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一些省份,地少人多的問題日漸突出,一些農民離鄉背井,成為流民,也有一些農民失去土地後流落到市圩集鎮。他們舉目無親,飽受欺淩,迫切需要一個組織幫助他們自衛抗暴、互濟互助,於是以歃血結盟、焚表結拜的方式結成各種秘密會黨。


    劉瞎子撚著胡子微微笑著講,“大少爺,聞香教天啟二年(一六二二年)就覆滅了,那個教首徐鴻儒被朝廷捕獲處死。但聞香教的創始人是軍戶王森,原籍順天府薊州人,萬曆四十七年死於獄中,王氏家族數十人先後在河南、山西、兩湖、廣東等地傳習清茶門教,就是不知道來的是王氏的那位會首,至於趙琦。”


    劉瞎子搖搖頭,“王氏家族還動不道留守那一步,要不是大少爺的煞氣太強,趙琦理虧,趙留守必進是四品大員,大少爺還是注意一點好。”


    劉瞎子正講這話,就聽到城岡巡檢司的衙門正堂一陣喧嘩聲,牛邵快步走向偏殿外麵,隔了一會,牛邵和斷臂祖群一起進來了,祖群一見朱浩就彎腰單膝點地,“末將無能,請團練大人責罰。”


    朱浩知道,斷臂祖群這是要投靠我啊!想當年,(這才過去兩個多月,朱浩記得那時還和斷臂祖群在城岡巡檢司也是這個偏殿,那時候還和斷臂祖群把酒言歡,兩個多月過去了,不知不覺朱浩的身份地位起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上川島的開發區搭建,和上川所軍塞的練兵)


    朱浩從劉瞎子哪兒知道從崇禎元年就可以辦團練了。但是朱浩一直沒弄清新寧縣的團練,官有多大,直到在上川島劉瞎子夜裏無聊,對朱浩講起大明武官的差遣,朱浩才知道團練的威力,就是看你的銀子夠不夠多,現在朱浩的銀子兵馬超過了廣東沿海的很多衛所。


    朱浩也知道大明的戚家軍、關寧鐵騎、秦軍的骨幹都還是軍戶或參軍後成為軍戶。所以朱浩為了避嫌才在廣海衛和深井鎮千戶所招軍戶。而且軍戶他們也不是想找就自行招募,大明朝一定有官方的協助。


    但是,朱浩的團練就沒這麽風光了。


    朱浩的遊擊團練是什麽,就是地方上自發組織的民兵,所以團練遊擊也就是民兵頭子,往往是地方上自發組織民兵後,向朝廷表示願意接受調派,於是朝廷表示嘉獎,把民兵頭子封為團練遊擊。


    雖然從民辦轉為官方承認的準軍事組織,但其權利還是沒啥太大的變化,也就是仍然隻能管著自己手下那些民兵,隻不過批了件光纖的外衣罷了,朱浩自行提供糧餉的。


    南方還好,明朝的北方和中原地區很多地方的經濟遭到徹底毀壞,那些地主的私人武裝也都是搶糧,幾乎大明朝在北方沒人在乎官爵,私人武裝也要有經濟實力,團練為官辦,地方官揀選民兵,舉行操練,經費由其自籌。


    當然,如果這位團練總兵,參將,遊擊個人能力比價牛,受到了上級(如正牌的邊關總兵)的賞識,還是有出頭之日的,但這與“團座”的這個職位本身沒太大關係,隻能說有個官身比較容易出人頭地罷了。


    例如,比較出名的吳三桂的老爸吳襄就在李成梁手下當過遼東團練總兵。


    “起了說話,辛苦你了!”朱浩趕緊起身彎腰微微扶了一把斷臂祖群,斷臂祖群就傻嗬嗬的站了起來。


    “末將的手下,把趙十八扣了起來,聽後發落,至於趙琦我不敢攔住,趙琦牽馬跟他的兩個家丁一起迴廣海衛了。”


    朱浩點點頭,“牛邵去,把趙十八放了。”


    “喏。”牛邵有轉身出去了。說實話,朱浩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但是趙十八後來的做法讓人惡心,朱浩看來就是拉皮條的都比趙十八強,但是因為有了留守趙琦,這兩年朱浩還要繼續裝低調。


    孟保羅帶著五個戰狼,快速的向雞籠山搜索前進。


    在雞籠山的一處商道上,趙十八手下的馬臉大漢正在騎馬向城岡巡檢司趕去。孟保羅舉著望遠鏡遙遠的看著騎馬的人是城岡巡檢司的衣服,就下令活著馬臉大漢。


    戰狼小隊蘇厚鬆,用尖銳的竹片,釘入商道的地下,露在地表的部分,綁緊繩子連接。


    希律律!


