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此時整個北山寨子的西部山腳下有幾千名流民,在打著火把的兩個連的押解下,老老實實地向著寨子的中央靠過了。此刻,後營的倉庫麵前,地上滿是屍體和雜物,附近有幾個茅草棚在燃燒,一營三連連長丁宇指揮士兵把這些的教匪的傷員刺殺。


    陳二狗的心腹災民的首領顧中(現在是陳旅的副旅帥了)和幾個夜叉們丟掉兵刃,臨時臨忙找了地上死去的流民的破爛衣服穿上,擠在那幾千流民中往寨子的中央蹣跚走來。顧中哀歎自己給大湘口鎮的藝妓迷得神魂顛倒五迷三道,怎麽就不曉得跟著陳二狗陳旅帥,一起去迎接青龍軍帥呢,非得守在這破寨子裏!


    陳二狗陳旅帥今西江南岸都友村天下午,帶人劃船去了西江南岸都友村。此時董青龍率領的清茶門教第一軍和流民駐紮的西江南岸都友村。


    六月八日,董青龍在雲安縣碼頭,接到了老道士王砌從珠江下遊發上來的十艘大廣船的補給。六月十一日,從雲安縣出發的教匪大軍,攜滾這十幾萬流民,在西江沿岸,分成兩路殺奔肇慶端州城。


    朱雀天將田昊所屬的水軍師帥何一郎現在帶著兩千人馬,大小船隻三百八十,在西江狹窄的都友村處,想架簡陋的浮橋過西江。


    往常的流民破城是最恐怖的一樁事,吃光拿光搶光,然後這城池內的百姓也被變成了流民,不管情願不情願,他們隻能跟著大隊行動,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雲安縣離西江南岸都友村隻有區區三十多裏路,但是,董青龍的第一軍壓著十幾萬流民趕赴都友村,雖然流民們在董青龍的分配下,一個旅帶著半飽的五千多流民啟程。董青龍帶著先頭的那一個旅到了三十裏的都友村,還有最後一個旅還在雲安縣城呢!


    十幾萬流民在沒有看過的人的眼裏,隻是個虛幻縹緲的東西。在大明那些文官的眼裏無組織無紀律的教匪流民們,不過是土雞瓦狗,甚至算不得雞和狗,無非是蟲蟻一等。


    然而,老道士王砌弄得清茶門教帶著十幾萬流民們,短短幾日就東至四會、新興西至封川縣、開建縣沿著西江,形成一字長蛇陣,廣東的西江流域富饒之地盡數歸了清茶門教。


    兩個月前,東莞王家莊老道士王砌跟他的十二位天將講過,怎麽使用流民的問題。老道士王砌在酒席上拿著酒杯對著天將說:“在這樣大災年景裏,我們驅動幾萬,幾十萬,上百萬流民,為我們即將到來的勝利打下基礎,本尊認為一旦暴動了,我們清茶門教有了自己的地盤,我們不要學那些祖輩,一個村就能稱皇帝,真真得可笑。“


    老道士王砌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要想像上川島法外之地一樣不受官府的壓迫,我們清茶門教的幾萬教徒作為中堅力量,最主要的就是,控製好流民,不要向祖輩一樣,不憐惜流民,對於清茶門教來說流民是種財富不要亂砍亂殺,要想養狗一樣,要認真控製流民的食物的量,讓流民們根本就吃不飽,好驅使流民們為我們的春秋大業填上一份功勞吧!“


    老道士王砌喝這酒說這番話時,天將們的心情激蕩,天將們雖然分駐各地,他們長期看著經過縣城的流民,知道流民的痛苦,隻是隨著老道士王砌的描述,卻讓他們感覺到流民的力量,教尊叫他們以食物控製流民平時溫順如羊,一定會在攻打官軍時變得猙獰可怖,那些流民們可是幾千,幾萬,幾十萬甚至更多的百姓聚集起來,那就是惡龍,那就是天崩地裂,什麽也沒辦法擋住。【△網.】


    此時的流民張春波到了西江南岸都友村,屬於師帥李蚊龍直屬鐵捕頭木淩旅的流民方陣裏麵的,新任總香頭。三十多歲的張春波一名從兩湖洞庭湖逃難過來的農家子弟。


    崇禎十二年還算是幸運,張獻忠的流匪來了,搶光了他們村莊裏的糧食,但張春波沒有跟著張獻忠的流匪一起走,張春波帶著妻兒躲到的山裏,當張獻忠的流匪走了以後,張春波又帶著妻兒老小,迴到村莊。半年以後,張春波聽趕車的福老爺說,跟著張獻忠的流匪去的很多人都死在四川的大山裏了,其餘的也都被官軍抓去砍頭就是做苦工,這輩子不要想迴來了。


