燥無味。


    教習的老師對字尤其挑剔,彌娜在書法上下過苦功夫,雖然被壓製著不能自由控製身體,該會的莫邪一樣不落,小孩子再怎麽早熟,貪玩偷懶是天性,主動將控製權交出去讓莫邪來聽課學習這樣的事彌娜沒少幹。


    盡管椅子下麵特意墊高讓莫邪坐上去的時候和書桌的高度適合,莫邪還是認為站著大筆畫寫書法更有感覺,珀瑚站在旁邊細細研磨,一邊注視桌麵白紙上寫出來的字,美麗溫婉的茶色眼眸神色柔和,書房裏氣氛寧靜安詳。


    “朕記得,鈴蘭下去有好一會兒了吧,為何還沒迴來?”莫邪寫下最後一筆,收筆,將毛筆輕輕擱在一邊的硯台上,眼睛凝視白紙上寫好的字,漫不經心的問。


    “不如淩華下去看看?”淩華不但是貼身侍女而且還是神殿培育出來武衛,能夠這麽親近憧憬的神明自然是十分激動興奮,一直想表現表現自己,可是有珀瑚在她和鈴蘭都不太能插得上手。


    女王的貼身侍女和一般的侍女自然不同,如果依舊逗留在神殿迴引起別人懷疑就不好了,莫邪來雨隱村自然將她們都帶上。


    “也好,現在形勢非比尋常,你和鈴蘭也得小心點才是,女王的貼身侍女利用價值大著呢,忍者的行動力可比一般政客強很多,有陰謀通常不會那麽含蓄。”莫邪瞥一眼淩華,點下頭。


    “是!”淩華十分興奮的大聲應道,興衝衝出去,所幸還記得禮儀沒有連蹦帶跳或者用跑的,她的年齡才十幾歲,正是活潑的時候。


    淩華下去後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迴來,莫邪感到有些奇怪。護衛隊被安排在高塔附近守著阻止一切可以人員進入,沒有帶入中心高塔,身邊隻帶了鈴蘭和淩華兩個侍女,她們是神殿武衛中的精英能力出類拔萃,所以護衛隊總隊長才沒有強烈阻止,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是柔弱無力毫無自保之力的女王。


    鈴蘭和淩華頗得彌娜倚重,所以才能這次出巡的知情人之一。


    “朕下去看看吧,到底是被什麽耽誤了,雖然中心高塔是禁地旁人不得隨意靠近,但這裏同時是‘曉’的基地,不小心碰到了‘曉’的成員也說不定。佩恩現在在做什麽?”


    “在雨隱辦公大樓處理村務。”影子中一個聲音這麽迴答道。


    “是嗎。”莫邪輕輕點下頭表示知道,走下台階,“朕親自去看看怎麽迴事。總是呆在這裏無聊的緊,若是能發現點有趣的事情打發時間也好,鈴蘭和淩華是武衛中的好手,真發生什麽不會這麽無聲無息。”


    珀瑚放下墨條,靜靜跟在莫邪身後,眼中映出的畫麵是華貴的王服下擺拖在鋪滿毛毯的地上。


    塔裏麵光線暗然,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莫邪目不斜視朝下麵走去絲毫不受影響。


    轟————


    傳來一聲爆炸,珀瑚皺緊眉頭,刺殺莫邪的死士用的就是爆炸,現在又聽見類似的聲音心裏難免會有些不舒服和緊張,就算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遍也不會令莫邪受到分毫傷害,但讓企圖傷害她的人一遍遍衝到禦前就不得不懷疑雨忍和雨影的能力了。


    轟————


    又是一聲爆炸,威力與那天比起來小很多,和煙花爆竹差不多的程度吧。


    紮著朝天辮的金發少年得意洋洋的將一個白色小鳥模樣的東西扔到半空,嘭一聲變大,扇動翅膀活靈活現的飛起來,“看吧,這就是我的藝術,是不是很棒!?嗯!”


    “……嗯…很厲害。”鈴蘭後腦勺掛著一滴好大的汗,幹巴巴的附和。“小鳥很生動很靈活……”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造型,各種各樣的鳥……這種比較小,還可以變得更大,能載人飛到天上。藝術就是爆炸!嗯!”說著,少年就又要做出讓小鳥爆炸的手勢。


    “等等!這隻大了點,會弄出很大動靜的!”鈴蘭連忙阻止的擺擺手。


    “藝術就是要絢麗燦爛,藝術是不懼怕被更多人知曉的!嗯!”少年自我肯定的點頭,水滴形的青藍眼睛熠熠生輝。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是怕弄出太大動靜驚動神明大人啊啊啊!!鈴蘭在心底抓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往迴走的途中撞到有人跟她一起進入中心高塔,有雨影的赦令沒有被護衛攔住,然後這個金色頭發的少年就歡快活潑的跟她搭訕,出於禮貌答了幾句,不知咋的就聊到了藝術,再然後就不停炫耀,從地上爬的小蜘蛛小螞蟻小蜈蚣到天上飛的小蝴蝶小蜻蜓小鳥,炫耀一個炸一個,“藝術就是爆炸”這句說了不下三次,爆炸物的體積還有慢慢擴大的趨勢。


    這要談到什麽時候才結束啊啊啊!!


    “這家夥是誰?”淩華一臉黑線,“你什麽時候認識的?”


    “……剛剛迴來的時候撞上的,不認識。”鈴蘭很無奈。


    “你們不認識我?”少年伸出右手露出食指上的戒指,金發藍瞳笑起來總會有種陽光燦爛的感覺,“我是曉之青龍,剛加入‘曉’不久的新成員,你們也是嗎?這裏是‘曉’的基地,旁人被禁止靠近的。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這麽多人守在基地外圍,嗯。”


    “這是必須的防禦措施,是護衛隊的責任。”鈴蘭有氣無力的說,手中提著的黑魚掙紮一下扭動身軀。


    “我們不是‘曉’的成員,村子裏幾日氣氛比較緊繃,你不要到處亂炸的好,前幾日有人在村子裏到處亂炸,還轟了女王的住所,護衛隊的神經都繃得很緊。”淩華皺眉說道,她是下來找鈴蘭的,結果也被耽擱在這裏。這個少年看起來有些任性本性卻不壞,直接甩臉走人未免失了禮貌。


    “女王?”少年茫然的眨眨眼,“什麽女王?”


    “你們不是‘曉’的成員卻能自由進入這裏……佩恩警告我們最近迴到雨隱村安分一些和你們口中的女王有關?”和少年一起進入基地,一直佝僂著的兇惡男人用粗糲沙啞的聲音說道。


    “不是‘曉’的成員……”少年失望的垮下臉,青藍色的水滴狀眼睛明顯興致缺缺,“你們不是藝術家……還以為見到新成員,有新的藝術家加入呢!”


    “……”所以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藝術嗎?鈴蘭在心裏默默吐槽。雖然才短短一會兒,鈴蘭就對少年的性格有些了解,主要是特色太明顯了。


    “藝術家和‘曉’有直接關聯嗎?”雖然沒見過,但是淩華可以“曉”和藝術絕對扯不上關係。


    “同樣的問題不要讓我問第二遍!”佝僂著背的兇惡大叔語氣十分不耐煩,冰冷的目光直視鈴蘭,煞氣十足,身後一根蠍尾似的尾巴不耐的甩了下,形似威懾。


    “一直不上來,朕還在奇怪,原來被堵在這裏了。”輕柔的聲音傳過來,直接將四人的注意力都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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