    一聲哀鳴中,正在狂奔的棗花馬前蹄突然被一條繩索困住,馬失前蹄,一頭栽倒在地,剛剛狂奔的速度,在強大的勢能之下棗花馬打了個滾。背上的馬臉大漢更是直接被撅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


    戰狼小隊蘇厚鬆從林間一閃身,對著馬臉大漢就是一腳踩上去,“哎,夭夭,好漢輕點。”


    經過審問,孟保羅知道了,朱駿祥和朱莉安娜的情況,沒由來的送了一口氣,孟保羅點了一下頭,一個戰狼“啪,”一聲擰斷了馬臉大漢。孟保羅講,“出發,目標雞籠山小鎮。”


    雞籠山小鎮得外圍土崗上,孟保羅那望遠鏡看鎮中心,鎮中心是一個廢棄不用的驛站青磚門樓,有很大的四合院,一麵是院牆,三麵都是房間,如果朱浩的二叔和朱莉安娜在裏麵就好了,孟保羅想。


    戰狼小隊蘇厚鬆也拿著望遠鏡看著,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個子走了出了,後麵跟著一個五十來歲的齷齪老頭。“大哥,”蘇厚鬆心裏默默念叨,“大哥怎麽會在這,鳳姐怎麽也會在這。”


    一會,又出來了四個人,倆兩手中搬著一個破麻袋,很沉的樣子,正往後院柴火房裏搬。孟保羅覺得一定是朱駿祥和朱莉安娜,他們種了蒙汗藥,這個孟保羅最清楚了,想當年。


    孟保羅正在研究作戰計劃,戰狼小隊蘇厚鬆就小跑著趕過來,向著地麵一伏,“我大哥蘇明鬆是升榮老店的掌櫃!我請求化妝進入升榮老店。”蘇厚鬆看著孟保羅。孟保羅忽然想到戰狼小隊蘇厚鬆的就是雞籠山人。


    孟保羅思索了一下,“敵我昧明,你還是不要去的好,我們強攻你說有多大把握?”戰狼小隊蘇厚鬆對大哥蘇明鬆可是了解,強攻,是最不可取的一步棋,忽然蘇厚鬆想到了什麽。


    一咬牙,戰狼小隊蘇厚鬆就說出了雞籠山小鎮的最大秘密,地道。有意思的是地道剛好在土崗上的亂墳裏,通向升榮老店的後院柴火房。


    當即,孟保羅就采取了行動,花了幾分鍾,戰狼小隊蘇厚鬆就在亂墳裏的那可巨大的槐樹底下找到了入口,戰狼小隊蘇厚鬆打頭,戰狼小隊的人一個一個的下了地道,一個一個點著了精巧的巴掌那麽大的鯨油燈。


    戰狼小隊的人向下走了有大約七八分鍾,看見台階,,就停了下來,三百米左右的台階上方就是升榮老店後院柴火房,戰狼小隊蘇厚鬆正準備邁向台階,戰狼小隊的隊長孟保羅卻製止道:“不急。”


    戰狼小隊的隊長孟保羅左右看看,找到一塊圓滾滾的木頭扔出去,石頭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孟保羅的耳朵豎起來,突然說道:“聲音不太對,前麵還有機關。”說罷找了一塊更大些的木頭滾了出去,這一次滾得更遠!


    隻聽到“啪”地一聲,好像什麽東西裂開,頭頂一大片黑影落下來,咣地一聲巨響,一個鐵柵欄從天而降……戰狼小隊眾人倒抽一口氣。


    孟保羅說道:“看到了嗎?你大哥這夥人絕對不是流民這麽簡單一會兒下去時,我們必須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大家彼此照應。”戰狼小隊眾人點頭,看著孟保羅邁向台階。


    依然由孟保羅和戰狼小隊蘇厚鬆在前麵打頭陣,六個人陸續上了台階,走了三分之一的時候,戰狼小隊的頭頂突然傳來嘩嘩聲,極細小,蘇厚鬆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心中忐忑得很,說道:“孟隊長,我總覺得不妙,先停一下。”


    前麵的孟保羅停下來,六個人停在台階上絲毫不敢動彈,蘇厚鬆索性閉眼下聽著,沙沙……沙沙……,這是什麽聲音?


    孟保羅當下反應過來,左右看看,左右都是光禿禿的岩壁,十分光滑,手腳無處依托,孟保羅掏出背包裏的鐵爪子,背依靠洞壁,鐵爪子飛了出去,生生地打進岩壁中,用力地扯扯,紋絲不動!


    孟保羅說道:“大家一起抓好繩子。”


    六個人都緊緊地攀在繩子上,隻台階上方沙子的流動聲越來越重,終於“啪”地一聲,沙子一點點漏下來,然後越來越多,片刻之後,轟地一聲,整麵石壁都在顫動,有如天崩地裂一般,沙子以排山倒海之勢墜下去,似有千鈞之力!


    六個人齊齊將臉對著岩壁,合上眼,以防飛濺的沙子落入眼中,腳下的台階也消失了,從人懸空,孟保羅他們借助石壁之力,躲過天崩地裂的流沙,終於,沙子的餘勢過去了,最後殘留的沙子緩緩落下後,再無動靜……


    “好了,你大哥是個奇才,大少爺對我說了,人才給他留下。”孟保羅一抹頭上的沙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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