    崇禎十三年水災之後,兩湖洞庭湖一帶,畢竟是二十世紀的魚米之鄉,十三年的年景還算過得去,,可張春波也沒覺得怎麽好了,這五年來,吃飽的次數兩隻手就能數過來,牢牢記在腦中,饑餓才是常態。因為他十年前交了遼餉過後,張春波家就撐不下去了,用極低的價錢把土地典賣給了縣裏的一個秀才家。張春波隻好去打長工。


    張春波打長工的家,是本村姓趙的小地主,有著一百多畝薄田,居然一年到頭不吃肉的,節節儉儉的過日子,就想多置幾畝地,將來可以為五個兒子留一點家當。在古代,農民都是最希望安居樂業的,以多生孩子來多創造機會來改變自已命運的。


    其實地主和農民並不是天生的,並不是不可逾越的。就像中國解放後中國大多數人都一樣,但慢慢的現在就分化出企業家,下崗工人,工人等。其實古代也是一樣的。


    現在的農民工人也有可能變成企業家,古代的農民也有可能變成地主一樣。姓趙的小地主就是個這樣的人,一輩子勤勤懇懇,好不容易立下家業。


    當然,就遇到吝嗇摳門的姓趙地主,張春波十年來,為了給妻兒填肚子,打長工的張春波就會餓肚子。長期餓肚子的張春波,身子自然也不會太好,得點小病就很容易變成大病,然後撐不過去。崇禎十四年底張春波的妻兒去山上摘野菜給野獸叼去了是就是這麽沒的,隻剩下他。


    對親人的離去,張春波哭了一場,病居然好了。他又去姓趙地主當長工。


    崇禎十三年辛苦一年打下的糧食。崇禎皇帝又要加響。(崇禎十一年(1638年)九月至十二年三月,清兵數次繞境蒙古長驅直入內地打草穀及屠城,楊嗣昌提議征派“練餉”七百三十萬兩。)


    崇禎十年前,遼餉最高時,一年也就是650萬兩;分攤在每畝地上,一畝地也就多收一分二厘的銀子(0.012兩)。


    崇禎十二年後,崇禎皇帝的大明朝已到最後的瘋狂,所謂的三餉全算上,分攤在每畝地上,也就三分銀子(0.03兩銀子))。這筆銀子,按當時的物價算,最多也就能買五六斤米。


    按理說,一畝地多收3斤米的稅,並不會讓老百姓小地主,感覺難以活下去。問題是,在崇禎十三年,姓趙小地主被差役收過之後什麽也剩不下,感覺難以活下去了。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呢?無非是因為,在縣城的差役收稅的過程中,經手的官員,永遠是不會按大明內閣的指示辦事。換而言之,他們總會想盡辦法,把既得利益的集團的稅收,轉嫁到底層百姓身上;甚至借此機會,大發國難財。


    這種事由來已久了,絕不是新鮮事;事實上,在遼餉出現之前,它就存在了。而且這從來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在這種背景下,最後就出現了一種怪事。“民田一畝值銀七八兩者,納餉至十兩。”


    吝嗇摳門的姓趙地主,一百多畝田納餉最少也要千把兩銀子,可憐姓趙地主賣了田地補住了餉,就生病了,過了幾天居然過世了,他的五個兒子就分了不多的財產,張春波自然沒人要了。就這樣,張春波聽說南方,春暖花開張春波決定向南走,些許有活路。


    張春波離開了村寨,此刻窮漢就變成了流民。在往南的路上作為流民的張春波,一路上受盡了土匪流民老大的侮辱跟踐踏,本來身上就隻有破爛成縷的衣裳會被土匪搶走,至於貼身收藏的一兩把草籽樹皮,也會被流民老大搶走。張春波見到無數的流民夜裏受不住凍餓,早上爬不起來的,就會成為別人可以繼續走下去的食物。老弱的流民,本來就是隊子裏可以走動的吃食。張春波秉守著做人最後的底線,不吃人肉,當了鐵血軍的官員後甚至連紅肉都不吃,隻吃魚肉。


    經過半年的跋涉終於翻越雪峰山,來到了西江流域的銅茶鎮,剛好碰上了清茶門教暴亂。本來來到銅茶鎮要飯的張春波餓的前胸榻後背,好不容易從其他的老弱流民手裏搶了清茶門教給的一半張燒餅,正要咬著的時候。


    突然發燒餅的那幫清茶門教的教徒們,慌慌張張散開一條路,給從銅茶鎮碼頭開完會來的鐵捕頭木淩讓位。


    鐵捕頭木淩下了馬,親兵教匪給鐵捕頭木淩搬了把太師椅,木淩就在張春波的身邊坐下,此刻,流民們不斷從鐵捕頭木淩身邊走過去,鐵捕頭木淩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正在咬燒餅的張春波。(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暴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封他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封他號並收藏暴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